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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青气得抽出腰刀就朝蒋元扎去。
蒋元见状,赶紧扑上前,将胸口撞向刀尖。
沐坚眼见手快,一手拽向赖青的衣领,一手夺刀。
刀尖险之又险地划过蒋元的衣服。
沐坚把赖青撂翻在地,道:“蒋元已经背叛东陵,投了我们将军,供出许多东陵细作,我们将军可是说了要给他封官的。”
赖青叫道:“这等敌国的叛徒,留他作甚,留他作甚!”他气得爬起来,还要找蒋元拼命,叫亲兵按住。他拼命挣扎,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我阿爹,我两个叔叔,全都战死在东安关,全都死了。你们还留着这些细作,你们为什么要留下细作。”
沐坚听着孩子的哭喊,心下不忍,但留着让齐帝杀蒋元全家的消息传出去,此计就不成了,自然是不能提了,于是挥手,道:“带下去。”
蒋元求死不成,又气馁地坐了回去,不说话了。
赖谦牧对沐坚抱抱拳,说:“多谢相告!”拽起曾孙往回走。
赖青叫道:“爷爷,让我去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赖谦牧道:“你杀一个阶下囚有什么出息,你要是有本事,将来长大就去投军,打到东陵去,给你父母报仇。现在跟我走,我要去问问赖敬忠,他把赖氏一族、把尚郡,置于何地,他对得起列祖列宗吗!”
他回到贸易城的驻所,叫赖青去把族人叫来。
赖氏一族的青壮都战死在了东安关,但族中还有十几岁的孩子,还有武仆,还有各家的当家主母。
赖谦牧将赖瑛养细作,赖敬忠、赖瑭包庇赖瑛,赖敬忠为保细作之子,甚至不惜与正室、嫡子反目的事,全部公布出去。
他说道:“我赖氏一族,无此不肖子孙,今日,我便要清理门户,以告慰尚郡赖氏战死儿郎、列代祖宗在天之灵!赖敬忠、赖瑛养的细作和他生的那些孽障,必须全部铲除。”
他带上这一代中比较出众的几个少年郎,带着武仆,背上行囊,一群人骑马去追。
他们刚到魏郡,遇到赖敬忠叫人运回来的三具细作尸体,验过之后,气得脸色铁青:他果然知道!却只运回三具细作尸体,还在保那些孽障东西。
赖谦牧沉声下令:“继续追!”他带着众人,继续赶往桐梧郡方向。
齐仲散在外面的细作,早盯上赖谦牧一行,立即给齐仲传讯。
沐瑾过了一个特别无聊的新年。
所有的人都很忙,就他闲到每天睡到自然醒,除了画画就是到处溜达闲逛,本来他是想陪亲娘过年,让亲娘享受下儿孙绕膝的快乐,亲娘就差住工部衙门了,人家没空搭理他。
萧灼华倒是放了两天假,人家陪他是公务,有空闲就去皇后陪亲娘和侄女。
好在三哥那憨憨缺心眼,约了帮狐朋狗友出去打猎,吃早饭的时候还顺嘴问他去不去,可好玩了。
去啊,当然去!他不仅去,还把五姐、六姐一起叫上,想着终于有伴了,结果,呵呵,很是被虐了回狗。三哥带着三嫂去的,五姐、六姐身边围着献殷勤的,他身边也围了一圈,也很殷勤,打猎,人家特意把猎物赶到他的眼皮子底下。打猎的乐趣没体会到,但八卦热闹看了一箩筐,也算是为无聊的新年添彩了。
好不容易过年完,终于要开工干活了,齐仲找到沐瑾汇报,赖谦牧宰他爹去了。他爹把那三个细作宰了都没得了差。
齐仲问沐瑾:“要拦吗?”毕竟是亲爹。这前脚给赶出去,后脚赖谦牧来见过他,就追杀出去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大将军要杀亲爹,不好意思下手,换个高辈份的去当这刀子。
沐瑾问:“我阿爹身边是不是还留着俩孩子?”
齐仲点头,道:“那两个孩子和孩子的亲娘都在。”
沐瑾道:“那不管了。”
齐仲以为沐瑾气恼老成国公在这时候还护着那些外室,犹豫道:“这……这要不,除了那两个孩子和外室,把老国公护下来,送得远远的?”
沐瑾看他误会了,说:“有那两个孩子在,我爹为了护崽,能跟赖谦牧打起来。他身边跟着的可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赖谦牧带去的人,未必能讨到好。”
他心道:“经过这一回,赖氏起内讧,应该是不会再来攀亲戚找麻烦了。”
齐仲抱拳道:“是。”
沐瑾想起打猎时围在两个姐姐身边羡殷勤的那些,说:“我五姐、六姐身边围着的那几个,查一查什么来头。”先查查,有不好的苗头先掐掉,不然,再是及时止损,那也是有损失。
齐仲应下,见沐瑾没别的吩咐,这才离开。
沐瑾叫上赖福、赖喜,没带卫队,但明里、暗着带着不少侍卫,坐着马车出府。他先绕道到郡守谢娥的府邸,叫人去叫谢娥。
谢娥跟沐耀的亲事就在四天后,谢家的亲戚都到了,热闹得很。
陈郡的谢郡守听到禀报,立即迎出来,把沐瑾往里请。
沐瑾道:“不了,忙公务呢。这年假都放完了,还有诸多要事要忙。”
谢娥匆匆从宅子里出来,对坐在马车里掀开帘子跟她阿爹说话的沐瑾抱拳行礼:“见过大将军。”
沐瑾道:“我听说你没向萧灼华请假?”
谢娥道:“成亲之事有我父母亲操持,我应付得来,不会耽搁公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