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有些听不下去，他好奇地追问：“嗯……何出此言呢？”
    陆暃正襟危坐，他伸手捋了捋头发，一脸认真地分析道：“我是靠什么火的？颜值啊，吸粉啊，流量啊。”
    然后他又指了指呦呦，“这小屁孩是靠什么火的，不也是颜值和流量吗？国民女鹅呦呦子，出道即巅峰，第一次露脸就收获千万妈妈粉，这吸粉速度明明就和当初刚出道的我如出一辙嘛。”
    陆砚听得一脸震惊，忍不住摇摇头，感慨道：“小暃，你如今的搞笑功力真是越来越强了，挺不错的，要不你就别拍戏别写歌了，专注当个搞笑综艺咖吧。”
    陆暃瞬间变脸：“谁是搞笑综艺咖了，我马上就要进《绝杀》剧组了！都市悬疑年度大剧！我马上就要升级为内娱实力派男演员了！”
    施宁憋着笑道：“小暃，当艺人，最重要的就是给观众带来快乐，无论是影视作品还是综艺作品，都不分高低贵贱的，当综艺咖也挺好的，能给很多人带来快乐，尤其是在当下社会环境比较卷的前提下，能够为大家解压，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啊。”
    陆暃：“妈你这么说话我就不爱听了！”
    一直都忙着炫虾饺没空怼哥哥的呦呦终于腾出空来。
    她奶声奶气地冒出一句：“二哥哥，呦呦和你可不是一个路子。你是靠脸走红的，呦呦才不是呢。”
    陆暃瞪眼：“这，怎么不算一个路子呢？”
    呦呦摇摇小脑袋：“呦呦是靠人格魅力走红的，可不是靠脸哦。”
    陆暃：“？”
    施妄喝了一口咖啡，抬手拍了拍陆暃的肩：“嗯，这我得说句公道话，虽然我对你们娱乐圈的事不太懂，但我也感觉你们俩确实不属于同一路线。”
    直到大家都吃饱喝足陆续下了餐桌各忙各的。
    陆暃还一脸困惑地自言自语：“就离谱，明明都是顶流，怎么就不是一个路子……嗯，怎么不算呢？”
    急着去公司开会的陆砚穿戴整齐下楼时，见傻弟弟还在念念叨叨。
    陆砚摇了摇头，于心不忍地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直言道：“别纠结了，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就凭呦呦三岁就已经把当代最赚钱的直播带货玩明白了，而你三岁还在玩泥巴尿床穿反鞋……就已经没办法比较了。”
    陆暃：？？？
    内心深深emo的陆暃抬头冲着玄关处换鞋的大哥喊着：“陆砚，要不咱们还是断绝兄弟关系吧，拉黑了，勿cue。”
    直播时间定在了周六晚上八点，据说是流量最巅峰的时间。
    并没有做出任何提前的宣传预告。
    而呦呦的粉丝们这一周以来都一直守在抖音号下面眼巴巴地等待。
    【呦呦宝宝怎么还不更新！】
    【呦呦啊，麻麻已经等得望眼欲穿了！营业一下好吗！麻麻真的好想你啊】
    【好不容易周末，今天一天我已经把《你好爱人》和《璀璨家族》第一期的剪辑版重温了两遍了，啊啊啊，好想看新的呦呦】
    【呜呜呜，呦呦是不是忘记我们这些爱她的姨姨啦】
    【呦呦是不是沉浸在幼儿园里当海王了？都忘记我们这些孤寡姨姨了】
    【《璀璨家族》第二期怎么还不开播啊，柠檬台你们到底怎么回事，gkd啊啊啊啊】
    【呦呦，姐姐想死你啦，再不更新，姐姐的玉桂狗麻袋就要蠢蠢欲动咯！】
    ……
    事实上，呦呦最近一直没有更新小视频，并不是故意吊胃口。
    实在是因为她太忙啦。
    白天要上幼儿园，晚上还要做一些直播的准备。
    呦呦是个凡事都非常认真的小朋友。
    虽然给小鲨鱼抱枕嘟嘟定价并不高，但毕竟是要卖钱的，所以呦呦一直都关注着生产进展，每一步都做到了亲自监督。
    陆砚在这方面和妹妹是很相似的。
    虽然只是卖卖抱枕，但陆砚也觉得不能辜负任何一个买家，他知道广大网友喜欢嘟嘟，想要同款嘟嘟，归根结底也是因为喜欢呦呦，虽然卖货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帮助更多的罕见病小患者，但也不能辜负任何一个网友的对呦呦的善意。
    陆砚请了专业的团队，一比一高度还原了嘟嘟的设计图纸，材质也选了最好的，然后才投放工厂。
    加上后期的检验也需要时间，所以正式发货应该要在第一期直播的十天后。
    呦呦比起大哥哥更是认真了。
    她因为从来没有卖过货，怕到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还认真学习了其他知名的主播在卖货时都和直播间的粉丝们聊什么，说什么。
    几天下来，聪明伶俐的小团子已经学得像模像样了，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
    成功被忽悠当助理的大冤种施妄，也多了不少活要干。
    大冤种最冤的不是要干活，而是在真正干起活来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家三岁的妹妹还高看了他。
    小团子信誓旦旦地相信他完全可以胜任主播助理的工作。
    结果等施妄真正上手才发现，好多事情他都干不明白。
    主要是因为没有接触过，在真正接触后，才发现，原来任何职业背后都不简单啊……
    备货点货准备开播布置这方面，其实已经很简单了。
    因为他们只卖一件产品，不需要像其他团队那样需要选品，优惠活动也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环节，所以已经够简单了。
    但即便是如此，施妄也发现自己在统计数据做报表这个方面，几乎完全搞不明白。
    因为自己研究了半天也没搞明白，施妄又不想求助于家里人，因为求助家里人势必就会在这个三岁的小资本家面前暴露他的弱点！
    考虑再三，施妄只能选择向他目前在燕京最要好的朋友求助……
    也就是那个晚上和他当邻居，白天在学校和他当同班同学的六岁小萝卜头霍怀瑾。
    虽然整个事情的逻辑听起来都很离谱。
    施妄，他作为一个十三岁的青春期少年。
    竟然最好的朋友是一个六岁的小萝卜头。
    但更离谱的其实是这个六岁的小萝卜头不仅仅是他的朋友，还是他的辅导老师。
    所以再离谱的问题一旦接受这个设定，也就都正常起来了。
    加上和霍怀瑾日益熟悉了，施妄对他渐渐也放松了态度，虽然这个小朋友看起来为人冷冷淡淡的，很不喜欢搭理人，甚至有时候一天下来都没听见他说一句话。
    但施妄知道自己只要有事情去找他，只要是霍怀瑾认为有必要回答的问题，他都会回答的。
    所以在施妄对霍怀瑾表达了自己的困境后。
    霍怀瑾立刻就去查阅了相关的资料，然后就一一为他讲解了他所不理解的问题。
    最后，大概是对施妄做的模拟报表实在看不过眼。
    霍怀瑾小朋友淡定地开口：“不如，直播当晚，我也去帮忙吧。”
    “？”施妄，“那感情好。”
    ……
    于是，直播当天，霍怀瑾小朋友也提早来帮忙了。
    彬彬有礼的小绅士不仅仅把自己的大脑和人带过来，还不忘提来了他妈妈给呦呦做的各种健康又好看的小饼干小零食。
    看着霍怀瑾这个小萝卜头按部就班地帮助呦呦一起布置直播现场，两人还有一搭没一搭地谈论着直播里的各个环节。
    施妄顿时领悟到，原来有些人真的就是天生当资本家的料。
    比如陆呦呦。
    陆呦呦不仅三言两句就忽悠了他这个年轻劳动力过来当大冤种助理。
    竟然还有霍怀瑾这种根本不用忽悠就自己上赶着来自己当苦力的……
    果然，这个看起来糯叽叽的小团子对她的自我认知还是很清晰的。
    她确实是靠自己的人格魅力在世道上混的。
    ……
    晚上八点，准时开播。
    呦呦穿着定制的嘟嘟同款小鲨鱼连体服，扎着她的招牌小揪揪，出现在了直播镜头里。
    小团子稚声稚气却异常淡定地冲着镜头挥挥手：“亲爱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叔叔阿姨爷爷奶奶们晚上好呀，祝你们周末愉快，呦呦来陪你们玩啦！”
    呦呦突然开了直播，时不时守在抖音号下面刷一刷有没有新作品更新的粉丝们还愣了一下，大部分都没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大概过了半分钟，直播间的礼物才开始刷起来——
    【啊啊啊，呦呦开直播啦！】
    【呦呦呜呜呜，好不容易休息的社畜终于看到呦呦了】
    【呦呦穿着小鲨鱼连体服简直可爱死辣，让姐姐亲亲，啵啵啵啵】
    【哎呀，呦呦今天怎么这么好，居然开直播啦】
    【姐妹们！！！呦呦宝宝开直播啦，快喊你们的兄弟姐妹一起来看呀，这可是新鲜的呦呦，赶紧来啊，可能晚点就没得看啦】
    【啊啊啊我外卖刚到刚开始吃晚餐，可以就着我的呦呦女鹅下饭啦】
    直播间的人数蹭蹭蹭暴涨——
    呦呦虽然粉丝数庞大，但其实并没有经常运营抖音号，只是时不时好玩就发一发。
    所以一旦开播，压根不需要任何宣传，流量是来自于粉丝们的口口相传。
    一时间，呦呦开播直接冲上了抖音的实时热播榜top1
    微博热搜词条#女鹅呦呦开直播啦#也冲上了热搜榜——
    而抖音官方工作人员也懵了一下。
    “呦呦开直播了？”
    “这么突然？”
    “啊啊啊我想请假看直播去！”
    “请假？不加班就不错了！赶紧干活吧！”
    官方反应很快，差不多是十分钟后就已经做好了开屏广告，直接把呦呦开播做成了抖音开屏推荐，一时间，直播间流量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