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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排人去买药,怎么算都不亏。
    魏郡郡城离虎城县近,只一天时间便把俘虏到的药材商送来了。
    有十几人,都是药铺的大管事或主家。
    这些药材商,出自魏郡的有两家,一个是县城的百年豪族,负责药材这一块的是族长的幼弟,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身边带着长子和次子。另一家则是忠敬伯府,押过来的是负责打理药材行的大管事。
    另外有两家是从淮郡过来的,其中一家跟淮郡郡守府有亲戚关系,另一个是曹县的曹氏族人,过来开药铺分号的,被逮了,其余的都是别的地儿过来开分号的。
    药材的产地分散在各地,这些药材商为了品种齐全,经常互通有无,彼此间时常有生意往来,当然行业竞争也是相当激烈,冲突亦是不少的。
    赖瑾不去管药材行当的恩恩怨怨,反正只要能运来药材,就是本事。
    他说道:“我打仗是被逼的,生死之战,只能豁出身家性命,去抵挡以博英郡侯为首的七郡联兵,方才扭转局面,暂时占了上风。打仗,苦的是兵卒。我这里有一万多的伤兵,博英郡侯和跟忠义敬扔下两万多伤兵在战场上,直接跑了。战事一停,他们不打我了,我也就安全了。那么多的伤兵,全都是人命,总不能看着他们死在跟前,只能抬进来救。两万多伤兵,把我能调来的药都用完了。”
    忠敬伯府的药材行大管事抬起头看了眼赖瑾,没作声。其余的药材商也都若有所思。他们俱都损失惨重,特别是曹县来,连家都没了,不愿意给赖瑾弄药,听到他说缺药,俱都在心里暗暗冷笑。
    赖瑾注意到他们的反应,很清楚,他刚打完他们,心里肯定正在闹意见呢。他深知在许多大豪族的眼里,根本不把人命当回事,从博英郡侯跟忠敬伯拿这么多人命来引他出城,就能看出来。
    他抬眼看向他们:给点反应呗。
    姓曹的药商报以冷笑。
    赖瑾懂了。哦,这是觉得我有事求到你们头上,拿捏上了呀。
    他看向曹氏药商,说:“我最不会勉强别人,既然曹药商不乐意,还是回战俘营带着全家老小去边郡开荒吧。”他说完,抬手一挥。
    两个侍卫出来,把曹药商拖出去,派人送回战俘营。
    赖瑾对剩下的十几个药材商人说:“你们中间,挑三家出来,去买药材。按照价格、质量、货量、交货期限择优录用,胜出的,我立即给马车、定金安排去买药,你们的家眷能马上从战俘营出来。落选的,即日送往边郡修路。”天气已经开始转凉,一到夜里就变凉,兵卒子们夜里入睡已经有些冷了,得去边郡拉御寒的衣物,正好送批战俘过去。
    他又说道:“边郡可没御寒衣服给战俘,你们去到边郡后能不能过冬,自己好好想想吧。”他扭头吩咐阿福,说:“带下去,给他们绢布和笔,让他们写报价。”
    十一家药材商人,只选三家,得有八家立即去边郡开荒,看你们拿什么乔。家人老小都还在他的手里捏着,不怕翻浪。家眷在外地的几家,要是先哄着他,拿钱坐着马车跑了,哪怕他的大军去不了别的地儿,收拾几个药材商、掌柜管事还是不难的。
    没一会儿,三家的报价送上来,比他平时采买药材的价格低得多,甚至有打对折的,货量、交货期限各有长短。
    赖瑾拿给周温看。论起对豪族的熟悉,还得是周温。
    周温从中挑了三家,同赖瑾定好选哪家药材商人,便派人送他们穿过魏郡郡城。
    至于他们能不能过得了檬溪县城,就看他们自己的能耐本事了。
    周温又给了赖瑾一份名单,这些都是跟陈郡的豪族有些亲戚往来的,还有陈郡郡守的老丈人家,如今都成了俘虏。周温给都尉、千总们张罗亲事,跟陈郡的豪族有些往来,于是便叫他们求到了头上。陈郡属于后方,还要是注意些稳当的。
    赖瑾看过名单,对周温说:“谢郡守的老丈人家得放了,派人……就让谢驯送到陈郡去安置。其余的人,让他们凑钱来赎,陈郡赎人的条件放宽松点,给铜钱布帛都成,不必非要金子。”
    周温应下。他家也有远亲和旧友在魏郡被逮,趁着这一波,自己凑些金子铜钱,先把人赎出来。
    赖瑾等周温走后,又把谢郡守那两个来投军的儿子叫来。
    两人刚入伍,还都是兵卒子。哪怕穿着普通兵卒的甲衣,气质跟寻常百姓家的孩子一看就不一样。两人抱拳行礼,“见过将军。”
    赖瑾写了手书,盖了大印,递过去,说:“你俩去郡城提人,再让你俩的什长,跟着你们一起,把人送回去。”
    谢驯眼带困惑地上前,接过绢布,展开一看,立即激动地抱拳,连声道:“谢大将军。”
    赖瑾说:“去吧。送完人早点回来,还得打仗呢。”
    谢驯响亮地应了声:“哎!”又重重地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出去了。
    谢驷紧跟在谢驯身边,问:“什么任务?提什么人?”
    谢驯把手书给谢驷看。他外公是魏郡柳县旺族,因为担心战事,全家逃往郡城,音讯全无。按照将军给的赎旺族的价,他外公那一大家子,好几个舅舅,三十多个表兄弟姐妹,要是赎起来的话,能掏空他家的家底。即使父亲乐意,叔伯家也会有意见。如果不赎,边郡那地儿,去了,只怕很难活着回来,总不能看着母亲难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