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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寡后我重生了 第44节

      华阳只是随便聊聊,听了这个解释,她没有再问。
    快到晌午,车队终于来到了陵州城外。
    俞秀不好意思地道:“公主,我在这里下车吧,四弟骑了一路的马,也该上来歇会儿了,等会儿主持搬家还有的忙。”
    华阳便让车夫停车。
    后面的马车也都停了下来。
    朝云、朝月在外面扶了俞秀下车,俞秀转身,就见丈夫陈伯宗也从车里下来了,朝这边走来。
    “大嫂怎么下车了?”
    陈敬宗翻身下马,客气地问道。
    俞秀自打有一年亲眼目睹这位小叔与公爹叫板,就一直挺怕他的,垂着眼解释道:“要进城了,就不劳你们绕路去知府衙门那边了。”
    陈敬宗:“也好。”
    陈伯宗与四弟夫妻打声招呼,带着妻子往回走。
    上车后,陈伯宗观察妻子,发现她面色红润,似乎与公主相处得十分融洽。
    “公主可与你说了什么?”陈伯宗问。
    俞秀眼睛亮亮的,一开口,竟是要从华阳与她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完完整整地给丈夫汇报一遍。
    陈伯宗及时叫她打住,若只是闲聊也就罢了,万一公主说了什么女子间的私房话,妻子再说给他听,那是失礼。
    “我的意思是,公主待你如何?”
    俞秀高兴道:“公主待我特别好,一点公主的架子都没有,她还说了,如果有人敢欺负我,让我去找她做主呢!哎,公主刚嫁过来的时候,我一见她那通身的气派就觉得公主很不好相处,不是我丽嘉能高攀的,哪想到她这么和气呢,怪不得婉宜敢去陪公主玩。”
    陈伯宗默默地看着妻子,成亲快十载,他好像是第一次见她露出如此轻松欢快的模样。
    确实很欢快的俞秀,在对上丈夫黑沉沉看不出在想什么的眼睛后,忽地拘谨起来,习惯地低下头:“我,我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把公主的话当真?”
    兴许公主只是随便客气客气呢?
    陈伯宗抿唇,道:“公主待你亲近,说明你合了公主的眼缘,你们先前在车里是如何相处的,后面继续就是,不必想太多。”
    俞秀松了口气。
    前面,既然俞秀下来了,陈敬宗也毫不客气地放弃骑马,跨上了马车。
    华阳瞥他一眼便移开视线,微微挑起一丝帘缝观察外面。
    以前她会在陈敬宗面前保持端庄的仪态,如今夜里什么事都做过了,华阳也不必再时时都端着,乐得率性。
    陈敬宗奇怪道:“你与大嫂的关系何时那么好了?”
    华阳淡淡道:“也没有太好,只是不想跟你同车。”
    一边是温柔害羞稍稍逗一逗就脸红的大嫂,一边是随时随地都想调戏她的驸马,华阳当然选择前者。
    陈敬宗:……
    瞧着她不屑一顾的脸,陈敬宗嗤了一声:“与我同车怎么了?难不成你以为我还会像上次那样?之前是憋太久要憋疯了,如果你夜夜都能让我满足,我也不屑在白日行那非礼之事。”
    说完,他凑到另一边的窗户前,也学华阳那样挑起一点帘子,似乎对外面的风景比对她更有兴趣。
    华阳:……
    今晚她若让他进门,她就不是公主!
    之前是四宜堂太小了,她又怕蛇虫才每晚都让陈敬宗睡在身边,现在她要搬进父皇赏赐的大园子了,她要让陈敬宗明白,正常情况下,一个驸马想爬上公主的床,是要好好表现努力争取的!
    陵城城门下,守城士兵见是公主车驾,后面跟着新任知府的马车,立即放行。
    知府衙门坐落在城池中央,景顺帝赏赐给女儿的宁园竟然离知府衙门也不远,只隔了三条街。
    宁园是陵州城内有名的好园子,原是第一代湘王为他最宠爱的一个不能继承爵位的庶子修建的,后来庶子犯事彻底断了这一支的香火,园子收为官府所有,偶尔会由帝王赏赐给立下大功的本地官员居住,但官员之家兴衰更迭乃是常事,这两年宁园正好空着。
    去年景顺帝收到陈家三兄弟的文书,发现竟然真如戚皇后所料,三兄弟都不着急回京,景顺帝便翻看了一遍陵州府内官府名下的闲置宅院,挑了宁园,并提前让当地官府赶紧把宁园修缮一新,用旧的器物换成新的,园子里的花草湖水也都提前拾掇整齐。
    “公主、驸马,咱们到啦!”
    新任宁园管事也不是生人,乃是京城公主府的总管太监吴润,跟着那两百侍卫一起来的。
    吴润今年三十三岁,乃华阳四岁那年要从戚皇后身边搬出来时,戚皇后专门为女儿安排的大太监。
    马车一停,吴润便弯着腰走到车前,笑着恭候公主下车。
    先出来的是陈敬宗,他看着这位虽然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依然唇红齿白很是俊美的总管公公,再瞥眼一身武装守卫在一旁的侍卫统领周吉,面色微沉。
    华阳要下车时,陈敬宗嫌丫鬟搀扶得太慢,走过去,拦腰将华阳抱了下来。
    吴润、周吉等人都低下头。
    华阳瞪了陈敬宗一眼,教训的话留着单独相处时再说。
    丫鬟小厮们负责搬运行囊,吴润在前面领路,先给主子们介绍宁园。
    “公主,这是您的栖凤殿,后面是驸马的流云殿。”
    华阳打量着栖凤殿的匾额,就听陈敬宗在耳边道:“什么流云殿,我与你住一处。”
    吴润保持微笑。
    华阳:“先进去看看吧。”
    第37章
    坐了半日的马车, 华阳有些累了,暂且没有兴致去游逛整座宁园。
    水房那边送了温水过来,朝云、朝月熟练地服侍公主、驸马净面擦手。
    华阳瞥眼陈敬宗, 吩咐候在一旁的吴润:“厨房那边做好饭了吗?传饭吧。”
    她倒是没觉得饿,陈敬宗身强体壮胃口也好, 此时已经过了晌午,他可能饿了。
    吴润笑道:“冯公公早就预备上了,奴婢这就叫人去催催。”
    说完,他微微躬着腰退出去,在廊檐下差遣其他小太监, 事毕再进来候着。
    陈敬宗瞥了他好几眼。
    宫里都不把太监当男人, 可在陈敬宗眼里, 太监们也是男人, 不该形影不离地跟在华阳身边。
    “冯公公是?”将用过的擦手巾子交给朝月,陈敬宗问。
    华阳示意朝云给他解释。
    朝云笑着道:“回驸马, 冯公公也是咱们公主身边的老人了, 从公主四岁前就负责公主的饮食, 可以说,公主是吃他的手艺长大的呢。”
    本来公主嫁进陈家前, 是计划把冯公公也带过去的, 不巧冯公公下台阶时踩空摔伤了腿,做不了事,就先去公主府养伤了。
    陈敬宗懂了, 现在宁园里住着的都是她身边的老人, 就他这个驸马是新来的。
    洗漱完毕, 夫妻俩去了堂屋。
    冯公公也带着四个小太监将午饭端了过来, 冯公公手空着, 在门口瞧见阔别一年多的公主,冯公公几乎是小跑着跨进来,跪在华阳面前道:“公主,奴婢可算又见着您了!”
    陈敬宗见他快五十岁的年纪,油光满面大腹便便,脸色总算好看了一点。
    华阳自打进了宁园,看谁都觉得亲切,虚扶一把冯公公,高兴道:“我也很想公公,这么久没吃公公做的饭,你瞧瞧我是不是瘦了?”
    冯公公一边站直了一边抬头端详自家的美人主子,心疼道:“果然是清减了些,公主放心,现在奴婢到了,公主想吃什么尽管开口,奴婢都给您做出来!”
    陈敬宗暗嗤一声,华阳才靠踢毽子把增加的那七八斤减了回去,恐怕别人越夸她瘦,她越高兴。
    “这是驸马,你还没见过。”主仆简单叙了旧,华阳给冯公公介绍道。
    冯公公再恭恭敬敬地瞅瞅驸马爷,笑道:“驸马爷容貌俊朗英武非凡,与您正相配呢。”
    凭这句话,冯公公一举成为公主府里让陈敬宗最顺眼的人。
    华阳敷衍一笑,除了外表与身体,陈敬宗从文采到脾气,哪哪都跟她不相配。
    “公公忙了一晌午,先去休息吧。”
    “是,公主与驸马慢用,若是哪里不合胃口,叫人告诉奴婢,奴婢下次再改改方子。”
    冯公公领着厨房的小太监们告退了,华阳与陈敬宗也落座用饭。
    在华阳的调教下,陈敬宗用饭的礼仪已经比两人刚成亲的时候好多了,可陈敬宗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想的,就是不肯把陈伯宗、陈孝宗等人的文雅学彻底,总会露出几分粗犷之态。譬如君子就算遇到喜欢吃的菜,也不会连着夹,陈敬宗不讲究那个,但凡华阳对那道菜没兴趣,他就能吃到光盘。
    华阳都习惯了,吴润站在一旁,难以察觉地皱了几下眉头。
    饭毕,华阳对吴润道:“我先歇一会儿,半个时辰后沐浴。”
    吴润:“是,奴婢等会儿就去吩咐水房。”
    华阳去了次间,陈敬宗自然跟了进来,反手将门一关,将外面的丫鬟啊太监啊都隔绝在外。
    华阳本想让朝云给她捏捏肩膀,见陈敬宗如此行事,她懒懒地侧躺在榻上,使唤陈敬宗:“肩膀酸,你帮我捏捏。”
    说完便惬意地闭上眼睛。
    陈敬宗脱了鞋子,坐在她身后,一边给她捏肩膀一边看她的脸:“我知道这边地方大,怎么,你还真要跟我分开住?”
    华阳享受着他恰到好处的力道,语气有点漫不经心:“你现在当差了,再跟我用一个书房不合适,再加上以后可能会有同僚登门拜访或商讨卫所事宜,当然要有自己的院子。”
    陈敬宗:“行,那流云殿给我做正事用,夜里我还是要跟你睡在一起。”
    华阳:“我听说官员家的夫妻也没有夜夜都同房的,分开睡谁也不用忍受对方的一些毛病,多好?当然,若我想要你陪,自会招你过来。”
    陈敬宗冷笑:“这么说,你就跟那王爷似的,我则是你后宅里的妻妾,能不能侍寝全靠你心情?”
    华阳笑了,睁开眼睛,睨着他的眸子里全是愉悦:“天底下的驸马都是如此,你才发现?”
    陈敬宗与她对视片刻,忽然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正:“总有一两个与众不同。”
    他霸道地压下来,华阳被他攥住了手腕堵住了唇,斥责之语尚未打好腹稿,就变成了暧昧的呜咽。
    宁园乃是第一代湘王所建,用的是琉璃窗,后面几番变主,也尽量都是照着原样修缮。
    风被阻挡,只有暖融融的阳光照了进来,底下又烧着地龙。
    当陈敬宗终于放开华阳的唇,随着他的脑袋下移,也露出了华阳酡红的脸,发髻在挣扎间变得凌乱,乌黑浓密的一团散在枕上,让这一幕变得越发香艳。
    院子里隐隐传来朝云、朝月与吴润的谈话声,华阳很怕他们突然从窗外经过,看到室内的糜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