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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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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里一番酣战,还微笑起来,“这小家伙可调皮了,看它浑身脏兮兮的就给它洗澡,还挠我,给我挠出一道血口。”
    这时候,他忽然听见耳机里一声急促的呼吸。
    “马上去医院。”雁北向突然开口,声音异常低沉,恳切。
    “嗯?”齐誩回不过神,仍在茫然。
    “马上去医院,打一针免疫球蛋白,别管价钱。马上!”那个男人的语气是他从来没有听过的严肃紧迫,甚至,有一丝微微的颤音在内。
    听到这里,齐誩终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
    原来……是担心自己染上狂犬病毒。心里不由得一暖,齐誩笑着解除警报:“别担心,我之前因为工作需要曾经打过疫苗。没事儿的。”
    对方闻言似乎怔了一下,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呼吸声逐渐平息下来。
    最后,长长地松一口气:“……那就好。”
    虚惊一场过去,心底细细流过的那种感激却没有消失。
    自己好像无意间认识了雁北向的另一面。齐誩的笑容溢出唇角,故意用了调侃的语气:“想不到,你也会有那么紧张的时候——”
    那个人沉默良久,似乎很低很低地叹了口气:“因为这种事情不能开玩笑。”
    “嗯,我明白。”齐誩由衷地微笑着,“谢谢你。”
    第二十二章
    认识一个人的过程,就像以前玩过的拼图游戏。
    开始时只有零零散散的小碎块,看似杂乱无章,毫无头绪,不过只要耐心去寻找线索,并给自己足够的时间,便可以一点点将它们衔接起来,组成意想不到的图案。
    现在,他已经完成了这幅图上的几块不同区域。
    但是,想看更多,想要更加完整——
    傍晚的雨水在屋檐下排成一列,不分次序一颗接一颗滚落,仿佛钢琴的琴键在弹奏一张没有写好的乐谱。
    所幸最后发出的声音还算清脆悦耳,嘀嘀嗒嗒敲着窗台。
    可以让人静下心来聊天的气氛。
    “给我说说你的事吧。”齐誩淡淡一笑。
    和雁北向接触久了之后,他渐渐摸索出了对方的聊天习惯。如果自己不说话,那个人也会保持沉默,而不是急于寻找话题打破这种可以用来享受的安静。
    相反,如果自己打开话匣,那么对方一定会有所回应。
    “你想听什么?”雁北向听上去并没有不情愿,而且声音很沉稳。那种语气很适合去给小朋友们讲入睡前的故事。
    想听什么?
    可以说什么都想听吗?
    齐誩低头看着小归期在自己胸口上用两只爪子乱挠,沉思片刻,选了一个比较合适他们目前身份的话题:“那……说说你为什么会开始配音吧。”
    雁北向的气息消失了片刻。
    耳机里面传来一声轻微的,调整麦克风的沙沙声。这一点齐誩也已经熟悉了,那是雁北向感到犹豫的时候做出的习惯性动作。
    难道,这其实是一个不方便回答的问题?齐誩觉察到他的不对劲,打算临时改口。
    但是雁北向此时开口了,尽管声音很轻:“我以前……曾经患有很严重的言语障碍,准确来说,叫作’选择性缄默症‘。”
    齐誩一愣。
    下意识地,道歉的话脱口而出:“对不起,我——”
    雁北向却轻轻止住他的话,听起来似乎很平静:“没事,都已经过去了。”
    选择性缄默症,属于在精神压力和焦虑情绪下出现不能发出声音,不能正常说话的现象,一般出现在特定的场合中,尤其是陌生的环境里。在言语器官没有受损,智商正常的情况下,患者会因为心理障碍无法说话而保持缄默。
    “我小时候……生活环境不太好。”
    这是雁北向的开场白。
    他过了许久才继续说下去,但他没有对第一句话的内容具体作出说明,只是缓缓道出患病后的经历:“我一直很不擅长和陌生人打交道。后来他们发现我有这种言语障碍,已经是我上中学之后的事。年龄大了,错过了最佳治疗阶段,只能慢慢自己调整。”
    齐誩感觉自己呼吸都滞了一下,不敢出声,搂着小猫咪静静聆听。
    手指捏住了小猫咪的爪垫,很紧张地握着,手心渗出了汗。
    “医生说,这种病到了青少年阶段想要痊愈比较困难,但也不是毫无办法。他建议我先试试脱敏疗法,通过间接方式和人交流,比如互通邮件、语音聊天什么的,希望能逐步逐步让自己适应。”
    “所以……你开始在网上配音?”齐誩忽然有所领悟。
    “还没有。”雁北向似乎微微笑了一下,“那时候上网还没有现在那么方便,不过学校时不时会有话剧表演。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被临时拉去充数,却发现自己在代入角色的时候症状会有所减轻,可能是因为扮演别人的关系,感觉一下子轻松许多。后来我就常常参加类似的活动,但是……”
    话说至此,雁北向暂停了几秒钟。
    齐誩听出他在呼吸时一起一伏的节奏稍稍起了变化。接着,麦克风又传来一阵沙沙声。
    “但是,有时候,生活上的事情……没有那么顺利,一度影响了治疗。甚至,出现比以往情况还要严重的复发症状。”
    雁北向的情绪似乎感染到了齐誩。
    他感到自己的气息随着对方语调的下沉开始急促,猫咪挠他掌心的时候,他才发觉里面湿嗒嗒的,全是虚汗。
    不忍心询问细节。害怕那些细节会带来不好的回忆。
    可是,又忍不住想听后面发生的一切。
    “那……再后来呢?”齐誩很谨慎地为那个人铺好往下走的台阶,让他能够跳过不想说的地方。
    雁北向沉默良久,终于往下接。
    “再后来,到了大学后虽然有类似的社团活动,但是因为摆脱不了复发后的那种负面情绪,我没有参与,不想面对面去演戏。就是这个时候……在网上认识了几个喜欢配音的朋友,发现还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表演,不需要直接会面,这才开始接触网配圈。那时的圈子还没有现在的论坛集中地,多数只是分散交流,工作之后大家有了各自的生活,联系一直断断续续的,配音的事也暂时放了放。”
    原来如此。
    难怪他的演技听上去完全没有新人的感觉,相当扎实,自然。
    齐誩眉头微蹙,回想起以前傀儡戏跟他说过的种种,忽然问:“我听说你从来不接主役,这是真的吗?”
    雁北向轻轻道:“是。”
    齐誩认为以他的戏感而言,一直万年跑龙套是非常可惜的事,于是追问:“为什么?”
    雁北向似乎在麦克风前叹了一口气:“我……不行的。我没办法主役。”
    齐誩很有耐心地循循善诱:“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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