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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誩才慢慢放开他的衣服,从肩膀那里揽过去,重新结结实实抱住了。
“什么也别说,”说话已经不是用声音,而是用气息,像一根羽毛在耳朵里撩拨,“……做给我看。”
夜里的温度渐渐降下去。
窗户之外,楼下的那株菩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夜色下传递的、只有两个人分享的耳语。
窗户之内,灯光像一层薄薄的蜜,均匀地涂在失去衣物遮盖的地方,那种干净温暖的色泽让人直想轻轻咬上一口——而事实上沈雁也这么做了,打开他那件连纽扣都已经不再齐全的衬衫,指腹缓缓抚摩那两道在灯火下轮廓分明的锁骨,低头印下自己的印记。
齐誩任其所为,任其索取。
上次的吻痕还没有完全消失……这次,估计会留下更多吧。他一面喘,一面迷迷糊糊地想。
许多类似这样的杂念徘徊在意识边缘,想到了,却想不深。
比如比赛。
比赛……应该已经开场了吧?
不记得问沈雁,账号有没有一直挂在比赛频道里面。
不记得问沈雁,这场比赛对于他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不记得,也记不得——
记得的只有此时此刻,在自己面前的这个沈雁。与外事无关,与外人无关,只属于他一个人。
“你是我一个人的……”
不自觉地就让这句话出了口,而且是在声音状态最煽情的时候。
沈雁听到了他的话,微微喘着气抬起头,动手去捋他散乱在枕头上的黑发,同时身体向前挺了一下,鼻尖沿着他喉咙的线条慢慢往上描,埋入耳朵后面,然后轻轻张口衔住了他一小块耳垂。
齐誩的耳朵很容易变红,但是耳垂又是一般人体温最低的地方,一冷一热在这里同时出现,形成一种独特的味道。
那是齐誩的弱点。
一旦被人含住了,他就动也动不了,浑身发软。
以前曾经亲过齐誩的耳朵,所以沈雁知道他这个弱点,于是不由自主顺着那道弯弯的耳廓一阵咬,慢慢感觉到那里变得又红又脆,散发出一种任何词汇都形容不出的、很好闻的气味。沈雁一时情动,忍不住加重力道狠狠地啃吮,时不时有湿润的“吱”的一声响起。
齐誩的呼吸浓重起来。
甚至,听到了自己喉咙里气流匆匆刮过的声音,又干又哑,以一个CV的标准听上去并不好听,在身体交缠的一刻却很动人。
用这样的声音去诱惑一个人,那个人将无法拒绝:“……摸摸我,好不好。”
压在身上的男人用沉闷的鼻音轻轻“嗯”了一声,收回一边手,摸索向下,找到了他裤链的链头,笨拙地拉开它。可能因为手指有些打颤,两边链牙偏偏就卡住了,一时半会拉不动,厚实的布料在拉链所带来的张力下轻轻绷了起来,一下又一下磨过下面的底裤,发出隐晦的摩擦声。
齐誩咬着唇低低笑起来,伸出手去握住他,替他把拉链的方向摆正,果然松动了。
一颗颗链牙分开的时候,那声音与他们剧烈的心跳连成一片,在两个人交织的喘息间显得格外清脆。
之前已经洗过澡,底裤刚刚换过,棉质料子在充分吸收体温之后变得又软又轻。
脱下来并不困难。
沈雁把他的裤链拉到尽头,松开,双手沿着他的腰际线慢慢绕到后面去,从他凌乱的衬衫底下轻轻撩上去,托住腰眼,把他抱向自己。齐誩顺着他的动作紧紧搂住他的肩头,脚掌不由自主抵住床板,尽可能抬起自己的身体方便他的双手动作。
长裤自脚背上滑脱,一半点地,一半仍挂在床边。
失去了衣物后,齐誩微微瑟缩了一下。
他这些年由于作息的关系体质不太好,一对手脚在大冷天的时候常常受冻,此时膝盖上还是凉的。
沈雁似乎对此有所觉察,手掌滑到膝头的时候停住了,给他轻轻揉了两下。那双手无论是力度还是温度都说不出的舒服,让他的膝头渐渐放松下来,弯起来的动作也变得容易了,连十只脚趾都因为那个人的体温按捺不住挣动。
此时,沈雁低下头,默默地亲了一下他的膝盖尖。
齐誩轻轻抽一口气,不好意思地把腿往回收,沈雁却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拇指顶住踝骨下面那一小块凹下去的地方,齐誩就像被捏住了软肋一样,微微颤抖,虚弱跌回到枕头上。
什么都看不见,除了房间里满溢的、眩目的光。
什么都想不了,除了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的舌尖在他的大腿内侧划出一道湿漉漉的线的时候,一阵酥麻的电流感涌上脊椎,心脏仿佛那双坚实有力的手牢牢握住,突突直跳。血液流过的冲击力太大,令他觉得自己快要失去意识了。
不仅仅是意识——患得患失的不安,若即若离的痛苦,以及距离感。
在这一刻归零。
第一次甚至没有任何缓冲,也没有任何辅助,身体与身体相抵,无声地闯了进去。
“呜……”
即使紧紧咬着牙,到底还是抵不住,疼得出了声。
好痛——
什么准备都没有,什么征兆都没有,只是觉得痛。
不知道那个人是什么时候开始进入的,等到脑子完全反应过来,那个人已经挺了一半进来。但是因为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比疼痛更早夺走意识的……是满足。
深深的满足。
他浑身绷直,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姿势才能减少痛苦,手臂却死死箍住对方不放,眼角一时间刺痛不已,泪水克制不住涌出来,顷刻间没入发鬓。他听见自己低低哽咽一声,埋在沈雁肩膀上哭起来。
第八十八章
沈雁恍惚睁开眼睛。肩膀上那个人的哽咽声像一根根柔软的刺,正扎在心口上。
“别哭……”
他说,声音很沙哑。体温太高,声带一路过去仿佛有火苗在慢慢燎烤,每一个字都带着灼伤的味道。
这么说的时候,手掌轻轻托住了齐誩的后脑勺,用力按向自己。他听到齐誩微弱地“嗯”了一声,埋在他胸膛上的脸缓缓磨蹭几下,两边肩膀却还是一直抖,右手近乎哀求般抓过他的后背,一阵火辣辣地疼。
沈雁双眉紧蹙,低低地喘了一会儿,仍旧用手扣住齐誩的后颈,同时压抑地慢慢向前挺去。
有种,铁凿被铁锤一寸寸敲入木桩的错觉——
很硬,却又很钝。
很钝,却又不留一点余地,顽强地占据了全部。
“呜……”
齐誩已经有些意识不清,如同缺氧一般急促呼吸起来。
可咽喉深处传出来的不止是呼吸,还有他从未听过的、断断续续的音节。每一个音节都仿佛从几尺深的水底浮上水面,又潮湿,又浑浊,偏偏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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