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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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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面前的男人缓缓开口,叫出他的本名。
    “你其实……有看见我最后那封邮件。对不对?”
    齐誩没有开口承认,没有开口已经是一种默认。
    那封从来不曾回复的邮件,至今还躺在那个名叫“待删除”的文件夹里。当初那些邮件一直都是以沈医生的名义写的,只有最后一封不是。
    最后那封是沈雁写的。
    他无法回复沈雁写的信,正如同现在,他无法回答沈雁说的话一样。
    雨无边无垠落下,唯独墙下这小小的一块地方被隔离出来。
    这里是一个真正被遗忘的角落,只有两个人存在,只看得见对方,只听得见彼此一起一伏的呼吸。
    除此之外,别无其它——连那把黑色的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伞下的人走出来,走过雨水在屋檐下画出的那道分界线,走到他面前。
    肩膀上落下一件又厚又严实的东西,是外套。还带着那个人的体温。
    那双手的轻轻把外套两边收拢一下,在不碰到石膏管的情况下,将他牢牢裹在里面。
    ——很温暖。
    齐誩完全没有挣扎的力气,以及理由。
    也许因为身体暖和了,理智渐渐恢复,之前的震惊和溺水一般的窒息感已经熬了过去,剩下的只有彷徨而已。
    沈雁近在咫尺,无论身体还是气息。
    他低着头,甚至有一两绺头发碰到了对方的衬衫,传来轻轻摩挲的声音。
    替自己披上外套的那双手并没有松开,自始至终留在外套上。沈雁的力道几乎感觉不到,因为肩膀上没有任何负担,只不过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限制住了他的行动,使他无法转身离开。
    “……我想,先去看看小猫。”齐誩忽然开口。
    小归期在诊所里面住了一夜,不知道过得好不好,恢复得如何了。
    试着抬起手,手背轻轻碰上沈雁扣在外套上的左手,并没有做出拨开的动作,就只是这样触碰。两个人的手放在一起的时候,才发觉冷暖分明。
    像是明白了他动作里的含义,沈雁的手缓缓放下,退开一步。
    冷空气重新填补进来。
    “我陪你一起去。”
    齐誩没有抬头,没有看见沈雁此时的表情。
    目光所及之处只能见到他重新拾起了地上那把黑色的伞,还替他撑开他自己的伞。
    但是,似乎完全没有取回外套的意思——
    齐誩下意识将手按在他的手刚刚放过的位置上,怅然若失般攥紧。在起步走入雨幕之前,他还可以暂时回忆一下那里曾经的温度。
    第二十七章
    曾经摆在他面前的是两幅不同的拼图。
    每一个都不完整,每一个都想要知道全部。拼图的过程中,感觉某些碎片相互间有一种熟悉感,却没有往深处想。
    直到现在。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它们其实是同一幅图的两个不同部分。
    整幅图片一下子在眼前变得完整,清晰得可怕。画面上的那个男人走了下来,走到他的身边,走进他所在的世界。
    虽然这个世界里雨水还在匆匆飞落,冰凉沁骨。
    而他们,分别在两把不同的伞下。雨伞之间并无交集。
    十五分钟的路程出奇漫长,因为两个人谁都没有打开话匣。
    这种沉默将眼前湿漉漉的沥青路面无限延伸,在大街小巷间迂回曲折,怎么走也走不到头似的。
    周末的阴雨天,除了出售早餐的摊位,许多店铺都还关门闭户,平日里热闹的巷子冷冷清清,偶尔有一两辆汽车碾过水洼发出吱啦吱啦的响声,剩下的只有两把伞上雨点频频敲打的声音。
    齐誩走在前面,因为他必须带路。
    沈雁在他斜后方,一路默默相随。
    当齐誩不由自主放慢脚步,看看他是不是还跟着,他们之间便会形成并肩而行的局面。每到这时,沈雁总会相应地慢下来,让两人错开位置,回到原来的距离。
    诊所刚刚开门不久,候诊室里半个人影都没有,只有一名貌似清洁工的人睡眼惺忪地提着几只垃圾袋出来。
    齐誩正向工人询问医生现在何处,沈雁却将目光放在工人刚刚从病房里拎出来的垃圾袋上。那些只是普通的小型塑料袋,颜色不一,薄膜下还隐隐看得见动物的毛发和血迹,和医用手套混在一起。
    他眉头轻轻一皱,跟着齐誩和那名工人来到医生办公室前。
    接待他们的正是昨天给小归期下诊断的那个医生,看样子睡醒不久,头发半翘不翘的,白大褂的扣子都扣错了两个。
    当齐誩问起小归期的情况,他呵呵一笑:“得了猫瘟至少要挂一星期的点滴,早得很呢。”
    此时,站在一旁的沈雁忽然开口:“介意我们去看一看小猫吗?”
    对方满口答应:“当然,当然。不过住院还是要继续的。”
    医生一面向齐誩推销哪种进口药比较管用,一面领着他们来到一间窄小的病房。打开门后,扑面而来一阵动物粪便的臭味,齐誩微微蹙眉,下意识掩起口鼻。沈雁却已经很习惯似地迈入屋内。
    大概有九平方的病房里放着大大小小十多只笼子,小归期被转移到其中一个里面。
    它身上还盖着齐誩那条小毯子,双目紧闭,萎靡不振,旁边果然吊着一个点滴瓶,通过一条细细的输液管连着它的一只前爪。
    看到这里,沈雁神情一肃,沉声道:“你确定这只小猫得了猫瘟?”
    医生点头:“当然,试纸和白细胞数都证明了。”
    沈雁笔直地看过去,目光严厉,叫那个医生心里都有些发怵。他一言不发先走到笼子前,观察小归期的外表特征,这才开口:“这只小猫看上去顶多两个月大,从母亲身上带过来的抗体很可能还在,得猫瘟的机率很小。就算真的得了,你不但不隔离它,还把它和别的猫关一间房,交叉感染——犯了猫瘟的大忌。”
    这间诊所连专用的医疗垃圾袋都没有,而且里面血迹斑斑,消毒清洁工作显然不及格,传染的风险很高。
    话说得那么明白,医生终于意识到他是同行,脸色遽变。
    齐誩一愣,倏地也盯住那个医生,冷冷发问:“原来你在骗我?”
    “您误会了,这只猫真的得了猫瘟!”医生打量齐誩才是饲主,连忙一个箭步跨过来,激动地嚷嚷,“您是要相信化验报告呢,还是一面之词呢?万一猫咪出院死了,这个责任谁负?”
    情急之下,居然开始拿小归期的性命说事。
    沈雁这时候将点滴瓶的瓶身扳过来,皱眉看着上面的字:“连葡萄糖和生理盐水都是过期的。留在这里,我怕这只小猫连出院都出不了就没命了。”
    事情已经非常清楚。
    齐誩听见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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