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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1982有个家 第713节

      蓑衣和斗笠都是老物件,可以带到22年去给生产队大灶挂墙壁上当装饰品。
    雨衣和雨披在这年代肯定比蓑衣斗笠要值钱,这可是上好的工业产品。
    于是山顶上有一次热闹起来,家里头有蓑衣斗笠的纷纷拿来门市部兑换一件雨披。
    山下还有些人家在吵架:
    “你说你个熊老爷们,不会过日子,家里的蓑衣一直放厢房里又不碍你眼,你说你给扔了干啥?啊?扔了干啥!你咋不把你自己扔了呢!”
    提前回来的强劳力们正在家里歇息,结果得知自己以前看不上的蓑衣斗笠如今可以换妇女们极其钟爱的雨披,一个个都傻眼了。
    这次他们理亏,只能任凭自家媳妇责骂。
    不过也有机灵的,说:“嚷嚷什么、嚷嚷什么?咱家里没有蓑衣了,你爹娘那里不是还有吗?”
    “那熊东西不值钱也没人用了,要回来,去王老师那里换一件雨披!”
    王忆把门市部的活交给王新国、王新钊还有王丑猫,他这边跟麻六一起收拾藤壶和拳螺。
    藤壶最好鲜吃。
    白灼藤壶简单,洗干净后弄个小锅热了水扔进去煮熟即可——这个做法有两点要注意。
    一点是水要少,因为藤壶很鲜美,这样白灼出来的汤水不能扔,特别鲜。
    一点是火候要恰到好处,藤壶煮老了那味道就要差不少了。
    另外还有个做法也是渔家非常地道的,那就是装盘来个隔水清蒸。
    把藤壶摆放在盘子里,除了要撒上一丁点盐来给上一下滋味外再无需任何调料,就是吃它的一个原汁原味。
    盘子放到篦子上来小火慢蒸,这同样要掌控火候,所以这两个做法简单但王忆都做不了。
    王忆做了个复杂点的。
    海边都有辣炒花蛤这道菜,他去菜园拔了一棵葱弄了点干辣椒,就用这两样配料即可,油爆葱花辣椒然后炒上藤壶,简单的炒一炒出锅。
    鲜辣扑鼻!
    那边漏勺把隔水清蒸藤壶也做好了,打开锅盖,盘子里满满的藤壶上被一层似蛋花又像豆腐花的东西给盖了起来。
    这都是蛋白质。
    这也非常鲜美。
    徐横洗了把手过来帮忙,他凑上去看了看说:“这什么东西这么恶心啊?”
    “那你别吃。”漏勺跟他开玩笑。
    徐横嘿嘿笑道:“别啊,它恶心归恶心,可我该吃也得吃!”
    藤壶特有的鲜香顺着热气扑面而来,王忆拿筷子挑了块藤壶上蒸出来的蛋白进嘴里。
    嗯,绵软白嫩,异常鲜美!
    漏勺把出锅的藤壶和白灼的拳螺都给端出来,拳螺中个头小点的整个放盘子里,个头大的剔肉出来然后切片。
    王忆用辣根和酱油调了个简单的酱汁用来蘸螺肉吃。
    漏勺去把烤炉搬了出来,笑道:“王老师我给你做个好吃的。”
    大个头的拳螺已经被取了肉只剩下空壳。
    漏勺往里加了点水,把泡发的粉丝塞了一点进去,然后做蒜蓉酱塞进去一起炙烤。
    王忆一看赞叹道:“行啊,漏老师,你还会这么一道菜?”
    漏勺用的蒜蓉配料跟22年时空所流行的不一样,他用了韭菜、蒜末、香菜,切了点肉沫进去一起油炒成酱,味道很香。
    徐横、孙征南都没见过这做法,抱着双臂在一旁凑热闹:“这是什么东西?能好吃?”
    漏勺笑道:“一听这话就知道你们没吃过好菜,这是蒜蓉粉丝,可以蒸扇贝可以做大虾,用螺壳来煮也好吃,这是以前宫廷菜!”
    王忆以为这是东北烧烤菜。
    外面下雨,今天没法在树下吃饭了,于是王忆就让徐横把菜端到了门市部的柜台上。
    这会来换雨披的人已经寥寥无几,社员们一窝蜂换上了雨披回家看新鲜去了。
    而今天下雨又不放电影,所以这会的门市部挺宁静的。
    王忆斜倚在柜台上拿出四个杯子,给孙征南、徐横还有祝真学一人来了一杯白酒,自己也来了一杯。
    他一手用筷子将藤壶肉给倒戳出来,挑到嘴里慢慢享用,原始醇真的海味动人味蕾!
    再来一口白酒,起劲!
    有社员过来买东西,看见他们凑在一起喝酒吃藤壶和螺肉大为艳羡,便也点一杯白酒跟着混几片螺肉吃。
    他们吃多了海货不新奇,吃一口就不吃了:“这么好的酒,结果就用这东西当下酒菜?浪费了啊,王老师给来点辣椒酱。”
    王忆用小盘给装一点辣椒酱、两块豆腐乳。
    几个社员见此立马放弃藤壶和海螺围上去。
    他们一人去大灶掐一节稻草杆,然后回来用纤细的稻草杆在辣椒酱或者豆腐乳上抹一下塞进嘴里、再来一口酒、再砸吧砸吧嘴,眯着眼睛满脸的享受。
    王忆对徐横说:“人家这才是正经喝酒的,你看你,你这他娘就是个吃货!”
    徐横说道:“你是校长,你爱说啥说啥,我都认了。”
    他这一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王忆顿时没辙了。
    漏勺端着一盘子海螺壳烤蒜蓉粉丝上来。
    蒜香味扑鼻!
    这会螺壳还是滚烫,里面的汤汁依然在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漏勺习惯性擦擦手笑道:“趁热乎、都趁热乎。”
    听到这话徐横和孙征南对视一眼,突然爆笑。
    漏勺疑惑的问道:“你们笑啥?”
    徐横喝了口酒笑道:“你这一说趁热乎,我又想起以前老兵给我们讲的62年对印反击战的事。”
    王忆想起了他们之前的说法,问道:“你们是说天竺三哥打完迫击炮后趁热乎用牛子怼炮管子的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旁边的社员听到这话立马来兴趣了:“真的假的?肯定假的!迫击炮是炮,这人的牛子怎么怼啊!”
    “就是,再说这大炮开炮以后,不是说炮管滚烫吗?这家伙把牛子塞进去,烤牛子啊?”
    “哈哈哈,他们馋肉了是吧?”
    徐横本来也不确定这事是真是假,毕竟军中编排敌军开玩笑是放松的一种手段。
    但他见社员们质疑了自己的话便不爽了,说道:“你们懂什么?迫击炮是炮但是小炮,苏俄有一款小口径迫击炮叫铁锹迫击炮,口径才37毫米。”
    “这迫击炮打一炮后炮管温度不会多高,可是保养炮管得用油,天竺阿三们不知道为啥不用猪油、牛油,他们用羊油,羊油抹到炮管上以后很滑溜!”
    他这么一介绍,事情一下子变的有可操作性,社员们傻眼了:“这难道是真的?他们疯了啊?”
    徐横给孙征南使眼色求援。
    孙征南想了想说:“天竺兵确实能干出一些傻事来,比如咱们的全军战斗英雄庞国兴副班长曾经有一次包围了天竺军的一处炮兵阵地,结果敌人非但不投降,还胆敢向我军还击!”
    听到这话社员们便说道:“我们的全军战斗英雄领着部队把他们包围了,他们还敢还击?”
    “确实,他们这真是老母牛不下崽——牛逼坏了啊!”
    “当时我军那位战斗英雄领了多少人把他们的炮兵阵地给包围了?”
    孙征南说道:“两个啊。”
    第348章 王老师,救命!
    大家伙围在门市部的柜台上喝着酒聊着天,徐横喝了酒聊他们在部队听说的一些传闻,只要不是机密性的东西他们都往外聊。
    徐横嘴皮子也很溜,把大家伙逗得哈哈笑。
    这让他很尽兴。
    今天我才是最耀眼的那颗星!
    他抿了口酒意犹未尽的看向王忆和祝真学说道:“你们怎么不说话、不是,你们一个劲吃啥呢?”
    王忆和祝真学捏着热乎的海螺壳吃蒜蓉粉丝。
    漏勺好手艺,他往螺壳里放入的汤汁不是白水是白灼藤壶留下的汤,这家伙本来海螺壳带鲜味,加上藤壶汤那真是鲜他娘给鲜开门,鲜到家了!
    润滑的粉丝吸收了藤壶汤水的鲜味,蒜蓉肉酱从中调味,这道菜真是棒极了。
    王忆和祝真学低头刺溜刺溜的连吃带喝好不开心。
    徐横赶紧拿走一个,他一仰头整个灌入大嘴里,祝真学见此连连摇头:“猪八戒吃人参果,暴殄天物了!”
    “班副快点吃,这个可好吃了!”徐横将蒜蓉粉丝吃掉后对孙征南招呼道。
    孙征南笑道:“它能有多好吃?”
    然后他吃了一个又一个。
    社员们并不馋这一嘴,因为他们闻见了海鲜的鲜味,他们对这味道敬谢不敏,觉得还是辣椒酱和豆腐乳更对胃口。
    这些人用稻草秸秆一次蘸一点,然后抿一口酒就足够了,喝的很是起劲。
    后面断断续续有人来,反正就是一点辣椒酱、两块豆腐乳,这前前后后得喝走了二十多个人。
    王忆是服了。
    人家这才是喝酒的人啊!
    喝酒这种事很讲究氛围,大家伙围在一起其乐融融的聊着天喝着酒,不知不觉便会喝多。
    王忆很享受这种氛围,不知不觉跟着喝多了。
    雨势入夜更大了一点。
    敲打着屋顶敲打着门前房后的树木枝叶,哗啦啦的声音很催人入梦。
    这样社员们喝一杯酒醉醺醺的回家,上床之后立马就是一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