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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宗皇帝成长计划 第493节

      第九十七章 又来送钱?
    “什么?”
    萧承忍不住看向雨化田,脸上尽是错愕之色。
    雨化田闻言,连忙继续道:
    “黔阳府富商公孙常,求见陛下。”
    萧承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道:
    “朕没记错的话,这个公孙常,就是当初被公孙滢利用,献上近百万两白银的那个富商?”
    雨化田连连点头,道:
    “陛下没记错,就是他!”
    在他的带头之下,但凡是有心将家中女子送入宫中的,都是交了银子的。公孙常本人,更是直接交了近百万两白银,直接补上了此前萧承巡游至黔阳府一路上的花费。
    这样的人,萧承对他的印象,自然是极为深刻的。
    “他不知道公孙滢的事情?”
    “知道,此事已经确定和公孙常的关系不大。所以奴婢之前,便交代过手下番子不要太过为难他,直接将事情和他说清楚了,请他配合调查的。”
    听到这里的萧承,眉头微微一动,略带惊奇地道:
    “这个人,有点意思啊。”
    “他这儿子是墨家学子,与刺杀之事牵扯不清。名义上的女儿,当初混进来,也是想着刺杀朕。一般人遇到这事儿,就算不携家带口,亡命天涯,那也得是战战兢兢,终日惶恐啊。可他倒好,还追来了……”
    公孙常的儿子公孙钰,此前便一直在墨家慎秦身边学习。根据东厂的查探,公孙钰回来,也极有可能是为了参与墨家机关兽的制造。
    而公孙滢的事情,虽然是儒家瞒着旁人暗中谋划,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但他毕竟也是牵涉其中的。
    此时知道这些事情,还能够如此表现,着实让萧承来了一点兴趣。
    “他跟来江州城,是打算花钱运作一番,好减轻罪责?”萧承问道。
    公孙常虽然牵涉刺杀大案之中,但算得上冤枉。再加上商贾本性,想着前来运作一番,以助脱罪,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可没想到,此时的雨化田,却是摇了摇头,道:
    “回陛下,这公孙常的确是来送钱的……只不过他不是想要送给朝臣,再或者是奴婢们,而是想要直接送给陛下!”
    萧承再次露出错愕之色,道:
    “送给朕?”
    “是,公孙常说,既然自己另一个女儿也入宫了,那嫁妆自然不能只给一份……”雨化田躬身道。
    萧承眉头微微一挑,下意识地问道:
    “多少?”
    “这次不比上次,送来的东西种类繁杂。金银玉器,珠宝首饰都有,粗略顾忌,也得近百万两。”
    “种类繁杂?怕不是将家底子都搜刮干净了,只为向朕买一家老小的性命呢……”萧承摇了摇头道。
    此时的萧承,双眼微微一眯,似笑非笑地看向雨化田,道:
    “这事儿,你费了不少心思吧?”
    公孙常这般反应,着实有些不寻常。而且公孙清、公孙滢两姐妹的事情,他不可能知道地这么清楚。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雨化田在背后指点。
    听到萧承所言,雨化田二话不说,跪倒在地,低头道:
    “陛下英明,烛照万里。奴婢这点小心思,又如何瞒得过陛下?奴婢啊,也只是想为陛下分忧,还请陛下恕罪!”
    太监,皇帝家奴。只有当今皇帝的信重,才是他们依之为生的东西。所以他们的所作所为,全部是围绕着萧承一个人讨好。
    而如今萧承最头痛的,无非就是巡游花费不少。所以在雨化田看来,只要能想办法为萧承搞到钱的,就必然会得到信重!
    果不其然,此时的萧承,丝毫没有因为雨化田的小心思、小算计而不高兴,只是语气淡淡地道:
    “如此手段,虽非豪夺,但也算是巧取,影响不太好……以后注意,起来吧!”
    所谓的“以后注意”,换句话说,也就是,这次的事情办得不错!
    雨化田闻言,心中顿时为之一喜,连忙对着萧承躬身行礼,道:
    “陛下教诲,奴婢必然铭记在心,以后一定注意!”
    站起身来的雨化田,此时顿了顿,又接着道:
    “其实说起来,这位公孙常,也是个机灵人。奴婢只是让手下稍稍提点了几下,他便当即反应过来,即刻变卖家产。”
    “除此之外,他还将自己的儿子公孙钰,以及一名墨家弟子一同带来。据他交代,那名墨家弟子名为孟沐,乃当日前来刺杀的墨家之人的大弟子,墨家机关兽便是他带着一些墨家弟子,协助建造的。这孟沐跟随前来,说是为了前来陛下面前受死,以此换陛下饶恕他一众师弟的罪过……”
    萧承听着这话,微微点了点头。
    姿态做得如此之足,再加上他与此事牵涉本就不多,若是从重惩处,也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了!
    斟酌一番之后,萧承开口道:
    “东厂此前便回禀过,这公孙钰未曾参与刺杀之事,顶多是听从自家老师之命前来。还有公孙清、滢姐妹,此前也出手助朕抵挡刺客,朕也没打算计较……”
    “这样吧,这公孙常,朕就不见了。此事,也到此为止,不要追究了。”
    这也不能说,是萧承见钱眼开。毕竟以萧承的脾气性格,就算公孙常没有送来这些钱,他也不会太过深究下去的。
    “还有,钱也可以收下,但吃相不要太难看。让他去和沈万三接触一下,在沈氏商行之中参上他一股吧!”
    沈万三创办的沈氏商行,其实就是云国的皇商。
    如今在茶马商道沿途的诸国之中,沈氏商行都已经办起了好大的买卖。生意涉及贩马、香料、玉石、布帛、珊瑚海珠等诸多生意,每年都能够给萧承的宫中府库,带来几十万两的利润。
    公孙常当初花了那么多钱,送公孙滢入宫干什么?还不就是想要谋个官面上的身份,让自己的生意不受太多限制嘛。
    如今摇身一变,有了云国皇商的身份,完全可以称得上一句因祸得福啊!
    雨化田连声应是,旋即思索了片刻,又问道:
    “陛下,那个叫孟沐的墨家弟子,又该如何处置?说实话,作为慎秦的大弟子,奴婢觉得,这刺杀陛下之事,他未必不清楚……奴婢就怕此人,是假意投效,实则心怀鬼胎,想要伺机报仇啊。”
    萧承闻言,毫不在意地点了点头,道:
    “给他在工部之中,随便安排个小吏的身份,然后派到公输班那边,直接打下手就是了!”
    开玩笑,当了云国的官,上了金手指的官职表,是人是鬼,忠心值属性一栏上面清晰可见,还怕什么心怀不轨?
    雨化田闻言,再次俯身一礼,躬身道:
    “奴婢知道了,这就去办!”
    第九十八章 云国使臣至
    金陵城皇宫,谨身殿中,夏国一众朝堂重臣,此时齐聚于此。
    一人手捧奏章,上前一步,躬身道:
    “启奏陛下,海陵郡急报!去岁有盐丁张士诚,因不满朝廷制度,纠集蛊惑千余盐丁,造反叛乱。如今日渐做大,裹挟民众,已开始攻取城池。”
    “海陵郡治下,紫琅、海阳、临江、蒲涛等四县之地,屡遭攻伐,地方官府如今仅能够控制城池。就连海陵郡治所泰州,也时常遭受叛军逆贼袭扰!”
    虞昭凌听到朝臣的禀报,眉头也顿时紧紧皱起,一边让人取过奏折来,一边开口问道:
    “朕记得去岁盐渎县奏报,叛乱盐丁不过千余人,为何这才短短半年一到,便能够席卷半郡之地,成了如此气候?”
    当初张士诚只带千余人逃窜,这样的事情,按理说也就是划归于山间匪徒一类,本不该为虞昭凌所知晓的。
    但海陵郡临近大海,比邻江南,有盐渔之利,民众多富庶,可谓膏腴之地。再加上如今的夏国,刚刚开始推行官营盐税制度,夏国朝堂上下,自然是无比的关注,就连当初张士诚的事情,也被递到了虞昭凌面前。
    听着虞昭凌的询问,上禀的朝臣面露纠结之色,沉默了片刻之后,却是咬着牙道:
    “陛下所有不知,叛乱之后,这些盐丁袭取了紫琅县武库,获得了数量众多的甲胄兵刃。只从地方上报的军报之中所知,这些叛军现在单论兵刃武器,甚至比海陵郡地方郡兵还要精良!”
    听着这里,还不待虞昭凌开口,当即便有武臣出列,反驳道:
    “不可能!紫琅县又非重兵屯守的大县,城中的武库,顶了天就百余人的皮甲、兵刃,连弓弩箭矢都没有,如何能够让叛军脱胎换骨?”
    像紫琅县这种,并非是军事重镇,又不负责周边驻军供给的城池,武库之中无非就是些差役、县兵的装备,无论如何,也不该能让叛贼壮大到如此地步的!
    被反驳了的朝臣,面露难色,张了张嘴,只是讷讷道:
    “叛军攻陷紫琅县时,乃是匪首张士诚亲领十七人,手持扁担、镰刀、锄头这些东西潜入城中,杀了紫琅县令、县尉,趁着城中动乱,直接夺取了城池,手段颇为、颇为‘取巧’。”
    “但在那之后,叛军便获得了足够的甲胄兵刃,甚至在匪首的带领之下,能够和前来围剿的地方郡兵正面激战获胜,让海陵郡郡兵都不敢出城野战……”
    虞昭凌也是通晓战事之人,此时听到朝臣所言,顿时气急而笑,哼声道:
    “荒唐!千余盐丁,未经军中操练,就算得了甲胄兵刃,竟然就能够打得过地方上的郡兵?”
    地方郡兵,在正规边军面前,或许显得如同乌合之众一般。
    可说到底,他们也是一支军队,是夏国二线的部队。将士们操练过战阵之法,修行过军中武学,甲胄纵然不全,但诸多兵刃弓弩还是齐备的。
    一支此前完全没有经过训练,没杀过人见过血的盐丁,能够战而胜之,听起来着实有些可笑了!
    回禀的这名朝臣,此前话中便隐有暗示之意。可虞昭凌此时,似乎还是没有听出他话中的深意。
    他不由叹息一声,深吸一口气,咬牙道:
    “陛下,其实臣只是在告诉陛下您,这其中不对劲的事情很多……”
    “匪首张士诚带人潜入紫琅县之中,恰好就能够,将本该分别在县衙、县兵营中的县令、县尉一同杀害。紫琅县之中明明没有太多的兵器甲胄,却足够武装起数千叛贼。还有前去围剿的地方郡兵,败得实在是太快了,其中必然……”
    “好了,别说了!”
    这名朝臣话还没有说完,便顿时被人所打断。
    而此时突然出声打断之人,正是夏国两朝元老,如今负责主推盐税国营制度的当朝司徒,梅崇。
    梅崇看了这名朝臣一眼,旋即扭头看向虞昭凌,拱手行礼道:
    “此事牵涉太多,之后的事情,还请陛下交由臣去详查!”
    虞昭凌眉头皱得更紧,环顾一眼殿中低头默然的一众朝臣,顿时发觉这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
    看着梅崇,他沉吟了一会儿,方才反应了过来,开口道:
    “和盐税,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