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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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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没有打乱你的升职计划。”
    齐誩神情冷寂,缓缓眨了一下眼睛,半晌一笑:“我不是也乖乖听话了吗?”
    男人忙附和:“是,是,是……之前我怀疑你,是我不对。”
    此时已经入夜,房间内只打开了门廊上的小灯。
    薄薄的昏黄色灯光洒上齐誩的半边脸,从男人这个角度看去,他的头发有些凌乱,衣领也在纠缠中扯开了,颈子后面因为流汗的缘故湿漉漉地沾着一大片光,隐隐散发出一种无声的细腻质感。
    他本人一直默默地看着那面墙,那种低眉敛眼的样子唤起了男人对于过去的他的怀念,一时心动情动,忍不住再次抚上他的脸颊。
    “你想干什么?”齐誩轻轻皱了一下眉。
    “齐誩。”只是呼唤他的名字,男人都感到口干舌燥,气息都有些灼热起来。
    一个人出门在外,家里人不会知道这边的情况,况且齐誩是男同志。没有什么比这个更安全,更私密。
    “我知道,你之前那些话都是气话而已……从现在开始,我们好好叙叙旧,好吗?”
    齐誩没有说话。
    男人见他不闻不问,只当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欣喜之下轻轻用手把他整个人转过来,面向自己——所谓的好好叙旧,至少要从面对面开始,是吧。
    “齐誩……”这一声更加纯粹,是渴求,更是欲望。
    “等等,”齐誩仍旧没有抬头,目光一直看着地面上某个不存在的点,眼睛里像填满了灰烬般看不出半点神采,动了动嘴唇,“让我先洗一个澡。”
    第六十章
    男人并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欣喜,反而眼神一沉:“齐誩,你该不会在找借口吧?”
    齐誩这一刻眼睛微微上抬,那种讥讽的目光仿佛是他好胜心上的重重一锤,忽然翘了翘唇角:“我行动不便,手机不在身上,你还怕我凿开墙壁出去不成?——是你太瞧得起我,还是对自己太没有自信?”
    关键还是最后那句。
    男人天性遇硬则硬,遇软则软,齐誩的态度看上去似乎没有之前那么锋利,他也不必去做那种两败俱伤的事。
    遇到齐誩是一个意外,听到他狠狠折辱自己一顿更是意外。
    意外与意外的叠加足够燃起男人的征服欲。
    “那好,你去好了。”不用着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而且把人逼急了对他没好处。
    “更让我意外的是……你居然转性了,对着男人的身体已经不觉得反胃了?”齐誩这时候再笑一声,看不出表情里的冷与暖。
    男人一愣。
    当年读书的时候虽然和齐誩有过一段时间交往,但是面对一个男人的躯体仍旧本能地感到生理排斥,互相抚摸的时候也不想去碰任何提醒自己对方是男人的部位,闭上眼睛把对方假想成女人才舒坦。出于好奇看过几部GV,结果看都没看完便吐了。心想——自己还算一个正常人,只限于表层的身体接触应该算不上“有病”。
    好在齐誩是一个懂得知足的人。
    当时一个拥抱就可以打发他好几天,偶尔兴致上来,亲一口也无妨。看着他用手遮住那只发红的耳朵,心里甭提有多得意。
    可现在,眼前这个齐誩已经不同了,仿佛坚冰一般。
    不过男人坚信打破那种外壳,里面依然装着过去的单纯和柔软,可以让自己捏在掌心。
    “人是会变的。”男人这么解释自己的思想转变。
    经过这么多年的婚姻,正值七年之痒,因为孩子的出世夫妻感情渐渐不如往日,和身边的某些男同事一样,普通的家庭生活令他感到单调,甚至乏味,总是忍不住想入非非。
    或许,是时候寻求一些新鲜感和刺激感了。
    齐誩默不作声听到这里,似笑非笑,一字一句重复。
    “看来人确实是会变的。”
    “当然,主要还是因为对象是你,你不一样。”男人连忙补充。他分辨不出齐誩的神情中藏着什么含义,还不忘送上一句自以为贴心的话,在掩饰自己真实想法的同时亦可以讨对方欢心。无论从前还是现在,他最不吝啬的即是甜言蜜语。
    齐誩没有回应,只是冷冷地扯了扯右手,男人犹豫了片刻后果然慢慢松开。
    在对方直勾勾的紧盯之下,他一步一步迈向浴室门口,跨进门槛之后不动声色地重重把门阖上。
    关上门的瞬间,他第一个动作便是摸上那个反锁按钮。
    顺利按下去后,他死死抵住门板,几乎溺毙似地深深吸一口气,手指说不清是因为愤怒还是别的一直发抖。强迫自己保持清醒,他反手回去迅速拧动一下锁头,确认已经锁起来了,这才踉踉跄跄向前走了两步,极度疲惫地坐到浴缸边上。
    “呵呵呵……”
    不知道为什么会笑,还是用那么难听的声音。
    颓唐地低下头,看着地板,上面那些冷冰冰的白色瓷砖让他想起昔日的许多东西。
    譬如婚礼上新娘子洁白的婚纱。那时候,他念出来的祝福每一句都还记得,那姑娘脸上的恬美的笑容他也记得,很好的姑娘,为她不值。
    譬如自己车祸后住院入住的那间空荡荡的病房。现在喉咙里跟咽下米饭的时候一样,每吞一下都是苦涩的,煎熬的。胃部隐隐绞痛起来,像是被什么掏空了,却不想吃任何东西,反而有干呕的冲动。
    又不是快要死的人,那些记忆的碎片却如同走马灯纷纷掠过,印证他忽然间似乎变得一文不值的过去。
    不……或者说,他的确已经死了。
    至少身体里有东西被彻底埋葬了,尽管葬礼的全过程很灰暗,但是他庆幸自己得到了最终解放,不辜负今天被男人当成垃圾般的仅存的一点点信任感。
    齐誩慢慢把头抬起来,面向浴室那面巨大的玻璃镜。
    自己脸色如蜡,和白炽灯管没有任何关系——亏那个男人对着这副鬼样子还能产生那种龌龊念头。他讽刺性地冷笑两声,笑对方,也笑自己,然后嘴角再度向下,恢复到没有表情的状态。
    抬手看表,时间已经过了七点。
    他坐在这个地方确实没办法凿开墙壁,钻一个洞跑出去,不过只要男人松懈到让他能够反锁房门,他就可以无限空耗时间。
    时不时可以听见浴室外男人来回踱步的声音,听出来对方逐渐流失的耐心。
    齐誩等了有十分钟左右,为了不让对方起疑,他拧开浴缸内的水龙头,让花洒开始喷水,不出片刻浴室内满满地被水流声所占据。
    抽风机处于打开状态。
    从他这个位置能感到一阵阵冷空气穿过门缝,钻入裤腿,两边腿渐渐漫上来一股凉意,后背却被水蒸气熏着,一冷一热,齐誩用手扯住自己的衣领,驼着背,仿佛一团被撒了盐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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