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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已经开始黏糊起来了。
梁松庭将手机贴着耳边,一条语音反复听了两次。
聊天页面又进来一条新信息,这次郁清灼改用文字发来微信:如果你觉得傅阿姨不能接受,或者时机还不成熟,不要向她提到我。
任何一个爱孩子的母亲恐怕都很难接受自己儿子与分手七年的前任复合。何况郁清灼的家庭关系混乱,郁母与梁父又有私情,不论这其中哪一条算在郁清灼头上,他都可能会被长辈判定为不合格。
郁清灼实在不想这段感情再生波折了,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让梁松庭母子失和。现在只要是有关梁松庭的事,他都会反复掂量再做决定。
可是他这样的退让只是让梁松庭更心疼而已。
梁松庭一点不耽搁,立刻回复他。
——老婆别多想,有我在。
梁松庭不能答应郁清灼不向母亲提到他。因为他们是正式复合,郁清灼值得一个公开的身份,更值得受到家人祝福。
梁松庭到达医院时傅晶还醒着,她入住的是一间双人病房,隔壁一张床空着,母子俩说话什么的也不用避着别人。
梁松庭拉了张椅子坐在病床边,手拿病历单快速浏览了一遍,问母亲,“胃复安已经吃了吗?”这是防止胆汁反流的药。
傅晶快六十的人了,虽然平时身体没什么毛病,但被这么一晚上折腾下来,看着还是虚弱了不少。
她点点头,说吃了,又说,“护士说服下以后会犯困,但我现在还不想睡,可能是看到你来了,人也精神了。”
傅晶说着,去握住梁松庭的手。
梁松庭让她握着,同时接了一个继父陈叔叔打来的电话。
傅晶三年前再婚了,对象是他们公安系统内部的人,比傅晶小两岁,还没退休,因此时常要出差。但傅晶与他感情很好,两个人有共同话题,相互能理解对方。梁松庭也很祝福他们这段婚姻。
电话讲完,梁松庭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带了点责备的口吻说傅晶,“你不会做饭就别瞎弄,陈叔叔说他走之前给你包了饺子放在冰箱里,你就不能省点心,直接吃个现成的?”
傅晶没有做饭的天赋,这是她身上唯一的bug。
傅晶在儿子面前也不绷着,点头承认,说,“我晚上突然想吃点重口的,没想到调料已经过期那么久了。”
梁松庭把傅晶的手塞回被子下面,再把床铺高度降低,让她准备休息,“明早我们出院回家休养,等陈叔周末回来了我再走。”
傅晶到这时终于觉出一丝疲倦,她问梁松庭,“你工作那边放得下吗?”
梁松庭最近两年格外的忙,一般是每隔几个月傅晶去一趟北京看望他,不舍得让他再花时间回来。
梁松庭说,“远程办公也一样的,不耽误。”
傅晶看着站在床边高高大大的儿子,再想到他大晚上地赶来陪床,心里也不好受,忽然问他,“你和清灼复合了吗?”
梁松庭近来和傅晶提过一些自己感情上的事,他没有犹豫地说了声“是”,停顿了下,又说,“妈,现在不说这个。”
这次复合在傅晶意料之中,她听后轻轻叹了口气。
梁松庭起身去关掉了病房的灯,又回到椅子里坐下。
傅晶让他回家去睡,梁松庭说,“等你挂完点滴我再走。”
这间医院距离傅晶所住的小区不远,等傅晶睡下了梁松庭可以回家休息几小时,明早来接母亲出院。
母子俩都不再说话了,病房里只有点滴管均速淌过的声音。
过了好一阵子,就在梁松庭以为傅晶已经快睡着时,忽然听见她说,“松松,妈妈和你爸爸在感情和婚姻上并没有给你做出一个好榜样,我们结婚时有些草率,离婚也没有太多顾及你的感受。但你对感情这么专一,让妈妈又骄傲又心酸。”
梁松庭听后笑了笑,对傅晶说,“妈,清灼也很专一,我们分开这些年他有他的难处。”
傅晶并不是一个多虑多事的母亲,但她始终记得梁松庭研三那年所经历的一切。
郁清灼能给那时的梁松庭带来那么大的影响,就算开明如傅晶,现在想想也是会觉得后怕的。
病房里并不适合聊天,最后傅晶说,“妈妈相信你的判断吧。”
梁松庭上身前倾,同时伸出手,隔着被子把自己的手放在了母亲的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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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前后这几天,郁清灼和梁松庭遇到的事情都有点出乎他们各自的意料。
梁松庭去陪傅晶养病,但一直保持着与郁清灼的联系。30号上午他给清灼拨了一个视频电话。郁清灼当时起床不久,在接到梁松庭的电话之前,他刚接过姐姐郁苏的电话。
梁松庭坐在阳光正好的厨房里和他视频,郁清灼知道他在家中,说话不免有些顾虑。
他问梁松庭,“傅阿姨好些了吗?”
梁松庭说“好多了”,继而笑着问清灼,“要和她打个招呼吗?”
郁清灼眼睛微微睁大,很想说还是不要了吧,又不能直接说出口。
梁松庭知道他担心什么,哄着他,“我妈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就和她随意问个好吧。”说着拿起手机走到客厅里,对傅晶说,“妈,我和清灼在通话,你要看看他吗?”
手机转而递到傅晶手里。傅晶并不马虎,戴着眼镜很认真地打量屏幕里的青年。
视频里的郁清灼穿一件浅色绒衣,看起来比曾经20岁的时候要消瘦一些,但眉目出落得更为清俊。
他仍然叫傅晶“傅阿姨”,又说,“这次没和庭哥一起回来看您,希望明年有机会。”
虽然只是一两句话而已,但和傅晶印象里的郁清灼已经完全不同了。
傅晶并没有为难他,昨天她和梁松庭聊过郁清灼,梁松庭的态度那么明确,傅晶只有这个独子,她理解他做的一切选择。
傅晶在视频里和清灼聊了几句,聊得不深,但气氛和睦。梁松庭一直坐在旁边。手机的前置摄像头角度有限,梁松庭还时不时地偏头靠向傅晶,让郁清灼看到自己。
几分钟后手机又交回到梁松庭手里,梁松庭对着屏幕那头正襟危坐的郁清灼笑了笑,夸他,“这么乖。”
清灼不说话,等到梁松庭回到厨房,他才松了口气,说,“庭哥你辛苦了。”
能让傅晶这么友善地对待郁清灼,梁松庭一定说了很多有关郁清灼的好话。
厨房里光线明亮,梁松庭的五官轮廓在日光的照映下也不像平常那么冷硬了。他的声音不大,应该是不想让隔壁客厅的母亲听到,他慢慢地说,“郁郁,你都值得。”
郁清灼先是愣了愣,而后拿开了手机,对着身边的一堵白墙,只剩下声音传过来,“庭哥,我要挂了。”
郁清灼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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