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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灵魂伴侣是自由人 第116节

      但这一次,白鲸俱乐部表示他们希望仓鼠在白鲸俱乐部的宿舍里休息一晚,大家可以一起吃个便饭。
    白鲸教练说道:“我们打了一场好比赛,应当庆祝一下,不是吗?而且今天的风雪有些大,俄航也停飞了。”
    秦春晓往窗外看了一眼,发现室外的风雪果然在他们打比赛时大到了吓人的地步。
    街面的雪都有半米了吧……
    二愣嘀咕:“还有俄航不敢飞的天气呐?”
    尼古拉沉吟片刻,微笑:“你说得对,那真是一场好比赛,那就感谢你们的招待了。”
    然后工作人员来安置这帮大个子,其他人当然是先去冲澡换衣服了,毕竟运动员打完球赛后那一身汗和味儿,不冲都不行。
    秦春晓被领去再次处理伤口,明明不严重的伤,却被一层一层的纱布包裹,最后看起来像个粽子。
    白鲸俱乐部似乎还觉得这样不足以表达他们的热情,还留了一个果盘和很多牛肉干,以及一罐鲜牛奶。
    秦春晓坐在病床上,举着右手沉思一会儿,看向右边病床的倒霉蛋:“诶,你好点了没?”
    白鲸二传卢德维卡苦笑:“还好,肌肉拉伤,老毛病了。”
    秦春晓:“严重吗?”
    卢德维卡:“有点,我得缺席一个月的比赛了。”
    秦春晓:“那比我们的亚历山大还是好点,他下一场比赛才回来,之前已经缺席赛场好久了。”
    窗外呼呼的吹着大风,雪大得不能用鹅毛大雪形容,而是像一个个雪球直接被天空投掷下来,带着股斯拉夫式的悍勇,雪球落在地面碎开,雪层便越来越厚。
    卢德维卡看着那些雪,突然说道:“虽然这个赛季不顺,但以后我还是会继续打球,实在打不动了,我就去做教练,从助教做起也可以,带儿童队也可以,只要一直留在排球的世界里就行。”
    说到这里,卢德维卡的眼睛红了红,他捂住眼睛,不愿在那位异国的小将面前失态:“但是啊,今天真是难得怀疑了一次自己对排球的热爱,如果下次我再次受伤,观众席却再次发出嘘声,我还能这么爱排球吗?”
    秦春晓:“排球可以站着打。”
    卢德维卡不解的看向他,不懂秦春晓是什么意思。
    秦春晓继续说道:“除了站着打,还可以跳着打,不过像你这样的二传,一般要抬着头才能打排球吧,毕竟二传时要抬头看球的。”
    他做了个传球的姿势,对卢德维卡微笑:“排球运动员总是要抬头去看从上方落下的球,然后拼尽全力的不让它落地,所以如果你还想继续打球,那就要继续向上看,别看其他地方,尤其是那些非黑即白的家伙,他们是二极管,说的任何话都不具备参考意义。”
    卢德维卡沉默许久,忍不住笑出声,他摇着头:“我怎么沦落到需要被17岁的孩子安慰了?谢谢你,米沙。”
    他打量着秦春晓,感叹:“我大概明白为什么你总是能追上排球了,原来你看排球时是那么专注的。”
    “期待与你在季后赛交手。”卢德维卡伸出手,秦春晓与他握了握。
    接下来秦春晓就经历了他两辈子最混乱的一个夜晚。
    白鲸教练说要庆祝,那就是真庆祝,只见他一个电话打出去,就有好几个大叔顶着风雪过来,给白鲸俱乐部的食堂挂上了气球,然后酒水、烤肉堆满,大家一起听着音乐high起来!
    李羚作为成年人,自觉有喝酒的资格,比秦春晓还早的接受了另一队球员的邀请,开开心心喝了一口伏特加,然后就自动钻桌子底下躺好了,谁叫也不肯起。
    安东喝了几口酒,拉着罗曼说:“我们今天赢你们了诶,这是我第一次赢你,但不会是最后一次。”
    说完到“最后一次”时,他伸出手指想比划数字,结果伸出3根手指。
    想朝秦春晓敬酒的人却多得出乎他的意料,甚至连尼古拉和白鲸教练都跑过来要和他碰个酒瓶。
    在才结束的比赛中,小米沙得到了所有人的尊重。
    不过秦春晓对酒的看法就是味道不同的水,没什么能让他醉醺醺的魔力,也算不上好喝,但喝了也无所谓。
    于是他和这个灌一口,又被另一群人搂过去喊“我们的好兄弟米沙!”“天才小米沙!”“神奇男孩米申卡!”
    他们甚至还一起唱起了仓鼠俱乐部的队歌《在滚轮上永远奔跑》,这首歌曲调俏皮,但用俄语唱出来,又有股仓鼠扛着波波沙要横扫一切的气场,歌词大意是“我们是机敏灵活的仓鼠,来自美丽的北方,在冰雕的滚轮上,我们奔跑、歌唱、最爱蜜糖”。
    大家唱到歌曲末尾,一个个像狼一样嚎了起来,就是嚎到最后有个灯泡突然炸了,然后酒疯子们就互相推诿,说谁谁声音太大把灯泡震碎了。
    秦春晓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跳起来去摸灯泡,发现碰一下不能治愈灯泡,就开始叠罗汉,然后一个骑一个的换灯泡。
    罗曼是两队最高的,所以理所当然成了叠罗汉时最下边的那个,但他一点也不觉得上头扛两个人吃力,还红着醉脸在那傻笑,诶嘿,诶嘿嘿。
    身处一群发酒疯的大熊中,秦春晓清醒无比,吃饱了烤肉后,就拖着李羚回卧室休息了。
    第二天,风雪变小,仓鼠俱乐部的球员乘坐白鲸俱乐部提供的大巴去赶飞机,个别人头晕脑胀,被宿醉折腾得不轻。
    李羚没什么事,就是不记得自己昨晚怎么突然没意识了,完全忘了自己喝过一口酒。
    秦春晓打着哈欠,觉得自己还没睡够。
    这群人昨晚闹到了凌晨两点,可吵了。
    李羚问秦春晓:“对了,你昨晚喝了酒没?你有伤别碰酒啊。”
    秦春晓闻言,直接开始拆手上的纱布,李羚连忙拦他:“喂喂,你干嘛?”
    秦春晓将纱布拆了,露出伤口:“昨天做了磁疗,你看,效果很好。”
    他右手上的青肿已经消了大半,这下李羚不为秦春晓担心了,甚至还有点无法理解这人的恢复能力。
    明明昨天看起来还很吓人的伤啊,这就开始恢复了吗?为什么他羚仔受伤时从没恢复得这么快过?难道晓仔是在世金刚狼吗!
    秦春晓慢条斯理的拿绷带将伤口绑了薄薄一层:“别瞎说,我就普通人体质。”
    李羚:“晓仔,我现在只希望将来你突破吉利斯寿命纪录的时候,能给我烧封信通知一下,虽然我肯定不会意外啦,因为你体格太好了。”
    顶着比昨天弱了一点的风雪,俄航准时起飞,提前抵达目的地圣彼得堡。
    秦春晓下飞机时又被雪花扑了一脸,好不容易跑到室内,开始拍身上的雪。
    少年的眼睫上也有细小的雪花,湛蓝的眼经风霜扑打,却越发明亮,陆玄冬正好也在此时下了飞机,远远看到那道身影。
    他站在原地,先看到秦春晓右手上打了层绷带,但看起来没什么事,队友们替秦春晓拿了行李箱,一路上与他说说笑笑。
    陆玄冬安静地看着小秦队远去的身影,内心感到宁静与安全。
    就在两人快要被人群彻底隔开前,秦春晓不经意的回头,看到了陆玄冬的身影,他面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下一瞬,人群将他们彻底阻隔,陆玄冬往前走了一步,差点撞到一个急匆匆路过的大叔,只好停在原地,等这波人流结束。
    手机震了震。
    秦春晓【你来圣彼得堡做什么?】
    陆玄冬【国内的事处理完了,a水准考试结果已经公布,我考的分数足以申请伦敦政治经济学院,所以想到现场观看比赛。】
    秦春晓【要住过来吗?备份钥匙在门口的地毯下面,我和二愣去俱乐部有点事。】
    仓鼠俱乐部的运动员本就要按时体测和体检,恰好这一次体检的时间就在和白鲸的比赛后。
    秦春晓与队友一起接受了常规体检套餐,包括抽血、尿检、心电图等,这是由于俄超早年招过一位有心脏病隐患的运动员,却因体检不够及时,导致对方猝死在一场激烈的比赛后。
    除此以外还有先天脊柱侧曲的运动员,不及时检测出问题,却接受了高强度训练的话,也会导致严重伤病。
    为了不让运动员、教练们在不知情的时候玩命,如今有点条件的俱乐部,在招人前会尽可能的了解运动员的身体状态。
    像卢德维卡那样有伤病的,白鲸俱乐部做好心理准备也会聘,因为他们要的是对方关键赛事时支撑队伍的能力,续航已经不是重点了。
    当然像秦春晓这种次次体检满分过关的,肯定还是俱乐部们最喜欢的那类球员。
    秦春晓又去理疗室享受了一下俄式大保健套餐,全身筋骨放松,舒舒爽爽的回家休息,谁知才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谷物的香气。
    只见陆玄冬回头,举起手里的袋子:“我炒食品期货赚了点钱,打算和一家食品厂老板联手开创新业务,做无激素、无添加剂的绝对健康调味料、还有食材的生意,我把第一批拿到质检证书的食材带了一部分过来,你们尝尝吗?”
    秦春晓鼻子动了动,心说就凭这味儿,他还能不尝吗?
    李羚开心的欢呼:“冬仔,听说你电影大卖,我还以为你没空来俄国呢!”
    已知陆玄冬比秦春晓大3岁半,李羚比秦春晓大2岁,所以陆玄冬和李羚只差了1岁半,完全能当同龄人处,自然也可以互称“冬仔”和“羚仔”。
    秦春晓走到厨房里,拿起个小勺往锅里舀了一勺粥,吹了吹放嘴里。
    哇哦,好稠!
    而且粥里的米都煮的变成了米花状,可见炖得好,而米味又与里面的青菜、鸡蛋滚到一处,混出了一种能引人自动分泌唾液的鲜香。
    他又拿起质检报告,发现送检单位的名字是“米沙健康调味食品有限责任公司。”
    陆玄冬将手机递给他看:“这是我们商标,找孟队的妹妹设计的。”
    秦春晓一看,发现商标赫然是一只戴着厨师帽的蓝眼睛羊。
    李羚还没反应过来这羊有什么意义,只好奇:“孟队的妹妹?是孟雨晴大姐的妹妹吗?”
    排球男孩们认识的孟队也就这一位了。
    陆玄冬认真的回道:“对,她说这是她最得意的作品,不过她最近又住院了。”
    说到这,陆玄冬看向秦春晓,用手语告诉他,孟雨铃的骨肉瘤复发了。
    第114章 敏锐
    即使重生,这世上依然有很多无法人力干扰的东西,比如疾病,以及不可预知的、突如其来的不幸。
    秦春晓对病痛了解不深,因为他的确没有经历过,但他拥有人类的同理心,所以每次看到那些得了病的人,他是会同情和难过,并期望对方早点好起来的。
    比如得知挖掘他的羊耘教练心脏病加重时,秦春晓除了祈祷也无能为力,因为老爷子已经拒绝了手术治疗,那不就是等日子了吗?
    孟雨晴是他前世身处困境时,曾伸手帮过他的亦师亦友的前辈,秦春晓哪怕没怎么和孟雨铃交谈过,也希望孟雨晴不要失去至亲。
    又是双胞胎妹妹又是灵魂伴侣,谁没了谁不是比剜心还痛?
    祈祷和期盼大部分时候没什么用,秦春晓叹了口气,吃完陆玄冬送过来的美食,转头给孟雨晴和羊耘发去了慰问短信,又上网,找研究骨肿瘤的研究所,想看看要不要捐款。
    他解决不了癌症,只能去看能解决的人需不需要帮忙了。
    陆玄冬走进来,见他的搜索词条,咔咔手机提示道【如果是肿瘤问题的话,你可以看看古巴那边一家研究所,他们有开捐助通道,但有数额限制,一个月内只能捐1000美金,而且只要实名捐款】
    秦春晓站起来,陆玄冬很自然的坐上他的位置,输入一行网址,进入了那家研究所的捐款通道,先提交身份,然后汇款,流程不复杂,网址还有多语言选择,包括中文,而且捐款纪录里的中国名字也不少。
    陆玄冬用手语告诉他:希望骨肿瘤早日被攻克的人还有很多,你不是一个人。
    他是想宽慰秦春晓的,秦春晓看到他的手语却想到,即将失去身边生命的人还是有很多咯?直到躺下时都不是很开心。
    陆玄冬躺着,觉得又发现了自己和小秦队不同的一点。
    知道孟雨铃癌症复发时,陆玄冬的第一个反应是钱够不够,然后想方设法的把商标设计任务交给孟雨铃,打了一大笔报酬过去,接着他就接受了这一切,开始等待老天爷会不会给孟雨铃一个奇迹。
    在他的牲活里,接受不幸是很简单的事情,毕竟已经习惯了,而在他的脑子里,最大的不幸就是穷病一直不愈,做美穷惨一点也不快乐,他的部分感知开始变钝,对快乐的接收能力变低,对痛苦的接收变高,也不太会表达自己的痛苦。
    秦春晓的第一反应也是想宽慰那边,还有想法子给研究机构打款,尽自己的力量做些什么,但他也会直白的表达郁闷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