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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寂静的山谷里响起一阵铃音,季风神色一凛,在那部基地配发的手机上,这个铃音只属于熊冯特一个人。他前脚刚交代好接诺汀的任务,这个时间就打进来电话,或许不是什么好兆头。
    “还在基地。”
    “马上去。”
    “季风和我在一起。”
    “是。”
    小伍挂掉电话对季风招手,房谷已经带着诺汀抵达贵西,航班提前了,现在二人正在机场等他们过去。
    刚才的电话内容季风听得很清楚,小伍并没有对熊冯特说明他们具体位置,但难保熊冯特不会起什么疑心。季风跟在后面,趁机向季景耀传递消息,提醒父亲妥善安置好季鸣鸣。
    熊冯特看着屏幕上定位的两点从基地的后山缓缓移动,屏幕光束反射到眼睛里,闪出阴晴不明的一点高光,随后按响了小基地的紧急接应铃。
    基地高处本被设计的消防通道响起了刺耳的铃音,在归于静谧的基地中惊彻云霄,防震防灾的喇叭里传出了熊冯特的声波,檐下躲避料峭春寒的雨燕被打散,又适应性地重新聚集。这声音催促着许多生命加快进程,奔赴到汹涌的浪潮中。
    “所有基地人员全部撤离,提前去往“炎凤”预备在封港的大本营。”
    “一个小时倒计时后,启程。”
    “封港欢迎大家。”
    封港是本国附属岛屿,但制度不太一样,金融开放程度颇高,他们毒资运转还有赖于封港得天独厚的金融环境,在股票市场上做得风生水起。
    “炎凤”在经历“金鹏”落网的事情以后,逐渐无心操持基地的具体事务,放权后仅掌握基地大量的财富,以敛财为目的就此改换身份,迁居封港。也正是因为这样,熊冯特才有机会聚揽自己的势力,在满足“炎凤”对基地要求的情况下疯狂扩张毒品链,绕过“炎凤”的耳目把基地据为己有。
    所以诺汀只知道熊先生,不知道已经变成过去式的“炎凤”。
    近几年,熊冯特输送给“炎凤”的资金不过是基地总利益中的五分之一,而现在,熊冯特连百分之二十的利益也不愿让渡,他早就想真正取代“炎凤”的地位了。
    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
    熊冯特本就一直提防季景耀,也从没真正将小伍当成心腹,如今小基地不再安全,也许现在就是取代“炎凤”的最好时机。熊冯特腕子上的佛珠褪净,虔诚地伏在香案前,似是感念缘起,叩谢佛祖恩德。
    当下是莲聚时运,不可不珍惜。
    季风和小伍都是当年千成事件的参与者,为什么这个时间不约而同全去了后山呢?
    不知情的、需要知情的,或许从来也不是他们,而是那帮警察。
    熊冯特目光沉着,回想小伍生异后的那段时间,熊冯特对他有过更深的怀疑,但他回到贵西也没什么动作,熊冯特提起的心慢慢放下。原以为真是他多心,可这次季景耀刚刚怀疑警察去他们家暗访,小伍就同季风纠缠在一起,实在是有些巧合得过头了。
    既然这样,封港之行就是他肃清叛徒,彻底清洗的开始。
    “丁鸣春,看好季鸣鸣,有什么异常第一时间联系我。”
    前后十几分钟,丁鸣春的手机上弹出两条相似的消息。
    一条来自熊冯特,另外一条来自于季景耀,区别在于,季景耀的聊天框里紧接了一条“我马上过去”。
    秦斌他们蹲守在季景耀单元楼的车库中,终于捕捉到季景耀行动的痕迹,随后秦斌立即对谢琰东和张蓝岚发布下一步的命令,前往基地的时候到了。
    “谢琰东,预计两个小时后,从基地带回崔胜俊和千成父子的尸体,送法医处安排尸检,崔胜俊的死亡报告单独发我一份,尽快!”
    “明白。”
    “好的。”
    “为什么这么突然?”
    “怎么突然要前往封港?”
    “熊先生有没有别的吩咐?”
    基地的人听到熊冯特的紧急通知以后都尽快行动起来,混乱中基地的“人种”才真正分明,相似的人堆积在一起,组成坚不可摧的阵营。
    响应最快的是对熊冯特完全服从、同属小伍的那个组织的杀手成员,归属于基地之后便成为了基地的奴隶,如果脱离基地的庇护将无力对抗背叛组织的代价。
    其次是像季风一样,家人或者把柄握在熊冯特的手中,因此不得不服从的跟随者。
    慌乱不安的则是基地的原住民,受基地财源的福祉熏染多年,不知是担心福气突然消散抑或是大祸临头,燥乱得如火架上的蚂蚱,想逃离却又被捆绑住手脚,只能原地看火烧起来,或者等待上天的一盆冷水将这火浇熄。这部分人熊冯特丝毫不担心,因为他们之中存在的少得可怜的反抗的勇气,都已经随千成死亡的那场焰火,烟消云散了。
    令熊冯特存有顾忌的是最后一批,白池、唐景珏,当前或许还有小伍……这些人他握不住,拿捏不了,表象下的安静不能代表绝对安全。熊冯特享受着玩弄他们带来的快感,却也不得不时刻保留不被反咬一口的警醒。但是猎物嘛,熊冯特甘愿让渡这一点不安定,绝对安全的领域里都不叫猎物,都不能给他带来快感。
    小基地的原住民留在这里,如被铁线虫寄生过的蟑螂,还是原来的躯干,等待找到洁净的水源后会变成漂浮在波澜之上一具一具空洞的尸体。
    熊冯特离开这里,去往另外一个岛屿,重新寻找寄生体,或者迎来消亡的命运。
    当然,他绝对不能忘记他的养分。
    时间到了,但最重要的两个人还没从那间屋子中走出来。
    “杨医生,麻烦你通知白池和唐景珏,唐景珏的瘾如果还没过,扔几个女人给他,边操边走我没意见。白池就算没醒也得扛去机场,现在必须离开这里。当然,你也要一起,如果你不愿意,你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他了。”
    熊冯特的枪口抵在一个成年男性的身体上,那个人的头部被麻袋蒙起来,满身伤口,穿着崔胜俊的衣服,手指上戴着一只婚戒。
    警报灯闪烁在幽深昏暗的公寓内的那一刻,白池正搂着唐景珏的脖颈,双腿勾在唐景珏腰间濒死喘息,交合的地方喷出失禁体液,承受他越来越狠厉的撞击。
    她放在透明袋子中的物品成分跟之前不同,被唐景珏查获的那些的确是纯度较高的“红冰”,但这次……是烈性催情药。
    如果吸毒者短暂地感觉缓和,那是因为她在最后的那点粉末里掺杂了些类似于美沙酮的抑制剂。
    白池从楼上的房间出来推开洗手间紧闭的门,听见唐景珏在透明玻璃后的吼声,能让他说出“滚开”这两个字眼可真是不容易。白池没听话,她向来不喜欢听话,她在下来之前也服用了她亲手配的药。
    所以她找了完美的理由,她是因为需要唐景珏的身体。
    这样啊,唐景珏就没办法推开她了。
    杨冰走到白池那栋楼的时候,三楼的玻璃紧闭着,落地帘后隐约透出套了宽大衬衣的纤瘦身形,不断摇曳的百褶裙摆。
    白池吃力地咬在唐景珏的肩膀上,肿痛的阴道瑟缩着,将唐景珏射出来的精液全部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