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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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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私怨,我却做不到,我真的……深深恨过我爸爸。”
    沈雁稍稍松开了手,没有让齐誩完全离开自己的怀抱,只是在两人之间空出一点位置,拿出那枚纽扣,端在手心。
    “我虽然,比不上他胸襟宽广,但我有一件他没有的东西。”
    齐誩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扣子表面一点点微光跳跃,再看仔细些,便看到自己的脸缩成小小一个,倒映在上面。
    他怔了怔,重新抬起头。沈雁已经没有再看扣子,而是静静看着他。
    人在这里,替代品也就失去了吸引力——
    “第一幕开始的时候,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要碰这颗纽扣,因为我会想起你,想起自己现在有多幸福,”沈雁把齐誩的右手拉过来,放在自己的手掌心。两个人双手交叠的时候正好将纽扣压在中间,仿佛一种交换誓言的仪式。沈雁恍恍惚惚笑了,“我甚至忘记自己曾经痛苦过。”
    这样一来,就无法把自己当初的心情重现出来了。
    顺阳侯一开始形象积极而光明,到了原作后阶段,情节发展却渐渐趋于灰暗,负面情绪到临近结局时还是压垮了他……是一个油尽灯枯的过程。
    “爷爷刚刚过世的那段时间,我也有相同的感觉。妈妈生下我,养育我,可还是选择了放弃;爷爷把我养大成人,最后也离开了……我以为我的一生即是这么一个下沉的过程,结局总会把之前的美好带走。”
    可是碰到纽扣的时候,这些想法居然不复存在了——只记得心里满满的、忍不住流溢而出的充实感。
    只记得,自己被爱着,以及爱着。
    “所以,我选择了和他完全相反的走向。”
    最后那几句台词必须彻底放下心结,坦然以对,所以他把扣子重新拾起,就好像紧紧握住了齐誩的手一样。
    “沈雁……”齐誩发现自己声音都有些抖,手指也是。
    沈雁反而特别平静。
    甚至连说出这句让齐誩赫然一惊的话的时候,都能让语气保持镇定:“我妈妈她……被医院诊断为脑瘤。病理报告要明天才出来,现在还不知道是良性还是恶性。”
    齐誩脸色一下子微微苍白:“怎么会……”
    沈雁低下头,轻轻把话说到底:“当她告诉我这个诊断结果的时候,我竟然……完全忘记了她当年对我做过的一切,满脑子只有’救救她‘的念头。也许是因为我有爷爷,有你,心里面有感情做基底,回忆里她伤害过我的部分已经没有什么冲击力了。我已经……恨不起来了。”
    然后沈雁不再说话。
    齐誩五味杂陈地看着面前这个人,也不说话,静静陪他坐了十几分钟。
    大概开始感觉到冷,沈雁换了一个姿势,肩膀微微收拢把他包裹起来。这是一个寻求温暖的姿势,齐誩当然没有拒绝,不过两个人的拥抱所带来的温暖永远只是暂时的,赶不走屋外的冬天。
    而他,并不想局限于此。
    他想真正到达冬天的尽头。
    “我可以跟你妈妈谈谈吗?”齐誩突然说。
    这句话的突然程度甚至超过了自己刚刚告知母亲病况的那一句——沈雁猛地抬起头,怔怔地盯住齐誩。而齐誩对视回来的目光十分执着,而且诚恳。
    “我可以跟你妈妈谈谈吗?”
    得不到回答的他于是再轻轻重复一次。即使第二次的提问也没有立刻得到沈雁的回答。
    两个人四目相对,沈雁在齐誩眼睛里找不到半点动摇的痕迹,倒是他自己眉间轻轻一蹙,第一反应所产生的否定句似乎被齐誩的目光定住了,咽了回去,欲言又止。
    “她……”根本不愿意沟通。
    “放心。”沈雁并没有说出口,可齐誩知道他的意思,微微弯起一对眼角凑过去,用鼻尖磨蹭他的脸颊,低声说,“你忘了我的老本行吗?我可是一个记者,我知道应该问什么样的问题,什么不该问。我在我们新闻组里还是得过奖的人呢——”
    他的语句里有着小小的调侃味道,冲散了周围沉郁的空气。
    沈雁默默听完后终于无奈地笑笑,长叹一口气。
    “好吧,”如果最在意的人都不在意了,那么,自己也没必要再害怕什么。然而事前的提醒还是需要的,“不过她可能完全不肯开口,别太勉强。”
    “我会量力而行的,但是我也不会轻易退让,毕竟采访是我的专长啊。”
    齐誩笑得从容自信。
    沈雁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眼中眸光细细流过,于无声处闪烁,仿佛一片宁静的海洒上了冬日的阳光——不如夏日的阳光明亮,却让温暖更加珍贵。
    “你说采访是你的专长。” 沈雁忽然重复一遍他刚刚的话。
    “嗯?”
    “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正式采访我一次?”
    这句话辨不出是真心,还是玩笑。他们在现实中的接触是从合作关系开始的,但是新闻里面沈雁一直在幕后,从来不出现在镜头之中,连稿件里都只使用过“沈医生”三个字。齐誩确实没有面对面采访过他。
    听到他这么问,齐誩愣住了片刻,回过神时不禁低头呵呵笑了起来。
    他侧过头,在沈雁喉结上轻轻咬了一口。
    沈雁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吟,似痛又似痛快,低头吻下去的时候却被齐誩用指尖轻轻抵住,故意隔着一根手指,嘴唇对着嘴唇呵气:“我用记者身份采访过很多人,再用同样的身份采访你的话就没有纪念价值了……如果有一天,我真正当上主持人,有了自己的节目,我要让你成为我的第一位嘉宾——”
    到此,轻轻抽去手指,贴过去的时候余下的话语变得模糊不已。
    “不过即使我这次得到晋升,也只是助理主持……真正要自立门户可能还得两三年的时间……你要……等我。”
    “我等你。”
    沈雁低声承诺。三个字的长度却可以跨过无数个日日夜夜。
    无论是两三年,还是四五年,或者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等你。
    翌日,齐誩清晨醒来,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又似乎……一切都很陌生。
    他记不得自己到底在沈雁怀里醒来过多少次。
    睁开眼睛所见的东西其实没有任何不同,只是心境不一样了。房间里随意一件小小的摆设此时此刻看上去都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真正意识到自己属于这个地方,属于这个家,属于这个人。
    他微微笑了一下,闭目钻回去继续取暖。
    不知道是不是一夜之间有了冬眠的习性,他明明已经醒了,却动都懒得动。面前这个人的胸膛像一张温度调得刚刚好的棉被,把他密密实实地卷成一团,人这么躺在里面可以睡得非常舒服。
    ——如果,身上不是又酸又软的话。
    齐誩埋在沈雁胸膛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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