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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瑾宇走至其中一副尸骸旁,蹲下身子看了看道:“上面的牙印子,应该是人留下的。”
“地牢里为何会有这些?”林予恩看着方瑾宇的背影问道。
方瑾宇淡淡开口道:“据孤所知,景帝生前建造此牢,关押的大多都是熟读礼法的文人,文人皆有气节和傲骨,景帝最痛恨的就是他们所谓的文人骨气,便以这些生/畜羞辱他们。”
“你的意思是?”林予恩一愣道。
方瑾宇含笑转身看向林予恩道:“看来你对景帝也不甚了解。景帝将这些生/畜放在地牢中,让这些文人同生/畜夺食,否则就将受到‘护君骑’的鞭打和烙刑,更有甚者,会让他们与生/畜相交……以此既满足了那些所谓的‘护君骑’扭曲的想法,也完成了景帝所交给他们的任务。”
“那……马勃弈……”
林予恩有些无法想象,那个注重礼教的马勃弈如何能在这样的环境中生存下去。
方瑾宇拦着林予恩,不再让林予恩往最深处走去。
“行了,就走到这儿吧,孤还得完成皇兄给孤的任务呢。”
方瑾宇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可就是这股莫名的笑意,让林予恩觉得很不舒服。
方瑾宇似乎是故意拦着林予恩,不想让林予恩找到马勃弈。
其实从林予恩一开始提及马勃弈时,方瑾宇的态度就很奇怪,他明明知道马勃寺是永伯侯府的二公子,可提起马勃弈时,却一副对永伯侯府不熟悉的样子。
难道马勃弈的身上也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吗?
而这个秘密难道跟方瑾宇有关?
林予恩看着方瑾宇若有所思,方瑾宇身为男主,在书中的篇幅虽长,但大多都是同女主唐然然的感情纠葛,而方瑾宇的野心在这些情爱中被抹去了一部分。
能成为男主的方瑾宇,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是个简单的存在。
他一定在剧情中起到了很多推波助澜的作用。
而这些都隐藏在了书中一些很难以察觉的细节中。
方瑾宇勾起唇角看着林予恩痴痴的样子,笑着道:“你是看上孤了吗?一直这样看着孤做什么?”
林予恩正色道:“庆王殿下,皇上和方瑾尚在先帝在时都是骁勇善战的,而您也并不逊色,您为何不跟方瑾尚一样平分天下,而是选择了追随皇上?”
这个问题盘旋在林予恩脑海里很久了,如果说方瑾宇是个碌碌无为没有野心的皇子,那他选择臣服并未不妥。
然,他是一个野心勃勃的掠夺者。
他明明想要天下,为何却选择了躲在方瑾言的身后?
从前林予恩以为方瑾宇只是想要躺赢,如今看来便很难说了。方瑾宇很可能是操控这一切的人,他将方瑾言变成了剑,而他才是持剑者。
方瑾宇脸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他缓缓走至林予恩的面前,轻轻地用手指抬起林予恩的下巴,略带欣赏道:“孤见过那么多的女子,从未见过你这样又貌美又聪慧的女子。或许这就是皇兄被你吸引的原因吧。”
林予恩只觉得一阵恶寒,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冷声道:“庆王,您也是我见过,最恶毒的男人。”
林予恩还不能确定心中所想是否真的正确,但若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太可怕了。
他根本不是什么“圣母心”男主,原著读者对他的理解,完全就成了误解。
他只是借了旁人的手,将自己讨厌的人统统做掉了而已。
然后又假装若无其事的同情受害者。
方瑾宇却像是听见了笑话般,看着林予恩缓声道:“倘若孤真的是最恶毒的男人,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
“你这是什么意思?”林予恩又问道。
方瑾宇微微歪头,欣赏着林予恩脸上又是惊恐又是倔强的表情,故作柔声道:“普天之下对景帝有恨意的人多的数不胜数,景帝虽死,但很多人认为景帝会变成这样皆是因为你,那些人便会盯上你,你以为你躲在皇上身边,就可以安然无恙了吗?孤故意散播景帝和唐珏有染,就是为了把那群人的眼睛从你身上移开,这些日子,唐然然几次死里逃生,都是孤救了她。你说,孤这么做,到底为谁?”
“你……”
方瑾宇居然利用唐然然?!
方瑾宇对林予恩脸上诧异的表情很满意,微微一笑道:“本来孤是不打算救唐然然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她出现意外,孤都能撞见。你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所以,你根本不喜欢唐然然,一切都是你演出来的?!”
林予恩又一次震惊了。
林予恩本想着帮助唐然然早日嫁给方瑾宇,可谁知道剧情居然发展成这样了,从前书中的宠妻狂魔方瑾宇,居然利用唐然然,甚至将她陷入险境。
方瑾宇走至林予恩的身后,嬉笑着像是毫不在意道:“也不是,孤对她跟对你别无一二,在孤的眼里美人皆是千篇一律的,有用的美人,远比没用的,要在孤的心里高一等。”
听听这是男主该说的话吗?
男主真的不是黑化了吗?
“林予恩接下去的场戏,你得陪着孤好好演下去,只要孤活捉了方瑾尚,孤保证,还你自由。”
方瑾宇忽然承诺道。
林予恩侧头看向方瑾宇,不信任道:“你连唐然然这样天真纯洁的女孩子都骗,你觉得我会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