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釉色的茶杯上方水汽袅袅，久久不散，配着男人那张俊秀的脸，看着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你还喜欢你那个女朋友吗？”
    季泠的表情一如既往的清冷文雅，就连语气也像是随口而出的一句寒暄，不带任何含义。
    他是知道这弟弟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性子的，而目前季燃和苏清雨的关系的确有些冷淡。
    季燃半个身子懒洋洋的倚在桃木圈椅上，长手一伸，端起面前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看着他哥。
    “怎么了？”
    他哥不是一向不过问他的感情生活的吗？除非是他玩的过分了，才会督导他两句，可季燃自问，他最近表现的挺安分的啊。
    男人的声音不疾不徐，“既然带回家，就好好对人家，如果不喜欢，就分手吧。”
    季泠将视线落在眼前的茶杯上，但他的注意却全在季燃的身上。
    季燃正皱着眉，好像在思索什么，片刻脸部表情又放松下来，他对着季泠说，“我知道了，我有事先走了。”
    语气没什么特别。
    握着茶杯的骨节不自觉的用力。
    季燃已经起身走了，季泠也没有抬头。
    苏清雨目前还是季燃的女友，对于那晚她一夜未归后的说词，季燃也选择了相信她。
    一切如常，就连季燃也不知道为什么又开始对她献起了殷勤。
    苏清雨手里把玩着最近季燃送她的首饰，她看向这首饰眼中蕴含一片情意，仿佛手中的东西拥有着什么不可一世的价值，只有自己知道，她的心里在厌烦，厌烦季燃对她的改变。
    季泠开始对她冷淡，这也在意料之中，而她同时也对季泠避之不及。
    但房子的公共区域总共就这些，她就算尽力躲避，也总是会不可避免，碰巧的在餐桌，客厅，花园，厨房，走廊与季泠会面。
    但她又很少会在季泠眼中正面出现。
    季泠总是能看见一个身影远远走来，走近了却什么都没有，就算看见了，他也总能看见女人眸中看向他时，眸中沾染着的心虚。
    目光开始漫无目的的找寻，又落在一处，久久不放，但就算移开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她在漠视他的存在，这无疑是最好的选择，而他也应该施以同样的回应。
    他做到了，对她冷漠。
    就像此时她正和季燃你侬我侬，而他也能面无表情走过去。
    女人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注意力全部被季燃夺去，再次忽视了他，又或是刻意忽视了他。
    苏清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12点整，而季燃还没回来，这在她们重归于好好，这情况真是极少可以说几乎没有发生过了。
    她又打了个哈欠，想着今晚要不要今晚她这个“24孝好女友”暂时消极怠工一次，早早睡觉算了。
    大门这时传来动静，她先听见玄关处传来季燃的声音，嘟嘟囔囔，说的口齿不清，让人听不明白，估计又是喝醉了。
    苏清雨耐着性子走了过去，打算去扶人。
    看见季燃时，她的心先猛跳了跳。
    扶着季燃的是季泠，他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不知道在想什么？
    季燃又喝醉了，嗯，是因为他，但他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没想到季燃一个浪子，酒力居然没他好。
    他扶着季燃的一路上，都在想，苏清雨看见又酒醉晚归的季燃该是什么神情，看见他扶着季燃回来又该是什么神情。
    准确的说，他更期待她看见后者的反应。
    看向他时眸中还是熟悉的心虚，脸上还带着几分怯意。
    她在怕他，季泠为这发现居然有些高兴，不可思议。
    但很快，女人的注意又牢牢锁在了弟弟身上，不再关注他半分。
    犹豫间，苏清雨还是顶着那道没有温度的视线，将季燃接了过来。
    季泠没有拦她，让她不由松了口气。
    毕竟她现在还不打算，也不适合和季燃撕破脸。
    沉重的身子压在她瘦弱的肩上，显然让她十分吃力。
    突然，身上的重量的骤然减轻，是季泠将季燃扶了过去，替她承担了重量。
    苏清雨有一瞬间的怔愣，但看见那张清冷的脸，她还是决定乖乖的就当个哑巴，默不作声的跟在他的身后。
    苏清雨看着季泠将季燃放在了床上，转身离开。
    她跟着他的身影一齐走去，打算去将门关上。
    看着季泠将要出门的身影，她开口。
    “谢谢你，大哥。”
    她是为刚刚季泠的帮忙而道谢。
    很平平无奇的一句话，却另季泠停住了脚步。
    季泠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苏清雨想到了身后的季燃，这一刻竟真的觉得有几分心虚，她移开了眼。
    女人在向他道谢，因为季燃，而她的注意又落在了他身上，因为别人。
    季泠看见她避开他的视线，默不作声，神态有些局促。
    这扇门关上后，他们又将分隔成两个世界。
    她一会儿会和季燃独处。
    虽然季燃醉成了那个样子，可能也做不了什么。
    季燃，喝醉了。
    季泠感觉自己的思维变得好像很慢，但有感觉很快。
    苏清雨眼睁睁的看着季泠突然调转了方向，当着她的面将门关上，然后，拉住了她的手，就将她抵在了门上。
    一切似乎都来不及反应，她瞪大了眼睛。
    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边，“让我干你。”
    他想干她，或许是从他回来看见她时起，又或是当她心虚的看他时，再或者是从那天她裹着被子含着怯意看向他时。
    总之，他要干她。
    季泠也喝醉了？还是他疯了？无数个念头在苏清雨飞速闪过。
    但无论是季泠醉了还是疯了，她还是清醒的，她没忘记身后的季燃，如果季燃突然醒来，看见她和季泠——。
    她根本不敢想。
    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
    苏清雨开始挣扎，她试图推开与她贴近的体温，但男人的力气根本不是她能抵抗的。
    季泠感觉手下传来的挣扎，他看见女人脸上的惊慌，一双美目沁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眼底是无声的哀求。
    真是似曾相识，他却从未见过。
    季泠想他的确有些疯魔了。
    他轻轻舔舐着她的耳廓，低语道：“你不怕被季燃听见吗？”
    手下挣扎的力道开始渐渐变弱。
    苏清雨感觉自己的气息有些不稳，被男人这么一撩拨，她的心智逐渐出现动摇，但不行啊，季燃还躺在他们的身后。
    女人眼眶含泪，语调凄婉。
    “你不要这样，求你。”
    真是惹人生怜啊，但季泠并不打算放过。
    他的每一处血脉都叫嚣的厉害，而他需要一个平息的空间，显然眼前的女人就是个很好的途径。
    他看中很久了。
    不能放过。
    他有些恶劣，“嘘，你听季燃好像在叫你。”
    苏清雨僵住了身子，可耳边除了呼吸声，并没有其他声音，季泠在耍她。
    她的面上还是一片惶惶的样子，这好像极大的满足了男人的劣性。
    湿润的吻落在了她的口唇，充满着占有性的动作，快速的掠夺了她的呼吸，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摇了摇头，男人的热情又落在了她的颈部。
    意识迷离之际，苏清雨想到，随便吧，反正她已经试图反抗过了，不能怪她了。
    原来季泠是个疯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