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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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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向是先让人把滚烫的热水倒进浴缸,之后倒入冷水,然后把一把椅子放在浴缸中间,他就坐在椅子上洗澡。
    现在,省去了仆人们抬着水出出进进的工夫,打开水龙头稍等一会儿就有热水;但路易十五还是保留了坐在椅子上洗澡的习惯。
    洗完澡之后,杜巴利夫人就又去他的卧室了。
    那一天,《莱茵报》正在担忧地报道今年可能会出现粮食危机,并没有像《信使报》一样无聊地报道:“国王陛下今天在凡尔赛宫洗了澡。”
    那一天过去后,安塔妮亚松了口气,对此并不算特别意外。
    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路易十五原本是因为天花而死的,但如今牛痘疫苗在十年的时间里已经在大陆上广泛传开,巴黎的天花患病率就像维也纳一样显著下降,凡尔赛宫里几乎不再有人患上天花,国王自然更不可能被传染。
    这意味着,她还有更多的时间,路易也有更多的时间。
    国王陛下虽然一天比一天更显得老态龙钟,越来越不喜欢出门,但他似乎还活得好好的。只是他似乎越来越觉得自己应该珍惜可贵的生命多多享受,于是国家政事也越来越多地交到了王太子和大臣们的手上。
    路易为此向安塔妮亚好一通抱怨,最后还是不得不接受了国王陛下不想干就可以不干,但国王陛下让他干,他就不可以不干的现实。
    现在最令他头痛的事情莫过于财政改革。
    不仅是那些理也理不清的账目和数字让他头痛,在真正深入参与朝政之后他才发现,其实大部分可用的官员本身都住在巴黎城里,只在需要的时候来到凡尔赛宫——随着申请入住凡尔赛宫和凡尔赛城的人越来越多,这里人满为患,早就已经达到了住宿的饱和。
    正是在这个时候,安塔妮亚向他提议——为了方便与各位大臣联络、高效办公,同时也为了能够更快速地了解到首都城里的各路消息,他们或许应该更多地在巴黎城居住、工作。
    如果换了其他什么时间或是其他什么人,路易当然是不会同意这个提议的。
    是一个世纪前的先祖路易十四在凡尔赛的荒地上,建立起了这座大陆上最为雄伟壮观的宫殿。
    这里没有自然流动的河流,没有城市,没有道路,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一位国王的无上权威。
    这里不是首都,没关系——国王在哪里,哪里就是法兰西的心脏。
    凡尔赛宫就是一句光辉闪耀的咒语,独属于国王的咒语——只要国王陛下一声令下,这里就会出现一座最最光辉灿烂的宫殿,名流贵族们在这里出入,全法国的权力与金钱都向这里汇聚。凡尔赛宫正是法国王权的最高象征。
    自凡尔赛宫建立起来以后,所有的法兰西国王都以这里为王宫。
    太好了,他还不是国王!
    路易为自己突然找到一个传统的漏洞而欢欣鼓舞。
    金碧辉煌的大房子固然舒适,但如果代价是每天要为此在工作的等待上多花许多时间和精力,那就太令人厌烦了。
    何况,巴黎也有很多宫殿,比如卢浮宫、皇家宫殿、杜伊勒里宫等等。虽然比起凡尔赛宫来要差一些,但路易对生活品质的追求其实并不是那么执着。
    唔,只要尽快在那些宫殿里也布置好他的焊接车间就行。
    王太子刚刚因为美好的未来设想而高兴起来,财政大臣内克却觉得自己大概快要被王室首席经济学家亚当·斯密先生逼疯了。
    这位法国财政大臣私下里和同僚们吐槽:“那个无趣又古板的英国佬!他连华尔兹和可丽饼都分不清,竟然来指导我们法国人怎么花钱?”
    无独有偶,斯密先生则暴跳如雷地对安塔妮亚说:“如果法国人整天只想着跳舞和品尝红酒,怎么可能发展经济和技术呢?”
    在人多眼杂的凡尔赛宫,几乎没有秘密。
    结果就是,没过多久,许多人都知道了他们之间的恩怨,然后对此大加嘲讽。
    凡尔赛永远不缺口水仗。
    所有人都知道现在国王陛下不怎么过问政事,而王太子夫妇正是财政改革的最主要发起人。因此,在这样的背景下,众人很高兴地一边看热闹一边参与热闹——
    对财政大臣,是这样的:“您看看,如果我们法国人自己能把钱管好,又何必要找英国人帮忙呢?”
    而科学院的学者们则不卑不亢地对英国经济学家表示:“很抱歉,我们跳舞,我们喝酒,但我们还是这片大陆上科技最发达的地方。什么?英国?英国人在干嘛呢?”
    哦——英国人在北美大陆上苦兮兮地打仗呢。
    从1774年9月召开的殖民地联合会议——后来被人们称为第一届大陆会议开始,北美大陆的人们正式宣布北美十三个殖民地断绝与英国的隶属关系,成立了合众国。
    这就是向英国宣战了!
    英国当然忍不下这口气,当即就派出了最强大的海军,跨过太平洋去攻打不知天高地厚的十三块殖民地。
    作为英国人民的老朋友,法国人民当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关注着这场远在大洋彼岸的战争,并且十分希望北美的朋友们获胜——就算不获胜,让英国吃瘪也是值得高兴的!
    在最初的半年多时间里,英军总体还是处于优势的。登陆的军队很快控制了北美东部沿海,从南北两线同时深入大陆。
    “从他们的行军路线看,他们是想两面夹击,孤立新英格兰的这一片殖民地——我听说他们反抗英国最为坚决,这也很好理解。”
    拿破仑看着地图,一边思考一边对安塔妮亚说,“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一举拿下这里,然后一鼓作气,将其他殖民地各个击破。”
    “美国人赢的可能性有多大?”安塔妮亚顺口问道。
    拿破仑摇了摇头:“我不会在他们身上下赌注。”
    安塔妮亚挑了挑眉。
    谁也没想到,从第二年开始,英军忽然就开始在北美大陆上处处碰壁。
    一份份和他之前判断并不一致的情报送到巴黎,拿破仑为此非常地恼火。
    少年反复地抓着自己脑袋上的头发,焦躁地在房间里到处踱步:“为什么?为什么?这不符合战争的逻辑。”
    “哦,别着急。”安塔妮亚不忍心地安慰他,“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或许有某些新的力量加入了战场。情报不足,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真正在战场上,难道说一句‘情报不足’,军队就不会输了吗?”少年忽然大声说。
    安塔妮亚看了他一眼。
    “抱歉,我不是冲着您说的。”拿破仑吐出一口气,“但我认为,战场上,军队的统帅必须把一切因素都考虑进来。战争之中没有借口,只有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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