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15.醋浪滔天请教情爱

      “玉岚烟,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啊?”白屿见他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身体也坐了起来,做出一副洗耳恭听愿闻其详的样子。
    说着,他将脸颊贴在沉墨冰凉的手心,轻轻地磨蹭着。
    沉墨略微不解地蹙眉,不知他提到玉岚烟是为什么,却还是垂眸沉思回忆了一下,同时尽力去忽视手中滚烫的温度。
    其实他自己也有些记不太清了,若不是凌云提起他们曾经见过面,沉墨还真想不起来。
    他们相识是在九年前的苍山举行的开阳盛会之中。
    开阳盛会说白了不过是各门派青年才俊齐聚一堂,互相结识比试切磋的节日,每九年举行一次,在哪个门派举行由抽签决定。
    沉墨作为苍山剑尊的大弟子,自然要出席开阳盛会。
    沉墨成名得早,自小天赋异禀,修炼速度奇快,未及弱冠修为便至绿衍。
    更是在初次下山执行任务时以一己之力大败同阶级的妖兽,一战成名,修真界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因其佩剑名为玄寒,故人赠雅号“玄寒剑”。
    同阶级的人与妖兽,妖兽是较人类强大许多的。境界越高,差距越大。绿衍阶级的妖兽,别说同阶级的修士,便是往上的青聚修士都需几人合力方能击败。
    那时的沉墨年方十六,不仅实力高强,更是生得俊朗不凡,在一众同辈之中自是人气极高,时常有人来找他搭讪或是比试切磋。
    然而少时的沉墨因着体质原因,不光自身体温较常人低些,连带周遭的温度也很低,在他情绪波动变化时更是会低得可怕,非常人能忍。
    在学会控制自身灵力以前,沉墨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感,同时也尽量避免与人来往,时常冷着一张脸。
    也就白屿这灵力亲火的家伙能稍稍靠近他。当然也不只因为这个。
    众人虽心生仰慕之意,亦只敢远观而不敢亲近。
    而偏生有人就是要去招惹沉墨,便是玉岚烟。
    她天性活泼,极爱凑热闹,跟随着门派里的师兄师姐来到苍山观摩开阳盛会。在众人之中看了一圈竟是一眼相中鹤立鸡群,与周遭格格不入的冷面白衣少年。
    自小便是众星捧月被宠爱着长大的小姑娘天不怕地不怕,仗着自己灵力亲火,不惧低温,硬是去和沉墨打交道。
    沉墨当时只是意外除了自己的师尊师弟,竟还有人愿意主动靠近他,便稍稍回应了一下对方。
    小姑娘显然也没想到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谪仙一般的人物会对自己微笑,于是她只是跟人打了个招呼,甚至还没来得及报上自己的姓名,面对着神祇的微笑,她竟然害羞得掉头就跑。
    结果便是记挂了许多年。
    而那时的白屿是个外表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小小少年,甚至还因为犯了错被师尊凌云罚了紧闭,无缘开阳盛会。
    而白屿犯错的原因也很简单,他得知自己师兄沉墨杀了一头妖兽然后一战成名,也想效仿一番便偷偷溜下了山。
    白屿这孩子天赋自然也是相当不错,刚拜入凌云门下不过六七岁,修炼不过刚刚起步,十岁时便达到黄凝,也能与绿衍的师兄过个一二十招,简直比沉墨这个天才还要天才。
    师兄当时赞了他几句,这家伙便得意得不得了,也想下山去行侠仗义。哪曾想,在山门口便遇上了师尊,直接当场抓获。
    苍山明文规定,弟子未满十六是不得私自下山的。
    若是师兄第一个发现倒也还好,还能帮着包庇一下,但师尊当场抓获,便是掌门来了也没辙。
    小小少年当场便被押回自己的院头,被迫终止了自己的行侠仗义梦,被师尊下了禁制,罚他三月不得踏出自己的院落半步,便连师兄也不得去探望。
    小白屿听到自己被罚禁闭其实觉得也没什么,但当听到师兄也不能来找他时,孩子当场就红了眼眶,可怜巴巴地望着师尊。
    师尊也和沉墨一样根本架不住白屿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只好改口,同意沉墨每逢初一十五都来看他。
    沉墨有时忙到忘记去探望自己可怜的师弟,小白屿就疯狂给他发传音符,甚至到了每隔半个时辰发一次的地步。
    沉墨被吵得烦了便去看他,这家伙竟然还恬不知耻地装作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干的无辜样子钻进他怀里撒娇。
    沉墨回忆到了此处,竟是没忍住勾起唇角笑了起来。
    可这落到白屿的眼里,便是沉墨回忆起了与玉岚烟的初遇感到十分开心快乐,于是整个人顿时阴沉下来,眼神也变得颇为冰冷。
    他手掌向下,握住了沉墨的手腕,轻轻放了下来,语气生冷僵硬地问:“师兄,与玉岚烟的相识有这么令你开心么?”
    “嗯?”沉墨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捏得生疼,敏锐地察觉白屿又双叒叕莫名其妙地生气了,连忙摇头否认,“我不太记得当时的情景了。”
    “那师兄为何笑得这般开心?”白屿轻轻勾起唇角,眸中却一丝笑意也无,“原来师兄当真喜欢她么?”
    沉墨当场傻眼,不明白为何自己笑了便是喜欢玉岚烟,何况自己方才想的分明是小白屿更多啊!
    但是他又不好把自己方才想的事情说出来,对于白屿来说,这应该会是他的黑历史吧?如果他说了,白屿会不会更生气?
    沉墨绞尽脑汁左思右想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简直急得发疯,可面上却是一副面无表情,镇定自若,沉默寡言的样子。
    白屿见师兄“默认”,眸光当即便完全暗淡下来,面色更是阴沉得吓人。
    他捏紧了沉墨的手腕接着用力一拉,使劲将人往自己怀里拽,另一手顺势搂上了对方的腰,瞅准了沉墨微微张开的嘴唇便吻了上去。
    “唔——”
    沉墨对白屿丝毫没有防备,猝不及防这么一拉,身子便不受控制地往白屿怀里栽去,情急之下,另一手胡乱找了个支撑,却是按在了白屿的肩头。
    唇上触感柔软而湿热,对方更是趁着自己张口惊呼之际,将舌尖探了进来,力道有些大,显然是在气头之上。
    对方灵活的舌在口中肆意攻城略地,又紧缠着自己的不放,退避不得,只能任其为非作歹。
    而对方又觉不够,甚至将舌吮入自己口中,直让沉墨一度怀疑自己会被拆吃入腹,吻得久了,他觉得自己舌根发麻,甚至还险些喘不上气。
    沉墨不知自己又是何处惹他不快,被这般粗暴对待,心里也有气,然而他还记着对方是个病号,不愿与他一般见识,故而也没做太多抵抗。
    长久的一吻毕,白屿终于稍稍松开他些许,两人唇瓣分开的同时还拉出一道透明的丝线在空中晶莹了一瞬便落了下来。
    沉墨一边喘气儿一边抬眼瞪他,没好气地问道:“好端端的你抽什么疯?”
    此时的沉墨衣襟半敞,发丝散乱,面色潮红,眸中似燃起了两簇火苗,明媚而动人。
    殷红的唇瓣方才经历一番狠狠的疼爱,其上覆着一层晶莹透亮的水光,下唇还有浅浅的牙印。
    而嘴角处是一道方才吞咽不及顺着嘴角蜿蜒而下的银丝。
    白屿眸色晦暗,被沉墨斥了一句,面上便摆出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小声开口问道:“师兄当真喜欢玉岚烟么?”
    说着,他捏紧了沉墨的手腕,搂着沉墨腰身的长臂也紧了紧。
    沉墨感受了一下他的力度,觉得对方大有一种若是自己敢肯定便将它们掐断的意思。
    但是这哪儿跟哪儿啊,沉墨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放在他肩头的手抬了起来,一把掐住了白屿的脸,然后往外狠狠一扯,轻斥道:“你哪儿看出我喜欢人家的?”
    “啊好痛!师兄松手松手!”白屿含糊不清地叫着,泪花儿都硬是被挤了出来。
    亏得沉墨听出了他的意思。
    “哼,你先松手。”沉墨冷哼一声,手劲倒是轻了些,只是掐着他的脸,甚至还帮他轻轻揉了揉。
    “我不!”白屿坚决反对了,甚至变本加厉地将沉墨圈得更紧,然后把脑袋搁在沉墨的肩头。
    因着这个姿势,沉墨便也松了手,见他只是抱着自己没有多余动作,愣了一下,思考起来自己的手该往哪搁。
    “师兄……”白屿轻声低喃,嗓音又低又哑。
    “嗯?怎,怎么了?”沉墨刚要把手贴上白屿的后背,被他的声音吓得又收了回去,只垂在身侧。
    “我想和师兄做。”
    “做什……”沉墨闻言还想问他做什么,话怎么才说一半,待反应过来一张俊脸爆红,“你,你在说什么啊!”
    “我想和师兄秉烛夜谈,同榻而眠,共赴巫山。”
    也不知对方是有意还是无意,说话吐息之间呼出的热气都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与耳际,惹得他半边身子又酥又痒。
    沉墨怎么可能答应,他话还没说完便伸了手推拒,急忙想要逃离白屿,却被对方紧紧搂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你脑子烧糊涂了么?”沉墨拍打着他的手臂,“你现下应该好生歇息,而不是净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我每时每刻都在想念师兄,做梦都想。”白屿反驳,“师兄才不是乱七八糟的。”
    “你,你想我什么?”沉墨愣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答,红云直烧到了脖子根,“就,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可能答应你!”
    “师兄当真不明白么?”白屿似是轻叹了口气,轻声低喃,“我心悦师兄啊。”
    “你在开玩笑吧?”沉墨傻眼了,面上仍强装镇定,甚至冷静地给他分析,“你年岁尚小,也未接触过情爱,以致你分不清对我的感情也是情有可原。”
    别开玩笑了。
    自五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后,他与白屿可谓渐行渐远,关系日渐差劲,只能维持表面和睦。
    关系最差的时候,一度达到私底下只要碰面便会大吵一架甚至动起手来的地步。
    虽说近两年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但还是处于那种日常互相斗嘴谁也不服谁的状态。
    而现在……
    谁曾想,自己不过是去后山一趟碰着白屿……再回来时,两人的关系已经变了个样。
    白屿懒得听他说的什么情有可原,只面色阴沉地垂眸看他,低声重复一句:“未接触过情爱?”接着他又勾起唇角,轻声问,“那师兄接触过情爱么?”
    沉墨只觉得他捏着自己手腕的力道简直大得要将他的手掐断,心下不悦,便也不管不顾地应道:“是啊,毕竟虚长你几岁,师兄接触过情爱那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么?”
    说着说着,沉墨的心便寸寸往下沉了去,他有些不敢对上白屿的目光,却仍强迫自己直视着那一双眸色渐渐转变成殷红的眼。
    白屿低声笑了起来,眸中是无边深色晦暗,他捏着沉墨的手腕强迫着放到自己的胯间,轻声问:“那师弟可否请教师兄,何为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