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白珠珠发消息给你是因为她当时不方便有事让你去帮忙，是因为什么事情？”
    林墨道：“她没有说，只是让我尽快去找她。”
    池秀道：“那之后呢，你到了案发现场又发生了什么？”
    林墨道：“我到的时候发现她坐在车旁边，浑身已经湿透了，而她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看上去很不舒服，于是我脱下我的衣服盖在了她的身上。我问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并不愿意告诉我，我想你应该知道，她那个人只要是不想别人知道的事情就绝不会说出口。”
    这确实是白珠珠的风格，池秀若有所思。
    白珠珠浑身湿透应该是因为齐昊先前将她推进了湖里的缘故，齐昊在湖边等了很久都没有看见她上来，这有可能是白珠珠一直在湖里藏着等齐昊走了才上岸。但是冬天湖水冰凉一个人在湖水里待太久身体肯定会有异常，白珠珠联系林墨大概是希望对方能来接她。
    “那之后呢？凌晨一两点她叫你去不会是为了跟你叙旧的吧。”池秀蹙起眉头，从刚才她就有一种感觉，她觉得林墨太平静了，从带她到公安局到现在，她表现的太平静了。
    这种平静有两个可能，一是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犯罪事实并且并没有逃脱的心思只是一味等着审判，二是她正在沉着冷静的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林墨吸了吸气，“后来我才知道白珠珠叫我来是想让我开车送她回公寓，的确她当时看上去很不舒服。当时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窍，我忽然和她说起大我们公司正在进行的一个项目，希望能够争取到她的投资，但是没有想到她几乎没有考虑就拒绝了我。即便我用朱芽的面子恳求她给我一个机会，她还是冷漠的拒绝并对我说朱芽不过是她众多女人中的一个，用朱芽的情面来劝说她实在可笑。”
    林墨的脸上浮现出一股怒气，看上去对当天的事还耿耿于怀。
    “我当时就觉得她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十分可恨，明明是三更半夜把我叫来帮她的忙，我只不过是提了一个小小的要求她却不肯，几百万对她而言不过是一个小数目，她却想也不想的就拒绝。”
    池秀打断了她，“所以你就杀了她？”
    “我没有！”林墨顿了顿，然后有些仓皇的否认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与她争执害她犯病的！当时她不同意我的恳求又加上她对朱芽那样的态度让我很愤怒所以我就跟她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就发生了肢体上的冲突，可没有想到就是这样让她的哮喘病犯了，当时看她难受的倒在地上于是我立刻转身跑到她车里替她拿药。”
    话音停了下来，随即有哭声在房间里响起，是林墨哭着道：“可是等我拿了药过来，几乎是眨眼的时间她就没有了呼吸，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快，可是她就是那样死了。”
    池秀问：“你的意思是在你去拿药的时间，白珠珠已经因为哮喘发作而死了？”
    “嗯。”林墨点着头，“当时我拿了药回来就看到她躺在地上脸色十分苍白没有了血色，我叫她的名字她也没有回应，于是我紧张的去探她的鼻息发现已经没有了呼吸。”
    池秀发出一声叹息，“照你这样说，岂不是你并没有杀害她，那为什么我带人去抓你时你又对自己的罪行毫不否认？而且你忘了一点，白珠珠可是连人带车一起在湖里被发现的，既然她因为哮喘身亡，人又怎么会在湖里？”
    “因为这是我做的。”
    林墨眼里透着一种复杂的情绪，“当时我看到她死了，心里害怕极了，我本来是想报警的，可是我又想到如果这样叫警察来，这里只有我跟她，我还和她起了争执，这样的情况我根本难以解释清楚，很大可能我只会被警察当做凶手对待。我不想被当做凶手，所以我想了想就将她的尸体搬到车上然后将她的脚卡在油门上发动汽车做出她是因为车祸掉进水里而身亡的假象，我以为这样就可以让别人不知道我来过这里。”
    “这几个月来我一直在想，如果那天我没有和她发生冲突就好了，那样她的哮喘病就不会发作，她也就不会死，所以这还是我害死了她吧？”
    林墨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她看着池秀带着几分询问的态度，而池秀只是紧抿着唇不发一言。
    她在想当时只有林墨和白珠珠两人，而白珠珠已死，无论林墨怎么说她们也无法查证。
    那么林墨说的是真的吗？
    她真的是因为一个谈不妥的项目而和白珠珠撕破脸面甚至动手吗？
    很久池秀都没有开口，只是临走前她忽然回头看着林墨问她：“林墨，为什么那个时候白珠珠会发消息给你？”
    白珠珠当时的情况应该是很不舒服所以才想找人帮忙，以白珠珠的朋友圈能找到人很多，为什么白珠珠没有联系朱芽这个女朋友，又或者是白家的人，而是联系林墨。
    池秀觉得林墨没有说真话，至少在她眼里，林墨和白珠珠的关系没有那么单纯，那辆minicooper不会那么偶然的恰好是林墨的车，林墨家里的哮喘药也绝不是偶然。
    然而林墨只是看着池秀应声道：“我也不知道，或许她只是划到联系人列表恰好看到了我也不一定。”
    “这样。”池秀淡淡道：“对了有一件事，刚才朱芽来过，她说她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