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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婚[七零] 第40节

      赵玉兰都不知道说啥好了,她这个弟媳妇都说人家那样穿是故意勾引男人的,是不正经,那她为啥还要这样穿?
    “芳子,你说得对,她那样穿,确实不正经,想勾搭旁的男人,你都嫁给二狗了,娃都有了,咱是良家好妇女,咱不那样穿哈。”
    赵玉兰为了不给刘二芳买衣裳,只能昧着良心这样说。
    之前说人家那样穿不正经的话是刘二芳自个说的,现在被赵玉兰拿来这样说,刘二芳憋的说不出话来了,赵二狗的这个二姐,就是滑头的很,不就是不想给她扯新衣裳吗?
    “那俺不要那样的,你给俺扯几件好妇女穿的衣裳,不好看俺可不要。”
    刘二芳上下打量了赵玉兰一眼,
    “俺地亲娘啊,二姐,你在城里住了这么几年,俺姐夫又那样有本事,有能耐,挣的钱还多,你咋就穿成这个熊样子啊?”
    刘二芳围着赵玉兰转了一圈,看到她身上穿的衣裳还没有她的好哪,顿时撇了撇嘴。
    “家里用钱的地方多……”
    赵玉兰趁机卖了一波惨,话里话外说自己没钱啥的。
    旁边给孙子大牛换裤子的赵老根和刘老太相互对视了一眼,看了一眼还在说自己日子过的紧巴的二闺女,没有吭声。
    等赵玉兰离开后,刘二芳就扯着从外面乱晃悠的赵二狗来到了屋里,然后把刚刚那事和赵二狗抱怨了一顿,
    “俺看,恁这个二姐,就是个不实落的,明明有钱,还故意在咱面前穿的那样赖,这是啥?这是给咱装穷嘞。
    咱姐夫那样能挣钱,家里的日子咋可能过的这样紧巴,俺看啊,这是咱二姐对咱的到来,不欢迎着咧。”
    赵玉兰租的房子就一间二十平大小的屋,站在门口,屋里的啥都能一眼映入眼帘,晚上睡觉的时候,拿个帘子在中间一拉,外面躺着刘老根两口子还有孙子大牛,里面躺着赵二狗和刘二芳。
    刘二芳和赵二狗说他二姐的不是,也没避着刘老太他们俩。
    他们俩没帮自个的闺女说句好话,因为他们觉得儿媳妇没说错,他们还在老家的时候,就对这个闺女有成见了,每个月该到闺女往家寄钱的日子,赵老根就会蹲在村头遥望着远方,盼着邮差。
    可这个月,赵老根他们等了许多天,村头的草都被他给踩光了,他甚至还跑到镇上的邮局问了问。
    二闺女能不知道家里就等着她这五块钱买粮食下锅的吗?每个月都寄,偏偏这个月不寄,这是啥意思?
    他们还给她写了信,可在家等不到回信,又等不到钱,原本她们是不准备来的,可这都是被二闺女给逼的。
    其实大牛在村里上学也成,是儿媳妇一直嚷嚷着想让大牛来城里上学,赵老根原本还盘算着,等这个月闺女给他寄钱了,他就写信问问她,看她是个啥意思,愿不愿意让大牛过来。
    可等不到她寄来的钱,他给她要钱的信,又没个回信啥的,索性,赵老根也不征求闺女的意见了,直接带着大牛他们过来了。
    反正他是她爹,他说话她要听,只要他张嘴说让大牛在这上学,谅二闺女玉兰也不敢说啥。
    他一直还没和她说大牛要在这上学的事,寻思着等这两天就和她说说。
    原本赵老根在火车上还想着能来闺女这过几天好日子,可谁能想到,在这天天吃窝窝头就咸菜,连个肉腥都见不到。
    她也没说带他们还有她兄弟,侄子出去转转,带他们下馆子,扯两身好衣裳。
    让他们回村的时候,旁人问起来,他们也能给他们显摆显摆,可这啥也没有。
    他们从老家带来的两只鸡还被她婆婆给宰杀吃了,他连个鸡屁股都没捞着,在这还吃不饱,一顿只能拿一个窝窝头,二闺女的那个公公一直盯着哪,像看贼一样。
    这过的啥日子嘛!
    他知道这儿有她公公婆婆,她没法当家做主,吃这么差,也是她公婆的意思,但她不会出去买点好吃的,偷偷的给他们改善改善,不让她公婆那两人知道不就行了吗?
    可她连只烧鸡都没有给他买。
    更是在她老子,她兄弟面前,装起了穷,这咋不让人恼火啊,甭以为装穷就能不出钱了,没门。
    赵老根气呼呼的对刘老太说,
    “去告诉她,她老子爹,今个晚上想吃烧鸡。”
    “你这不是为难闺女吗?”
    刘老太这几天,啥都看明白了,合着,她闺女压根就没把女婿给攒在手里,之前,还来信,说女婿啥都听她的,不敢不听她的。
    家里的钱啥的都是她在管,她当时还挺欣慰,向旁人炫耀她闺女有本事,能拿捏住自个的男人。
    可来了这之后,就冲女婿对她们不冷不淡的态度,就能看出来,她闺女压根没能驯服住女婿,让他听自个的话。
    要是真像闺女信里说的那样,女婿压根就不敢用这个态度对她们。
    尤其是她闺女和亲家母对上的时候,那个女婿一点都不站在她闺女这边,他向着他那个娘,这个家,是他娘说了算,她闺女压根就不行。
    之前她闺女信里说的,全都是在吹牛。
    女婿对她闺女也不咋地,没个好脸,也不知道是不是俩人闹矛盾了,还是咋……老头子闹着要吃烧鸡,这让女婿,还有他爹娘知道了,能愿闺女的意吗?
    她闺女这个婆婆,不是个好相处的,那个公公更是抠搜的不行,对她闺女一点都不好,她闺女这几天都在看她们的脸色,要知道她闺女给周家生了孙子,是功臣,不说捧着,但也不能这个样啊。
    其实从她公婆对她们的到来那个样,也能看出她公婆对她闺女心里有成见,不待见她闺女,否则的话,也不会整天给他们吃这些差饭,让他们难堪。
    “哼,你懂啥,俺是她爹,俺大老远的来看望她,吃只烧鸡,不是应该的吗?
    咋是为难?”
    赵老根厉害的不行,刘二芳也过来加劲,
    “就是,来这么多天,没有一天吃饱过,看她给咱吃的啥饭,搁在咱乡下,这样的饭都摆不上桌,连顿饺子都没给咱包过,这拿咱当啥了,上门要饭的吗?
    这烧鸡,早就该要了,要俩,一个不够吃。”
    “还不快去。”
    赵老根眼一瞪,刘老太连忙颠着小脚出门找闺女传话去了。
    “还是让娘别要烧鸡了,姐夫知道了,不高兴可咋整?”
    赵二狗想让他这个有本事的二姐夫给他在城里找工作哪,所以巴结他还来不及,不想上赶着得罪他。
    “就你窝囊,咱吃他俩烧鸡咋了?他是咱爹咱娘的女婿,合该孝顺咱爹娘,这两只烧鸡不是咱要吃,是咱爹娘要吃。”
    刘二芳狡辩着,原本就因为他二姐不答应给她扯新衣裳穿就心里有气,这要再吃不上烧鸡,就更恼火了。
    “大妮,恁娘嘞?”
    猫蛋正蹲在地上剥花生米,直到刘老太走到她跟前,她才意识到大妮喊的是她。
    “不知道。”
    猫蛋打量着眼前这个小脚老太太,她的姥娘,这还是她两辈子第一次见她。
    刘老太见这个外孙女,长的俊是怪俊嘞,但脑子不好使,人呆的很,她问了她好几遍,她才应声,板着个棺材脸,脸上连点笑都没有,真是不讨人喜欢。
    “大妮,你长的恁俊,姥娘在俺那,给你找个婆家吧,你去他家当童养媳,这样能给恁家省下不少粮食哪,反正你往后也要嫁人,你把粮食省下来,给恁大牛兄弟吃,好不好啊?”
    第30章
    “姥娘,你和我姥爷离婚吧,我给你再找个老头,你给他当媳妇,这样,你就能把粮食省下来给我吃了。”
    “你这个妮子,咋这么不识好歹,姥娘是为你好,姥娘即使再去找旁的老头,那省下来的粮食,也不能给你吃,你是外孙女,是外人。”
    刘老太看着伶牙俐齿的外孙女,拉着脸子,怪她说话不该这样难听。
    “你们说啥哪?”
    赵玉兰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大闺女正在和她娘说话,她脸上松快了点,卫红她们看见她娘她爹她兄弟就叫个不停,连抱都不让抱,整天躲着她们,就仿佛她们会吃人似的。
    娃们这样不懂事,让她爹娘没面子,尴尬的不行,这幸好还有一个闺女懂点事。
    “姥娘想和姥爷离婚,再找个老头!!!”
    猫蛋扯着嗓子高声说道,她的声音本来就软软的柔柔的,这一拔高,倒把人吓了一跳,连屋里的王翠芬听到声音都出来了。
    “啥,玉兰娘,你要再找一个?”
    “刘盼娣……你要和俺离婚,再找?”
    赵老根不可思议的看着刘老太。
    刘老太急的不行,
    “俺俺……”
    “娘,你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俺爹对你多好,你咋要和他离婚?”
    赵玉兰诧异极了,不就是她爹爱说她娘吗,语气有点不好,可这有啥?
    在她看来,她娘这是不守妇道,才来城里几天啊,就生了外心。
    “娘,你老实交代,是哪个老头子勾引了你,让你和俺爹要离婚的?
    是不是大杂院里那个杨大爷?”
    “刘盼娣,你咋藏的这么深啊,你和俺都生了四个娃,俺都没发现你水性杨花,才来城里几天,你就和别的老头勾搭在一块了,俺告诉你,你看上人家,人家才不会看上你嘞。
    俺就不信,除了俺赵老根要你,还有人要你这个糟老婆子。”
    赵老根让她去问闺女要烧鸡吃,她到在这说她想和他离婚,此时的赵老根脸色涨红,用手指着刘老太,他作为一个男人,感觉受到了羞辱。
    刘老太不知道事情咋会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她还一句解释都没说哪,她恼的直跺脚,甚至要动手打猫蛋。
    猫蛋动作灵敏的躲到了一旁,王翠芬急忙冲了过来,
    “你个老不羞,打我孙女干啥?
    自己想找老头,还怪我孙女。”
    “是是她胡扯,俺没有说要老头,俺要撕烂她的嘴。”
    刘老太不敢看赵老根的脸色,追着猫蛋打,被王翠芬一把推倒在了地上。
    “就是你说的,你还向我打听杨大爷有没有老伴,还说我姥爷总是骂你,你说杨大爷好,人还体贴……”
    面对猫蛋的污蔑,刘老太急的直跳脚,
    “俺没有这样说过,是你胡说,俺都不认识啥杨大爷,俺也没和你打听他……你小小年纪,咋这么坏啊。”
    “猫蛋从不会说谎,乖着哪,就是你说的,你还不承认,我都在屋里听见了。”
    王翠芬睁着眼睛说着瞎话。
    “亲家母,咋连你也害俺啊……俺真的没有,俺真的没有惦记他。
    俺不会弄那个水龙,他就教俺弄了一下那个啥水龙头,俺连话都没好意思和他说,俺和他清白着哪……”
    刘老太情急之下,嘴巴仿佛漏水的瓢似的,把啥都交代了,这下反而更说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