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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之说,她只觉得荒诞,她怀疑长公主的药把驸马的脑子毒坏了。
离开之前,驸马递给她一个香囊,她回房拆开了看,是命毒真正的解药,两颗。
秦惊鹊的心砰砰砰地跳起来,这个驸马好像什么事都清楚。
宫中晚宴开始,秦惊鹊和长公主坐着马车进了宫门,公主仪仗极尽奢华,长公主更是华服宫装,明艳高贵之极。
秦惊鹊见惯了这种奢华,觉得没有什么,倒是被宫门前潇洒下马的长明候世子惹了目光。
少年一身红黑劲装,发高束,额前留下两道龙须,落拓不羁地从马背上下来,极尽张扬肆意。
说来可笑,秦惊鹊和这位小世子还是熟人,长明候世子越无双纨绔之名在京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流连花街柳巷,身边的朋友三教九流,他看谁不顺眼,那必是往狠了欺负,什么尚书家的公子,侍郎家的嫡女,还有他家长明郡方圆五百里内的山贼,具都在他手里落不着好。
秦惊鹊会认识他,是他在醉钰坊强行让人家清倌接客,她仗着功夫好把人教训了一顿,他被揍了一顿,反而缠着她要跟她学功夫,那时候秦惊鹊玩心大,时常偷溜出公主府,每次都被他蹲个正着,被他磨了许久,她不耐烦了才教了他几招,后来他就一直叫她十七师傅。
这样远看越无双,他那股张扬洒脱劲还真让人羡慕。
他还戴着短刀,笑着和宫门前侍卫打招呼。
秦惊鹊隐约听到一句,“小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带把刀你们也要管!哼!”
把刀留给侍卫后,世子又翻身上马,策马进了宫门。
秦惊鹊想要那样的自由和潇洒,她想带着十四走出公主府,也闯一番天地。
……
太后的晚宴办得极尽奢华,流水一样的美食美酒端上来,丝竹管弦,琴音袅袅,美貌娇俏的舞姬在殿上舞袖动腰,世家夫人小姐坐在两旁。
长公主劲直朝着主位上的太后去,和太后寒暄了几句,便坐在太后下方。
秦惊鹊安安静静地站在长公主身后,目不斜视规规矩矩。
宴会上坐满了人后,便听见一个尖利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陛下驾到!”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匍匐在地。
秦惊鹊只看见绣着龙纹的衣角从她眼前走过,头顶传来众卿平身的声音,长公主起来后,她才和其它宫人一起起来,低眉顺眼地侍候在长公主身后。
她知道长公主这段时间带着她,是有原因的,从驸马那件事就可以看出来,长公主不是良善之人,不会因为秦惊鹊救过她,就会对秦惊鹊另眼相看,她须得小心再小心。
圣人登基不过两年,还未及冠,后宫空虚,这次太后摆宴,是有意为他选妃。
宴会上很热闹,太后拉着皇帝说这家的姑娘怎么怎么样,那家小姐如何如何好,皇帝好像没什么性质,匆匆寒暄几句,便要离去。
恰在这时,长公主拿出一根簪子,对秦惊鹊道:“鹊奴,本宫的簪子掉了,过来为本宫重新戴上。”
秦惊鹊只能走向前去,为长公主别簪,皇帝正好走下来,看到了低眉顺眼的秦惊鹊。
“皇姐,你这侍女,倒是有几分灵秀。”
皇帝一句话,便把宴会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惊鹊什么,审视妒忌艳羡,各种目光都有,秦惊鹊面色一白,拿着簪子的手在抖。
皇帝微微一笑,直直看着她,道:“朕很吓人吗?”
气氛针落可闻,只有长公主解围道:“陛下不要打趣鹊奴了,她胆小,这簪子都戴不上了。”
皇帝这才作罢,离去。
宴会进行到一半,一个宫女突然不小心把酒水泼在秦惊鹊身上,那宫女一直道歉,长公主发话说把秦惊鹊带去她休息的寝宫换衣,秦惊鹊的心沉了下去。
“殿下,”秦惊鹊明白了什么,她不愿意下去。
长公主没有看她,只是道:“鹊奴,十四这个名字不好,本宫打算赐他新名,何如?”
秦惊鹊懂了,她脸色发白不可置信地看了长公主一眼,被宫女拉了下去。
宫女把她带到一个寝殿里,然后关上了门并落了锁,秦惊鹊看着禁闭的殿门,心慌意乱怎么也止不住。
这里果然没有换的衣服,就是找个理由把她带到这里而已。
她功夫好,这房间困不住她,可是皇宫里到处都是大内高手,她又能逃到哪里去,况且,长公主拿十四威胁她。
房间内没有椅子,就只有一张床,秦惊鹊坐在床上,枯等。
好想十四。
好想十四。
屋内点着奇怪的熏香,很助眠,秦惊鹊等着等着,便困了,半梦半醒间,房门开了。
进来了一个男人。
那男人一身酒气,进来便朝秦惊鹊道:“大胆奴婢,还不过来为朕宽衣!”
秦惊鹊不动,皇帝竟然也不生气,他醉醺醺地走到床边,“美人,都上了朕的龙床了,难不成还要朕伺候你?”
屋内没有别人,秦惊鹊大着胆子,抬头看了这传说中的圣人一眼。
然后,她便傻眼了。
年不及弱冠的皇帝其实长着一张极为俊朗昳丽的脸,剑眉星目,龙章凤姿,酒意熏红着脸的模样,更添风情,最重要的是,这张脸,秦惊鹊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