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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踏实,也走得惬意。
有时候齐誩玩心大起,还会拉起沈雁一双手,自己在前面倒着走,让沈雁踩在自己刚刚踩出来的两个脚印子里向前走,两个人走走停停,动作笨拙地像两只晃悠悠的不倒翁。那时候他大笑,沈雁则微微笑,直到看见他的后背快撞到路灯灯柱上了才一个跨步上前把人结结实实抱起来,转一个方向才放下。
齐誩在那一刻还会轻轻拎起他围巾的两头,遮起他们在围巾下一个长长的吻。
“啊,那个——”
走到一片花圃旁边时,齐誩眼睛一亮,孩子似地兴奋地指住围起花圃的矮墙:“我要在那个上面走!”
边说边把沈雁拉过去,自己一步跨了上去。
矮墙离地面约有四十公分,上边还铺有雪。沈雁生怕他一不小心滑倒,连忙用手轻轻在下面搀扶,齐誩低下头看着他,一对眼眉弯弯的似乎非常满足:“我啊……很久很久以前就曾经这么肖想。肖想自己在矮墙上走,男朋友呢……就在墙下抓住我的手扶我走,这样一上一下走到墙的尽头。”
——然后我再扑到他怀里,把他扑到地上滚啊滚的。后面这句齐誩没好意思说出来。
沈雁听完他的“无理”要求也没说什么,只是笑笑,低声答应:“好啊。”
说罢,果然牵着齐誩让他在狭长的墙上一步步地走,还边走边踢雪堆玩,叫雪沫子到处飞溅,白花花地洒了一层在两人的外套上,齐誩还笑得越来越爽朗。
两个人走到花圃尽头的时候又折返回去,正要再慢慢走一遍,谈子贤的短信却在这时候也来了。
【你们在哪儿?那家伙说他快到了,咱们星巴克门口见吧。】
“啊,老五快到了,那我们回去吧。”
“嗯。”
齐誩正想自己从矮墙上跳下地,忽然停了停,望着沈雁眨了眨眼睛,冒出一个主意。既然没办法扑下去,那么换一个方式总可以吧?
于是他微微翘起唇角,低声道:“抱我下来。”
沈雁闻言先轻轻一怔,随后只听他笑了一下,笑的时候嘴边浮现出一团团又软又轻的雾气。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出双手抱住齐誩的腰,很小心地先把人慢慢往上一托,接下来才在自己面前稳稳放下。
这个动作,这个过程也不过短短的一两秒钟,齐誩却觉得心里填了满满的一坛子蜜,笑容在双脚着地的时候彻底绽开,双手从沈雁肩上紧紧搂过去,补上一个吻作为“奖励”……而“颁奖时间”比任何一次都长。
第一次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吻这个人,却觉得很坦然。坦然到一种幸福的地步——
“走吧。”他说,把头深深埋进对方怀里。
说是这么说,却仍旧双目闭合全心全意地享受这一刻的温暖,完全舍不得松手。
沈雁无声地笑笑。
“叫一声‘阿雁’,我就跟你走。”耳边这个男人低低耳语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打在心坎上,叫那里怦怦直跳。
狡猾……每到这种关键时刻就好狡猾。
“不要以为……每次都能得逞。”他压低声音,稍稍抵抗了一下。
可当面前的人悄然衔住他半边发红的耳朵,从上至下慢慢咬过去,他实在抵抗不得,到底还是让这个人得逞了一回。
“阿雁。”埋在衣领里的声音非常沙哑,被围巾焐得暖烘烘的,大冷天听起来心都有点儿烫。
沈雁满足地笑起来,最后在那片热乎乎的耳廓上温柔地“啾”了一下,再默默抱了许久才舍得放开,原路返回。
谈子贤其实早就到了,在发短信之前已经在咖啡店门口站了一段时间。
他知道这两个人肯定会磨磨蹭蹭一段时间才回来,所以一路上也不慌不忙地慢慢往星巴克的方向走,到了地方便自己一个人在墙下用手机打开邮箱看工作邮件,直到一辆在不远处的路边停下的车匆匆朝他降下车窗。
“他们还没回来呢,”谈子贤从容地走过去,站定在车前对车里的人说,“你再等等吧。”
裘天扬听说人还没有到,稍稍地松了一口气。
谈子贤瞥了瞥这个人一副暂免一死的模样,不动声色地抬了抬唇角,继续低头查阅邮件。裘天扬这时候回过神来,忙道:“你先上车啊,外边冷。”
谈子贤摇摇头:“我其实去不去都一样,一个局外人,不去更好。我反正没事就出来吹吹风,待会儿归期他们到了,我自己打车回去。”
见裘天扬似乎愣了愣,又淡淡撇下一句:“车窗关上,你也知道外边冷……”
“子贤,”裘天扬忽然轻轻呼唤一声,“求你了。”
这种声音用这种语调,根本就是犯规。但,自己居然一直没办法当一个铁石心肠的裁判——
谈子贤蹙着眉默默思考两秒钟,到底还是挪动脚步,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座上,不动声色地关上了门也关上了车窗。尽管他自始至终都是一脸“既然你求我我就可怜你一次”的神情,裘天扬还是笑得很释然,右手放开方向盘轻轻伸过去把对方的左手握在手中。其实也算不上多冰凉,可还是揉一揉比较安心。
谈子贤不声不响地任他由手背揉到手心,自顾自靠在座椅上静静眺望远处的大街小巷。
车里没开灯。
即使夜再黑再浓,灯火通明的城市一角仍旧有光微微照入车窗,在他的眼镜片上折射成一块块光的碎片。之前也有过这种外面过节人潮匆匆在光中穿梭,而自己一个人坐在不开灯的房间里面默默远观的经历——不同的是,现在旁边有个人握着自己的手,所在之处似乎也没那么冷清了。
“你又发烧了吗?”那个人的手暖乎乎的,好烦。对于他这种习惯于低温的人来说,真的好烦。
这句话的用意除了提醒对方放手,还在明里暗里拿他上次在门口坐了一夜结果第二天高烧不退的事嘲讽他。
“我要发烧了,你照顾我?”裘天扬的声音低沉浑厚,在这个密闭空间内几乎有种从扬声器里出来的、微微震荡回旋的感觉。不愧是当年当过一回大神的人,连这种反过来揶揄自己的反应力都很出色。
“你少贫了。”谈子贤的语气可能让裘天扬以为他要把手抽出来,所以在那一刻手掌紧紧收拢了一下,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对方并没有抽出手,而他这么一抓倒是抓得更牢固了,挣都挣不开。
谈子贤皱了皱眉,终于肯转过头面向他。
只见裘天扬在微光下一动不动看着自己,那双眼睛是真挑不出瑕疵,又好看又有神,尽管这一年多的时间已经看惯了,被这么认真地盯着看,呼吸还是微微滞了一下。
“快到圣诞节了,想要什么礼物?”眼睛如此,声音也如此。
谈子贤再次别开目光。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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