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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假太子要当真女帝 第5节

      得了她丈夫和女儿给的莫大好处,结果这些人遇到事,丝毫没想过要支持她女儿,还跑到她面前哭穷。
    这是将她当傻子糊弄吗?
    何况何殊曾不止一次的对皇后强调税收的重要性,也提到过现行税制的一些弊端与漏洞。
    更提到过,在他们一家合谋干出用女儿充男丁、当太子的事情后,一定要更加努力的干好现在的工作,做对得起身份的事。
    只有这样,将来真相若被曝露,他们一家才能有机会靠民心拥护以功抵过。
    所以皇后一想到她女儿辛苦赚取的大笔钱财,都被投入到改善国民生活环境与经济发展中。
    如蒋家这些坐拥大片土地的豪族大户,却在想方设法的偷税漏税,她的心情就很不好,也懒得再掩饰自己的不悦。
    冷下脸将茶杯放到茶几上后,皇后语气淡漠的回道。
    “母亲不必如此忧心,再怎么说,蒋家也是太子的外祖家,就算是看在本宫这个母后的面子上,他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你们的日子过得艰难。”
    眼看皇后不仅不愿意帮忙劝阻太子,似乎还与她们生出嫌隙,让厅内的氛围变得有些凝重,蒋二嫂赶紧打圆场。
    “娘娘说笑了,托您的福,陛下对我们蒋家圣恩浩荡,殿下也对家里照顾有加,我们心中感激不尽,母亲也是因为担心家里的小辈,才会失言。”
    遇到事情,眼里只有自家那三瓜俩枣的得失,为此不惜拖太子的后腿,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她出面阻挠皇上与太子办正事,就是她这娘家人的感激方式?
    要是她女儿是真儿子,她丈夫再多几个儿子,她这娘家人不仅帮不上她儿子,说不定还能将她儿子的太子之位给弄没了。
    皇后有些心灰意冷的摆摆手。
    “这些都不重要,太子自幼长在陛下身边,年龄虽不大,对政事却有自己的见解,做事自有其道理,本宫身为她的母后,在政事方面帮不了她,但也不能干挠她,希望母亲能够理解。”
    蒋老太太强笑着点头,“理解、理解,娘娘也有自己的难处。”
    嘴上这么应付,心中却是非常不满,蒋老太太能感觉得到,自打她这女儿当上皇后,就跟娘家人,也跟她这个母亲越发的疏离了。
    不过也正因生了个当皇后的女儿,还有个当太子的外孙,蒋老太太这些年来,一直过着备受奉承的日子。
    哪怕蒋家只是伯府新贵,那些国公夫人见了她这皇后之母,也要以礼相待,尊敬有加。
    在宫外过惯说一不二的日子,现在被亲生女儿落面子,蒋老太太的心情当然不好。
    蒋二嫂知道婆婆的不悦,深恐她仗着自己的身份得罪自家这位最命好的娘娘,笑着接过话,并转移话题道。
    “过两天是五弟妹四十整寿,家里打算给小办一下,就邀自家走得近的亲戚故交聚聚,不知八公主到时可有时间去家里小住两天?”
    提起八公主,皇后就想起蒋三小姐教唆她女儿的事,心中更加不耐。
    “八公主昨日言行失当,本宫正罚她禁足思过,近期都不会让她外出。”
    都知道皇后向来宠爱这个小女儿,听说她竟然因为言行失当而受罚,蒋家婆媳三人都有些吃惊。
    同时也觉得自家遭受如此冷遇,说不定就有正好赶上皇后心情不佳的原因。
    蒋老太太赶紧劝道,“八公主年幼,就算稍有差错,那也是无心之失,说两句就算了,娘娘怎能罚得这么重?”
    边在心中暗自打算让她的几个女儿都离她娘家人远些,皇后一边漫不经心的回道。
    “她兄长乃是一国储君,将要去哪里、做什么之类的事,岂是她一个公主能干涉的?不知轻重的自以为是,就得重罚,不重罚她不长记性。”
    总觉得皇后这话这有敲打她们的意思,蒋二嫂暗自垂下眼帘,而蒋三小姐正是她的长女。
    只有蒋老太太对此浑然不觉,“那也是因为他们兄妹感情好,才会失些分寸,你这个当母亲的,实在不必这般严苛。”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位置,哪怕他们是一母同胞的至亲,也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不早点进行严加管教,等到八公主大了还这么不知轻重,难保不会闯下害人害己的大祸。”
    何殊打小就与众不同,展现出的种种特殊之外,正宁帝与皇后身为她这辈子的父母,当然是都有看在眼里。
    这种只能用天赋异禀来解释的特殊,也让他们夫妻无比庆幸。
    若是当初被选作充当男儿的是其他女儿,他们一家绝对是结局难料。
    所以皇后虽然最宠爱小女儿,却从没考虑过同为女儿,阴差阳错当上太子的为何不是她小女儿,更没想过要培养小女儿对权势地位的野心。
    在她心中,唯一适合,也是唯一能担得起太子之位的,只有她这从小就很不凡的三女儿。
    最大的遗憾也是三女儿为何不是个真儿子,那样他们就不用冒着巨大风险小心隐瞒,处处不便。
    不过她嘴上说的是要让八公主长记性,摆正自己的位置,其实也是在敲打她的娘家人,要求她的娘家人要摆正自己的位置,别为自家与太子招惹麻烦。
    蒋家人在皇后这里纠缠,却无功而返,还被皇后明里暗里敲打一通时,徐从义正在户部衙门外卖力‘表演’。
    他算好了时间,穿着自己的三品朝服,亲自抱着那箱帐册来到户部外,高声喊道。
    “柯尚书,柯文青,你给我出来,快点出来!”
    喊完之后,看到自己闹出的动静已经迅速引来一大圈围观者,他翻开手中帐本对着围观众人展示道。
    “在下徐从义,在东宫忝任太子詹事,负责管理东宫事务,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这户部简直是欺人太甚!”
    “按比率为为官吏承会医药费用,为贫困百姓免息借贷医药费用,乃是经过朝中大人共议,共同商定的政策。”
    “结果事到临头,户部竟然不愿出这笔钱,悄悄让各级衙门找我们东宫支付这笔钱,我今日若不当众戳穿这户部的无耻行径,岂不是让东宫当了冤大头?”
    围观群众顿时议论纷纷,有人上前看看帐册中的内容,立刻告诉其他人,仅那本帐册上记载的都有多少钱。
    随即就有人开始为付了钱不曾宣扬的太子歌功颂德,还有人抨击户部太过奸滑,把持国库不愿出钱,还要贪墨太子的功绩。
    之后就有一些自称是官吏,曾享受过朝廷承付医药费这一优惠政策的人,特别真情实感的感激皇上与太子的恩德,为户部的可耻行径感到气愤。
    接到消息的柯文青快步走出户部大门,看到的就是聚集在门前的一大群人,对他们户部指指点点,赞颂太子爱民如子、有担当。
    “徐大人这是在做什么?有事进去好好说便是,何必闹得这般有失体统呢?”
    徐从义看着对方冷哼了一声,“老夫咽不下这口气,你们仗着太子仁慈大方,为方便地方,允许各级府衙临时向东宫产业借钱周转,就将东宫产业视为你们户部自家的钱庄,招呼都不打的直接让人取钱不说,还从来都是有借无还!”
    此话一出,顿时再次引起热议,柯文青则是有苦说不出来,户部的确用了东宫的钱,可是双方早已达成各取所需的默契。
    “徐大人,我们户部上下为国为民之心天地可鉴,从东宫支取的每一文钱,那不是都花在朝廷主导的工事上了吗?”
    东宫出去的每一文钱花在哪里,都有严格的监管,徐从义当然知道这事,只是他现在要做的是为太子造势,当然不能跟对方就这么算了。
    “柯大人,你也知道那是朝廷的工事,不是我们东宫的工事啊,你也别说什么朝廷与东宫是一体的鬼话,我就问你,这些年来,我们东宫可曾从户部支取过一分半文?”
    肯定没有,这是不容柯文青等户部官员否认的事实。
    “太子不仅没有从户部支取过钱,还曾大力扶持户部发展一些产业,你们拥有资源优势,这些年赚的比我们东宫只多不少吧?”
    余光看向围观众人的惊叹反应,徐从义心中满意,口中却更加义正言辞的继续责问。
    “你们怎么还不知足?一直盯着我们东宫薅羊毛不说,还总偷偷摸摸的,要不是老夫今天实在看不过去,当众揭穿这件事,让我们东宫产业承付这大笔费用的事,你们是不是还打算像过去般,钱由我们东宫出,功绩却都由你们领?”
    第七章
    徐从义的连番质问,让柯文青与其手下哑口无言,他们只能拱手恳求对方高抬贵手,别让户部在这大庭广众的视线中下不来台。
    人群中却随即有人高声惊呼,“唉呀,这不就是仗着太子殿下不在乎名利,只一心为国为民做实事,就占便宜没够吗?”
    随后就有人接过话,“是啊,这吃相着实太难看了些,东宫的作坊建设到哪里,都会在当地造福一片,让无数人受益,那修路铺桥建房招工,需要投入的钱可不少,没想到还有个户部一直惦记着花东宫产业赚的钱。”
    这些话顿时再次引来无数人的议论,这让柯文青的心情十分复杂,他敢赌咒,说出这些话的肯定是徐从义这老小子找来的托。
    东宫那群不务正业,钻进钱眼里的属官,别的不说,在如何用‘托’造势的这件事情上,绝对是业务精湛。
    再联想到太子在早朝上提出的新制,柯文青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徐从义带人折腾这一出,都是为了给太子造势,最可气的是对方挑中他们户部作筏子。
    可是明白归明白,除了感慨用东宫的钱实在烫手外,柯文青毫无还手之地。
    “徐大人,这里毕竟是衙门重地,还请你高抬贵手,老夫在此代表户部,为此前做事的一些不当之处,向太子殿下与天下人道歉!”
    听到身为堂堂六部天官之一的柯文青当道歉,本来心里还对此存疑的围观众人,顿时疑虑全消。
    这些年与户部打交道积攒的恶气,这次算是狠狠发泄了一次,见对方服软,徐从义的语气也缓和下来。
    “既然是为太子殿下正名,向天下人道歉,你们理该拿出自己的诚意才行,还钱,将东宫这些年垫付的款项公开,二选一。”
    还钱,是不可能还钱的,这些年陆续用了东宫多少钱,柯文青早就记不清具体数额,但他可以确定,那绝是笔天文数字。
    于是等到宫里将抄写好的新税制分发到各府张贴公示时,旁边还附带一张由户部列出的帐单。
    当然,不是具体的帐单,上面的每一条,写的都是户部在某个时间点,共计从东宫支取多少钱,用于何处。
    只有总数最大,也就是徐从义当众闹出来的这笔,被详细列出大安各府分别支取了多少,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知道户部的这一操作,那些反对太子提出的新税制,正聚在一起商量对策的众大臣,在震惊之余,还十分恼怒。
    “柯文青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在这个节骨眼上,以户部的名义,张贴出那么一份清单,还说什么公开向太子殿下与天下人道歉。
    这是嫌太子的名声还不够好,太子还不够势大吗?
    有与柯文青关系不错的大臣忍不住替其辩解,“其实这事也怨不得柯文青,东宫有意将事情闹大,并宣扬出去,不这么做,总不能真让户部还钱吧?”
    真要是还钱,户部帐上现有的全抖出来,都不一定够。
    更何况户部要是没钱了,朝廷怎么办?他们这些大臣怎么办?
    就算在场众人家资丰厚,不必靠着薪俸吃饭,可是那样以来,情况必定会更糟。
    因为到时候他们不仅办不了事,还要面对皇帝再次左手提刀,右手想方设法的从他们口袋里搞钱的处境。
    有过那种让他们至今仍觉心有余悸的经历,谁都不想再来一次。
    所以现场众人不约而同的选择战略性喝茶,为缓解这尴尬的氛围,干笑着说道。
    “崔大人说得对,就是这么回事,都被逼到这个份上了,人家柯尚书也不容易。”
    为保朝廷的钱,只能选择舍出自己的老脸,公开向太子与天下人认错道歉,牺牲之大,足以让他们所有人都为此感到钦佩。
    所以在场众人也在随后纷纷表示附和,再不好提户部不该在这种时候给他们拖后腿的事。
    因何殊一直都很重视民间舆论风向,正宁帝也养成了这种习惯。
    先帝留下两支暗卫,一支交由正宁帝继承,一支直接交给何殊,负责保护何殊的安全。
    何殊的那支,除了留下一部分负责日常保护她的安全外,其他人大多都被她给安排到东宫与宫中、以及户部产业中。
    正宁帝身边的这支暗卫,则是大多都成了负责监察百官,收集打听或制造主导民间舆论消息与风向的专业队伍。
    对于正宁帝与何殊这二位愿意悉心培养他们,让他们所有人都有机会光明正光的活在人前的主子,也更为忠心拥护。
    如今九年过去,两支暗卫经过发展壮大,现在可以说是人才辈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