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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的指腹磨得那里痒痒的,刺刺的,叫他不由自主张开口,细微地呜咽一声,却被那个人的舌尖轻轻推了回去。
齐誩的身体慢慢塌向他,像在咖啡里面融化的一块方糖,失去了原有的坚实,却换来满口醇香,甜到心底去。
他一面回应沈雁的吻,一面轻轻挣动,膝盖有一下没一下地磨蹭对方,光赤的一双脚用脚趾悄悄拨弄沈雁的小腿内侧,发出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在寂静的初冬之夜,免不了让人的某种本能萌芽生根。
“啊……”他低低喘息一声,手指不自觉摸上了沈雁的第一颗衣扣,只想快些把它解开。
“齐誩,”沈雁却在这时候轻轻抓住了他的手,退开一寸,抵在他额头上匆匆喘气,低声问,“你……那里还疼吗?”
齐誩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里”是指哪里,耳根都涨红了,轻声回答:“还好……已经不碍事了。你问这个,是想怎么样?”
问的时候,其实自己已经找出了一个答案,也为这个答案做好了准备。
只可惜他低估了这个男人的正直程度——
沈雁的答案和他的完全不一样,并没有压过来,居然还轻轻松开手,越过床头,从柜面上一只白色纸袋里取出一支小小的药膏。齐誩怔了怔——即使不问也明白过来这支药膏是做什么用的,一时间既感动又失落,心里酸酸甜甜思绪万千,惟有闭目慢慢偎在沈雁身上,只笑不语。
不过,就算用途再怎么正直,把东西递到齐誩面前的时候,沈雁的声音到底还是隐隐带着一丝涩,轻轻道:“对不起……昨天是我没有分寸,弄疼你了。这个是我在医院的时候去药房买的,我……”
不知道要怎么接下去,便停住了。
齐誩轻轻咬了一下唇,右手抬起来接住药膏盒的一端,顺着盒身斜斜抚过去,最后,把那个人的手连同药膏一起握住了。
“你只买了现在要用的,那将来要用的,你买了么?”他哑着声音问,“嗯?”
沈雁迷茫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指什么。
齐誩低下眼微微笑,不明说出来,只道:“你把床头柜最上面那个抽屉打开看看。”
沈雁似乎听出了那么一点暗示,微微怔住,却仍旧按照他的指示缓缓伸手去拉开床头柜的第一层抽屉。
抽屉最里面的角落静静放置着几盒安全套,旁边还有一瓶还没拆封的润滑剂——最基本的两样东西都齐了。叫人开抽屉看看,齐誩自己倒是不肯看,别开目光,把一张发烫的面皮埋进了对方肩窝。
“我今天回来路上买的,”他轻声耳语,“我负责买,你要负责用啊。”
沈雁没出声,但是齐誩能听到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强劲地传来。
于是声音更低,低到一种缠绵的地步。
“尺寸什么的,我完全是凭印象选的……总共也就两次印象,不知道对不对。”他每说一个字,气息都轻轻撩过沈雁侧颈,而笑的时候那种气息最叫人心动,“还是说,你现在要给我一次复习的机会?”
这时,沈雁终于沉沉吸一口气,低头埋到他耳边。第一次让他知道——原来语言也可以灼伤耳廓。
“齐誩,”严肃而压抑的声音中隐隐有一丝疼痛, “……别这么考验我。”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齐誩感到自己的肩被对方那只手牢牢扣紧,一动都动不了,心脏不禁突突直跳。沈雁在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很少那么严厉——与其说严厉,倒不如说是一个人接近失控时苦苦挣扎的样子。
而他,并不想把这个人拉回来。
“其实……我很希望你经不住这种考验,怎么办?”
才说完这句话,沈雁却反手轻轻将抽屉一推,合上了。
这表示他没有用里面那些东西的打算。
齐誩正觉得有些小小的失望,沈雁扶住他肩膀的手忽然顺着他的背脊一路逡巡而下,抵在他的腰眼上,轻轻往回一按。那个位置本来就经不起压力,被他这么一个动作,齐誩不由得骨头一软,倒在对方双臂之间。
先是眉角被默默啄了一下,接着是脸颊,颈子,直至两道锁骨。
沈雁的吻仿佛立春时节的雨密密而来,雨水却不是凉的,而是烫的,叫他一阵微微晕眩。
“呃……”
他闭着眼,一点抵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之前解沈雁扣子的时候不害臊,可当沈雁的手摸索到他拉链链头上的时候,他倒把一张脸涨红了,象征性地匆匆伸手拉住那只手腕:“别……”
可是现在,否定词已经失去否定意义,况且他的声音正处于最干渴的状态。
沈雁一声不吭,非常耐心地、慢慢地把他裤子上的纽扣先解开,再渐渐往下把拉链也拉到底,裤头有所松动,隐隐约约可以摸到裤子再下面的那一层,棉质纺织品的手感暖暖的,和齐誩的体温几乎相同。
他的呼吸一声比一声低沉起来,十指自齐誩光滑的后背默默向下推进,埋到那层布料里面,轻轻一褪,把那条底裤脱去一半,在制住齐誩的几下挣扎后再继续用双手全部褪到大腿以下。
齐誩不再动了,缩在他怀里微微颤抖。
刚刚耳鬓厮磨了那么一会儿,自己早就有反应了,现在更加如此——即使沈雁的手没有摸到具体位置,身体这样紧紧相贴,他也应该能感觉到。
“沈雁……”他一边低喘,一边喃喃呼唤对方的名字。有种哀求的味道。
不知道是要求那个人停下,还是相反。
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拆开纸盒的声音,齐誩一怔,终于反应过来沈雁究竟要干什么,一时间满脸通红。
只听沈雁深深叹一口气,抽回双手去拧开那管药膏。
他心里怦怦乱跳,等着。
片刻后,他感到沈雁的手又一次轻轻托起了自己的腰,于是局促地侧了侧身子,换了一个方便沈雁动作的姿势躺着,压住羞耻心慢慢把双腿分开。只觉下面倏地一凉,忍不住微微一颤——是沈雁的手缓缓探进去,把药膏涂上了。
“现在,就只用现在用的,”沈雁附在他耳边哑着声音说,“将来用的……将来我会负责用。你先好好养伤吧。”
齐誩此刻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然无从反驳。
沈雁把他抱住,指头渐渐顶进深处,他失声呜咽起来,软绵绵地瘫在那个怀抱里。完全没有思考将来的余地,和必要。
只是现在。
只是现在,有这个人陪自己度过这一夜,就已经知足。
第一百零八章
但是一夜过去,睁开双眼,总还是要想想将来。
“将来”——
如果作为作文题目,不知道会有多少种写法,在名为“人生”的白色稿纸上不断填写内容。齐誩发现自己最近常常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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