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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手握爽文剧本 第60节

      “之前我一直在想怎么能简化,不过一直没成功。”
    “不想你这风雷符中,竟然有三处我从来没见过的符文纹路,我可终于知道该怎么简化了!”
    老者说着,献宝一样取出符篆,太上葳蕤一眼就看出,这是一张火符。
    但与寻常火符相比,这张火符是利用了一种新的符文纹路成形,相比之前的火符符文,简化了许多。
    这样的简化意味着绘符的难度降低,消耗灵力也就更少,甚至浪费的符纸符墨也会因此减少。
    很多年后,太上葳蕤见过这样的火符,后来天下用的,都是这样的火符。
    简化后的火符难度降低,但威力却没有减小。
    但让太上葳蕤真正陷入沉默的,是这张火符中出现的新的符文纹路,与她风雷符中那三处,并不相同。
    这道新的符文纹路是孟秋自己钻研出的?
    几百年后,修真界中出现数十种新的符文纹路,令无数符篆得以简化,符道因此得以大兴。
    火符中纹路便是其中一种。但创造出这些符文纹路的修士,分明叫张风眠。
    “你当真叫孟秋?”她忽然开口问道。
    老者捋着胡子的手一顿,险些拔下一根来:“你认识我?!”
    太上葳蕤指尖引动灵力在桌上写下梦丘两个字,抬头看着他。
    老者不自在地摸了摸胡子:“行走江湖嘛,总要有点戒心,哪能什么都老老实实地告诉别人。不过看在你帮我简化了符文的份上,我叫什么倒是可以告诉你。”
    他如太上葳蕤一样,引动灵力在桌案上写出喻梦丘三个字。
    “不过小女娃,这事儿你知道就行,别往外说啊。”他又道。
    小女娃?
    太上葳蕤微微勾起唇角,指尖一弹,灵光便落在老者身上。须发灰白的老者还没反应过来,就变成了长相无辜的青年。
    青年生得文弱,眼角下撇,叫人一看便觉得无辜可怜。
    喻梦丘摸着自己光滑的脸,大惊失色:“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我这么完美的伪装,你说破就破了。”
    谁也不会想到,方才不修边幅的老者,和眼前弱不禁风的青年竟然是一个人。这是喻梦丘在吃过不少长相的亏后,想出的法子。
    要是不长得老成一点儿,谁信他是个符修大能啊。
    喻梦丘,太上葳蕤看着眼前青年,心情有些复杂。
    当年她得入符道,是因在秘境中无意得到的一本手札。
    手札的主人,在末页留下梦丘两个字。
    第64章
    “多亏了你这张风雷符, 我终于知道自己之前简化符文为什么没成功。”喻梦丘道,“我修改了不下百次火符符文,谁想还是画一张炸一张, 直到看到这张风雷符的符文我才明白,既然想简化符文,就不能完全沿用之前已有的符文纹路。”
    喻梦丘得意地拿起那张火符,这可是他独创的以前从未有过的一处符文纹路。
    “之前我阿娘一直说我这是在作无用功,没想到这天下还是有人和我英雄所见略同!”
    此时的喻梦丘还不知道,他的想法为天下符道带来了什么。
    在他之前, 大多数符修都想着如何绘出更高阶的符文, 因为符文品阶越高, 便意味着威力越大。
    没有人想过去去改变低阶符文,于他们而言,如此简单的符文,随手就能画就, 何必再费心去研究。
    太上葳蕤当下心情不免有些复杂,若无意外, 她能入符道, 皆是因眼前人。
    “你可识得一个叫张风眠的人。”她开口问道。
    还在喋喋不休的喻梦丘像是忽然被人掐住了脖子:“你认识我师兄?!你不会是我娘派来抓我回去的吧?!”
    他向后缩了缩,一副打算随时跑路的姿态。
    师兄?太上葳蕤看着长得实在不怎么聪明的喻梦丘,便也觉得前世之事不算意外。
    那时世人皆以为, 绘出百余种全新的符文纹路,令符道大兴的,是白月宗张风眠。
    也是在他之后,修真界不再囿于陈旧的符文,天下符修在他绘出的符文纹路上,演变出更多新的符文。
    “你是白月宗弟子?”太上葳蕤看向正戒备地望着自己的喻梦丘。
    “也不算, 虽然我娘是白月宗掌门,但她又没有正式将我收入门下……”喻梦丘老老实实回道。
    太上葳蕤闻言,屈指敲了敲桌案,抬头看着青年,唇边徐徐勾起一抹笑。
    她这一笑却叫喻梦丘浑身发寒,他抖了抖,莫名生出不大妙的预感,再次向后缩了缩。
    “既然你不是白月宗弟子,可愿入小孤山派?”
    小孤山派?这是哪里的什么门派,他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喻梦丘想了又想,这东域之中,好像没有这个门派?
    何况就算他现在离家出走,也没有理由入别的门派……
    喻梦丘正想回绝,太上葳蕤引动灵力,抬手在半空中画下一道符文。
    喻梦丘顿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看着金光熠熠的符文,目光发直。
    若无符纸为载体,空中符文很快便会消散,喻梦丘顾不得其他,连忙取出一张符纸,手中掐诀将符文拓印下来。
    太上葳蕤随即又在半空绘出两道符文,看着这三张自己从未见过的符文,喻梦丘气沉丹田:“小孤山派是吧,我入!”
    在喻梦丘自愿卖身之际,澹台府中,昨夜被吵醒了的谢一言才刚起。
    用过侍女送来的朝食,他便打算出门。
    见谢一言手中拿着尺规,随他一起来了澹台府的护卫笑道:“公子这是要去看这院子布局构造?”
    谢一言大方地点了点头,反正现在他爹不在,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作为谢家难得有修行天赋的子弟,谢一言对修炼不感兴趣,反而喜欢建屋筑桥和那些在旁人看来是奇淫技巧的匠人活计。
    因为这一点,谢一言的父亲对他可谓是恨铁不成钢,难道堂堂谢家子,竟想去做个匠人不成?
    但不管被教训了多少次,谢一言还是没有改掉自己的喜好,谢父无法,干脆把他打包送来了澹台府。
    谢一言和谢思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他从小最听这个姐姐的话,谢父见自己管教不了他,便只好将他交给谢思。
    沿着谢思住的院落走了两圈,谢一言对于其中布局构造立刻便了熟于心。
    他叼着笔,爬上一处假山,登高望远,动笔画了起来。
    日头偏移,一名青衣侍女自院外而来,身后还带着几个高大仆妇,手中还各自捧着几个木匣。
    见了她,正在院中洒扫的几名婢女连忙俯身作礼,青衣侍女乃是家主澹台寒山身边的侍女,身份自是与旁人不同。
    谢思的贴身侍女匆匆出门相迎,引着她进了房中。
    内室中,谢思躺在床榻上,床帏垂下,只隐隐透出她的身形。
    青衣侍女恭谨地向她下拜,温声道:“不知近些时日,夫人身体可有好转?家主昨夜归家,本想前来探望,但又怕扰了夫人休息,是以今日才遣我前来问候。”
    “无事。”床帏后传来谢思平静得近乎冷淡的声音,“让他不必来,我不想见他。”
    青衣侍女低下头,神情不见有异:“是。”
    “若是话说完了,便走吧。”她话音刚落,谢思就下了逐客令。
    青衣侍女连忙道:“家主此番出门,带回几件补身的灵物,特地吩咐我送来夫人处,其中有……”
    “知道了。”谢思打断了她的话,声音还是平静得不见丝毫波澜。
    “还有一事,家主听闻夫人幼弟昨日来了府中,家中未曾设席相待,实在失礼,想请公子前去一叙。”
    “带她去寻……我弟弟。”谢思说到一半,竟是顿了一顿才道。
    见她全然没有起身相见的打算,青衣侍女只好屈身再行了一礼,向外走去。
    来时家主交代,要她看一看夫人如今身体如何,不想自己连面都没能见上。不过听夫人声音,并无病弱之感,想来身体已无大碍。
    在院中逛了一圈,两人才在一处假山上找到了谢一言,青衣侍女拱手行礼道:“奴婢见过谢家公子。”
    “听闻昨日公子来了府中,家主连夜赶了回来,如今正在书房。他遣我来此,除了探望夫人,也想请公子前去一见。”
    “姐婿已经回来了?”谢一言有些惊讶,听到要见澹台寒山时,心中暗暗有些不情愿。
    澹台寒山寄居谢家之时,谢一言还没有出生,直到数年后,澹台寒山上门迎娶谢思之时,他才见过一面。
    在谢一言看来,澹台寒山神情冷峻严酷,见了自己,上来就问修行如何,读了什么书,从此在谢一言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挥之不去的阴影。
    不过他来了澹台府,又怎么可能不去见身为澹台家家主,同时也是自己姐婿的澹台寒山,这点礼数,谢一言还是懂的。
    哪怕心中不怎么情愿,他还是乖乖跟上了青衣侍女的脚步。
    “这妖物也真是胆大包天,敢在我澹台家作祟!”正院中,几个正在侍弄花草的女婢正在说话。
    “听闻昨夜玉书姑娘可是被妖物所伤,受了不轻的伤,府中侍卫也追了出去,竟然还是没有抓到这妖物。”少女剪下一截枝条,说着,叹了一声。
    她身旁年纪更小些的婢女道:“怕什么,如今家主回来了,若是那妖物再敢出现,定然叫他有来无回!”
    “没错,家主可是元婴大能,区区妖物,哪里是他的对手!”
    “可惜家主偏偏娶了一个不管是长相还是修为,都不怎么出众的夫人。”有婢女感慨道,“咱们这位夫人,到现在都还没能筑基,蓬莱城哪家的主母,资质会这样差。”
    修真界实力为尊,谢思的修为实在太低,澹台府中许多人因此到如今也不敬服她。
    “若不是谢家恃恩以报,家主又怎么会娶这样的女子?我看家主心中欢喜的,也是玉书姑娘。她受了伤,家主一回来急着去探望。而那位夫人搬到偏院这么久,也不见家主问过。”
    “我听说夫人是自己主动要搬去偏院……”
    “她还算有自知之明,如今玉书姑娘来了,她主动退位让贤,本是应该。”少女哼了一声,“玉书姑娘是澹台家的远亲,从小与家主一起长大,她的父母也是为了保护家主母子而死。”
    剪着花枝的婢女抿了抿唇,开口道:“夫人理事时待我等也很好,虽然玉书姑娘救了你弟弟,你也不必为她这样非议夫人。”
    少女听她如此说,冷笑道:“我说的哪句话不对?府中老人说了,当年分明就是谢家想攀附澹台家,才会将女儿嫁过来,拆散了玉书姑娘和家主。她在失望之下,随一个散修远走。”
    玉书是前些时日被澹台寒山带回的澹台府,同她来的,还有一个不过三岁的稚子,是她与那个散修的儿子。
    “如今夫人退居偏院,府中杂事都交由玉书姑娘打理,我想用不了多久,玉书姑娘就是我们的新主母。”
    少女放下手中花枝,看着她道:“夫人不曾有对不起你的地方,你这般想她,未免有些过分。”
    “那夫人是给了你什么好处,才叫你这样为她说话?家主又不喜欢她,死皮赖脸地嫁了过来,拆散了家主和玉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