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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来的奇怪猜想?”
“直觉!”别允纵搬了张椅子坐到老婆对面,双手搭在小桌上,义正辞严道,“他在片场看你那眼神!”
别允纵学着陈永言跟苏厌希对戏时的眼神,将眼珠子夸张地上下转动着。
“就这样、这样。上瞟下瞄的,眼珠骨碌骨碌转,一直在打量你。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噗——”苏厌希被臭狗的模仿逗乐,噗嗤一笑差点将嘴里的三鲜羹汤吐出来,“你、你别在我吃东西时逗我笑。”
他抽纸巾擦嘴,顺带在桌下踢了那冤家一膝盖,以仇报仇。
“人家那是正常的眼神戏,有戏和深意在里面的!哪有你演的这么夸张跟搞笑?”
“啧,哪里好笑了?他就是这样的啊!”非科班出身的别允纵,坚信自己的模仿没有问题,揉着被老婆提过的膝盖,嘀咕不断,“你这么替他说话,不会是真和他有一腿吧?”
“说什么呢?”苏厌希语气骤变,砰地放下碗勺,瓷碗瓷勺之间发出清脆碰撞声,“别允纵,你胆儿挺大啊?”
别允纵怂怂地将身子一缩,还敢小声反驳:“我、我随口一说嘛。你之前动不动就怀疑我出轨,怎么了,我不能也怀疑你一下?”
“噢,你还想过这把瘾?”
苏厌希朝天翻了个白眼,拍桌起身。
“想吵架是吧?要借机翻旧账是吧?”
“没——我没有!”别允纵也急忙起身,猛狗狂扑从背后将老婆抱住,怀抱老婆软乎又香香的身子委屈撒娇,“对不起老婆,我开个玩笑嘛。”
别允纵说话的同时,还不忘对老婆大人进行挠痒痒攻击。坦诚相待多年,苏厌希身上的“弱点”别允纵都一清二楚,只凭抓挠就够让苏厌希绷不住。
“等、等下。”苏厌希憋着笑,红着脸推开坏心眼的臭狗,“我没生气,逗你的呢!我去那边拿包肉脯,解解馋。”
别允纵弱弱松手,噢了一声:“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生气了就完了,太欲盖弥彰了,我都怕我一语成谶。”
“小心眼。你当我是你呀,好色之徒一个?”苏厌希拿了肉脯,回到小桌前坐下,配着三鲜羹吃肉脯干,“我和陈永言之间,是很正常的同事关系。我和他那么多对手戏,不可能一点亲密接触都没有吧?”
苏厌希本就进食克制,进剧组后为防止突来的补拍、补镜计划,就更不敢吃得十分饱,生怕饭气攻心,影响工作状态。早餐吃好,午餐吃饱,晚餐他会尽可能地吃少;喝点羹汤、吃点肉铺,再不济补点果蔬沙拉就算一顿,避免高热量食物和碳水。
别允纵看老婆细嚼慢咽地,吃了两小包还不如他巴掌大的肉脯,心中又生怜爱之情,小声劝道:“老婆,你真的不多吃点东西吗?
“就这食量,我敢说咱儿子都吃得比你多。”
“但我一天又不止吃这一顿。”苏厌希解释道,“我午饭吃得够多,所以晚饭吃少一点也不会饿。”
“可是……”
“做演员的,为了影视形象而控制饮食很正常——这是职业本分。我拍的是时代剧,吃太红润了上镜会很奇怪。
“全剧组人都在为了拍戏而控制饮食,我总不能不顾上镜形象,自己大吃特吃吧?陈永言只是男二,但他也在控制饮食啊。”
别允纵狐疑追问:“你怎么知道他也在控制饮食?”
“因为我经常和他定同一间果蔬沙拉。”苏厌希无奈而宠溺地答,“那家店好吃又实惠,除了我们剧组之外,还有不少附近剧组、拍摄组的人,也会在那订餐。
“这个回答你满意吗,可以证明我清白无辜吗?”
别允纵还是不爽,撅着嘴挠挠头:“满意,但又不太满意……”
“我都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苏厌希无语地拧了一把别允纵的耳朵,想起来另一回事儿,“附近剧组……对诶老公,你今晚不能在我这住了。一会收拾收拾,回家去吧。”
和老婆玩闹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下逐客令了!别允纵摸不着头脑地一顿拨浪鼓摇头,当然不干:“我不!我陪你住得挺好的,为什么要回家?”
本就疑心重重的别允纵再顺势发散思维,第一个想到——
“老婆,你该不会是想把我赶走了,和那新男二偷情吧?”阿拉斯加大狗装腔作势地摆臭脸、露獠牙,想尽一切办法告诉漂亮主人:狗狗不开心。
苏厌希毫不客气地往狗头上一打,将大狗的气势打得霎时全无:“虽然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但你要是再敢开这个玩笑,我就先将你揍一顿,再冷落你半个月。”
别允纵识趣地赶紧闭嘴不说话。
教训完了装凶大狗,苏厌希才轻哼一声,回归正题:“今晚酒店里有另外的剧组要搬进来,我估计是接替戚向安被砍的那部戏。今晚开始会进进出出不少外人,属性都比较混乱;保险起见,你还是回家住段时间好。”
苏厌希话里的“属性混乱”,包括很多别允纵不方便接触的人:上到借机混进来偷拍的狗仔,下到登门踩点的私生饭。
“我不出门不行吗?”别允纵讲条件,“我这几天就待在你房里,哪也不去。”
“你不嫌憋得慌呀?剧组集合能弄三四天的,这几天就是狗仔浑水摸鱼、和私生踩点的高峰期,你能一连三四天都待在我屋里、不出去放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