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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去装作远眺窗外,肩膀在微微抖动。
很好,羞耻又加倍了。
此刻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报纸上,没有人注意到王妃的异样。
“不该爱上的女孩是什么意思?”有人紧皱眉头。
“估计是……那什么意思吧。”“啊!就是那个意思吧!”几人互相使个眼色,众人“哦——”恍然大悟。
“什么什么?他们在说什么?”看到这边聚拢在一起的人群,越来越多的人也凑了过来,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各位,你们在看什么呢?”就连杜巴利夫人都凑了过来,脸庞因为跳舞而晕染出一片嫣红。
这下可好,宫中最为耀眼的两个女人同一时间都聚在这里了。
宫中主要有两类人——一类人自恃身份,瞧不起杜巴利夫人这样从街坊绕道妓|院爬到国王床上的女人,更想接近王妃殿下;另一类人出身不佳,恨不的挤破头在杜巴利夫人面前多露脸,好让她替自己谋个肥差。
此刻,他们前所未有地拥有了同一个目标——这份《莱茵报》究竟刊载了个什么故事?
“说的我都想看了。”朗巴勒夫人感叹道。
她不好意思和别人挤在一起,因此很是大度地将报纸递给了旁边的人,此时也想知道后面写了什么:“不知道凡尔赛宫里还有卖《莱茵报》的地方吗?”
“有的有的!”亨利耶特忙不迭地点头,“报童在那边呢,四个苏就能买一份!”
居然这么便宜?
在赌桌上,里弗尔都是几百几千地抛洒出去,一里弗尔就是二十苏。从凡尔赛宫到巴黎,人人都知道报纸有多无聊,所以他们几乎从来没买过报纸。
听到这个零头,他们简直眉毛都不用动一下,赶紧把报童唤过来。
报童简直被这个场面惊呆了。
他一向在凡尔赛宫里卖报,一天或许能卖出去几份《学者报》或者《法兰西时事报》什么的,《莱茵报》几乎从来都卖不出去。
今天,一位美丽的侍女找到他,带了一大沓《莱茵报》让他帮着卖。他原本还不肯的,但那位侍女姐姐说《莱茵报》原本四个苏一份,但在宫里卖五个苏,只要卖出去一份就给他一个苏,而且不需要他先垫钱,于是他才答应了。
上帝啊,这是多少钱啊!
报童十分机灵,马上便眼疾手快地直接把一大沓报纸分发过去,等到人手一份了才一个一个去收钱——不少贵族嫌五个苏给起来太寒酸,直接扔给他十个苏的银币的都不少。
报童简直乐得要跳起来了。
等到报童笑嘻嘻地忙完,读的快的人已经看到了这章故事的最后。
少年维特来到了风景如画的偏僻山中,在四周的美景中流连忘返。他即将前往一个舞会。
[“您将认识一位漂亮的小姐了。”马车正穿过一片稀疏的大树林往猎庄驶去时,我的舞伴说。]
[——“您得小心,”堂姐插话说,“别堕入情网呀!”]
[“为什么?”我问。]
“咦?这就没了?”那人不死心地把报纸翻来覆去好几遍,这才难以置信地说:“竟然断在这里?”
“啊!所以为什么呀?我也想知道。”他气恼地说。
没过一会儿,买下报纸的人都看到了结尾,纷纷发出气愤的声音:“太过分了!怎么断在这里呢?”
杜巴利夫人看向报童:“《莱茵报》每天什么时候发行?”
“中午十一点,和宫中的起床礼仪一个时间,夫人。”报童马上乖觉地回答道。
“哦,太好了。”杜巴利夫人拨弄一下手上的戒指,“明早请送给我一份,谢谢——送到国王陛下在大理石庭院东侧的那个卧室就好。”
周围的空气微妙地一僵。
下一刻,安塔妮亚微笑起来:“我也想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呢。麻烦你给我也送一份,谢谢!”
“殿下,我也要一份!”亨利耶特马上说。
“我起得早,女仆会去找你买的,小先生。”朗巴勒亲王夫人笑着对报童点了点头。
刚才一瞬间微妙的气氛不知不觉便消失了。
几个人开了头,人们立刻一个个都开了口,要么要求报童明早给送报,要么吩咐仆人明早去找他买。
凡尔赛是一个社交的社会,这一点所有人都清楚。
这也就意味着,一旦出现了什么新的话题和潮流,要是你不了解,那立刻就参与不了社交场合的谈天了。
那可是灾难性的后果。
正当大家开始一边跳舞一边热烈地讨论维特接下来会遇到一个怎样的女孩,两人又会发生怎样的故事时,玛尔斯厅的侧门忽然再次打开。
外面吹来的冷风让穿得单薄的女士们打了个哆嗦。
站在门口的是身材高大的舒瓦瑟尔公爵,灰白的眉毛紧拧,和欢乐的舞会格格不入。
“太子殿下,”他神色严肃地看向一脸惊慌的路易,“请跟我来,国王陛下找您。”
路易刚刚晃到安塔妮亚旁边,也好奇地凑过去看报纸。看到舒瓦瑟尔,他下意识地站直了,然后忍不住抿紧嘴唇看了安塔妮亚一眼。
这个时间……安塔妮亚心下快速一想,大概知道是什么事了。
她安慰地拍了拍小太子微微发颤的手:“别担心,路易。只是陛下想和你商量点事情,和你没关系——不会训你的。”
她压低声音,冲他眨眨眼:“如果有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帮你想主意。”
小太子拖沓着步子跟着舒瓦瑟尔走了,而公爵随从带来的消息也很快在大厅里传开来。
“什么?那个普鲁士怪物又出兵了?”
“对……听说普鲁士军队现在陈兵波兰-立陶宛王国的边境,可吓人了。”女士们揉了揉心口。
那片不大的土地上已经有奥地利和俄罗斯的军队在对峙。
再加上以好战闻名的普鲁士——即使远在法国的人们也嗅到了某种恐怖的气息。
此前,在与英国的七年战争期间,这种恐怖气息给他们留下了深远的阴影。
万幸万幸,这次的战场远离法国,他们应该不会被卷入战争。
和平万岁!
比起一场遥远的战争,这里的人们更关心明天维特到底会不会见到那个似乎最后让他丧命了的女孩。
等到人们在深夜舞会结束后散去,玛尔斯厅的蜡烛由仆人们一盏盏剪灭。
杜巴利夫人在国王的卧室里舒舒服服泡了个澡,等到国王回来才起身擦洗。片刻之后,半湿的头发披散在肩头,换上了一身轻薄透明的紫色纱衣。
她走到床前,国王闻声抬起了头:“亲爱的,你今天格外漂亮。”
“我的法兰西先生也格外英俊。”杜巴利夫人笑着坐过去,“你有烦心事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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