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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朋跟着看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人家周大少爷、周总,不得接几个电话谈几个生意啊?”
“谈生意的话,为什么躲着我不让我看来电?”
“他通讯录里的人肯定非富即贵,你看了没用——又看不懂。”
“看不懂就更不应该躲着我了啊!”方之遥伸长脖子,努力地向外找人,“你看他,他走得这么远,他在躲什么啊?肯定就是在和小三小四讲电话呢!”
杨朋拍拍方之遥的肩膀:“行了行了,你这疑心病是越来越重了啊。生意往来可是商业机密,走远点聊那也是怕有外人听到嘛。”
“那他怎么不直接在这里聊呢?这房间里就你我他三个人,我和你又不会泄密!——总不能我对他来说才是‘外人’吧?”
杨朋有些无奈:“果然呐,怀孕的人情绪波动就是大;刚才还笑得好好的说自己宇宙无敌最可爱呢,这就立马变脸了?
“要我说,你俩刚才聊到‘秘密’的时候,你就该向他仔细问清楚的。”
方之遥刚才和周崇凛聊天时,杨朋都跟在后边听着呢。方之遥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杨朋一猜就知道。
方之遥叹了一声,泄气道:“我问不出口,我做不到。”
“你这么能言善道敢想敢做的人,可算遇上一件做不到的事情啦?”
方之遥瞪杨朋:“你又在幸灾乐祸?”
杨朋摊手:“我没有幸灾乐祸,我只是感慨一下。
“遥遥,你自己发没发现,你比你想象中的要在乎周少爷太多了。你要是真像你嘴上说的,不在乎周少爷、不喜欢周少爷,那你为啥现在在这疑神疑鬼呢?”
方之遥支支吾吾:“我、我……”
“你承认吧,你就是在乎周少爷——你喜欢惨了他了!”
杨朋化身情感大师,句句在理地叨唠着方之遥。
“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叫啥吗?叫逃避!
“他出门喝酒泡吧的事儿,就像根针似的扎在你的心里。你不碰它的时候呢,你不会那么痛,所以你就一直不乐意去管它、也不想着去拔它——你怕□□后会流血会疼。可你仔细想想啊,这针不□□,你能好吗?你可不就一直都有堵墙横在那、碍着你和周少爷好嘛?”
方之遥无言以对,没有说话。
摸一摸胸口,那上边真的生了根刺,一扎一扎的,扎得方之遥心口烦闷。
剧组放假的这天,方之遥没有陪周崇凛约会,而是将时间用来开了新专辑的线下首唱会。
因为新数专的销量突破新高,首唱会还特意换了个更大一点的场馆,内部能容纳的椅子更多、粉丝也不怕抢不到票进不来。
徐叨肯定没想到,他截胡方之遥新歌宣传、抢首发热点的举动,会帮方之遥狠狠地虐了一次粉。许多Sparking9解散后就渐渐脱离粉圈的粉丝,在听闻方之遥被截胡之后,都因怜爱之情而疯狂回坑,自发号召要冲销量、让方之遥几个月来的辛勤准备得到应有的回报。
如此一激,粉圈内部居然又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景象。
能有这样的成绩,方之遥自然是开心得不行,在后台化妆准备时还和周沫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真的假的?你家少爷给你买了5200张专辑?”周沫嘴上聊着,手上正在稳稳地给方之遥上眼影,“我的个妈呀,有钱可真好啊,五千多张怎么都两万块了,说买就买眼睛都不眨?
“你到底哪搞来的娃娃亲啊,能不能给我也找一个?不用豪门世家,是个富二代就行。”
“切,”方之遥闭着眼睛,吐槽周沫,“我和他这娃娃亲得追究到好久以前了。反正就是我太爷爷那一辈时,曾经帮助过他们家什么的,他家就特别感谢我们家,立了个约定说以后我们家出事、周家一定会帮忙。
“然后到了我爷爷这辈,我爷爷觉得帮忙不帮忙的实在太难听了、你来我往太客套,就改成了娃娃亲——我爷爷可真是的,我当时还没出生呢他就把我卖了。”
“哦豁,那你这婚约定得还挺有历史?但你结婚以前,我没感受到你家和周家有什么关联诶?”
“害,他们周家在旧社会时就是大家族嘛,家大业大的,要不是当时家道中落、让我太爷爷瞎猫撞见死耗子雪中送炭了一回,哪能跟我们家扯得上关系啊?”
周沫换个细头的刷子,继续上眼影:“但换个角度来想,这就是缘分啊。”
“缘分吗?我怎么不觉得。”方之遥虽然闭着眼睛,但眉毛却一动一动的,表情生动得很,偶尔还会皱一皱眉,“我只觉得,我跟周崇凛之间这贫富差距真是太太太太大了。
“我爸生意失败以前,我家的经济状况也还算可以吧?但跟周家比起来,我那就是九十头牛的一毛——什么叫万恶的资本主义?周崇凛就是万恶的资本主义。”
“怎么着?老公有钱还不好?你就知足吧方之遥。”周沫放下刷子,“眼妆行了,睁眼吧。”
方之遥这才睁眼,眼神空洞地叹气、摇了摇头:“不好啊,阶级矛盾太严重了,交不了心啊。”
周沫一听就笑了:“你这是阶级矛盾的问题吗?你这是你自己胆子小的问题!”
方之遥难得一回没有顶嘴:“是,这个我承认,我胆子小。”
“你不能胆子小啊,”周沫拍着方之遥的肩,“你不胆大些,怎么挣脱你心里那堵墙呢?你得攀过去啊方之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