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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姐手握爽文剧本 第134节

      “比起他弟弟,太上非玦还算个人。”应如是冷冷道,“只是,一旦涉及这个弟弟的事,便顾不得是非黑白。”
    在意识到自己的弟弟做过什么后,太上非玦便帮他善后,将一切证据毁得干干净净。
    为了替叶不孤讨一个公道,萧无尘执剑败退十数名太上一族长老,亲手废掉了太上非玦的弟弟。
    若是真让这人死了,太上一族不免颜面扫地,是以烈帝才会出手保住了他一条命。毕竟萧无尘没有证据,若是有,烈帝不介意亲自结果了太上非玦这个不中用的弟弟。
    “太上非玦如今境界,唯有明师兄能与之一战。”应如是冷声道,“若是被他们知道你的身份,会是件很麻烦的事。”
    太上非玦的弟弟,因他寻来各种延寿的灵丹,虽然没了修为,如今却还好好活着。
    若非天倾之难,应如是早在修为足够时,便已经出手将他宰了。
    但为了天衍宗,她必须收敛自己的脾气。
    “好。”太上葳蕤淡淡地回了一个字。“等境界足够之时,我会去中域一探。”
    “我既是小孤山掌门,便没有令门中弟子任人欺辱的道理。”
    听了她这句话,应如是笑了起来:“葳蕤,我果然很喜欢你。”
    太上葳蕤清楚,如今最紧要的,便是提升境界。
    不仅是因为太上一族之事,在叶不孤失了修为后,小孤山的高阶修士便只剩萧玉虚一人,而他只剩神魂,她必须尽快突破,才能震慑各方势力。
    在处理门中俗务后,她再次闭关。
    而应如是在小孤山留了近两个月,看在太上葳蕤的面子上,她不介意指点众多小孤山弟子一二。
    除了刀法绝伦,应如是在炼器一道上也可称一句宗师,有她指点,小孤山炼器弟子的水平突飞猛进,裴行昭等刀修弟子也多有所获。
    两月时间飞逝,在离开之前,应如是特意去见了濮阳鸾。
    “我听说,葳蕤从前便是你的师姐。”她带着几分漫不经心道,“介意同我聊一聊么?”
    濮阳鸾知道她的身份,此时已经猜到来意,失神一刹后,轻声道:“前辈,请。”
    两人说话的时间不算长,从濮阳鸾的住处出来,应如是迎面遇上了叶不孤。
    “你要走了?”
    应如是点头:“离山这样久,也该回去了。”
    叶不孤说不出挽留的话,最后只能道:“我送你吧。”
    应如是没有拒绝,两人并肩向小孤山山门外行去。
    “接下来你有何打算?”
    “大约会去东域走一遭。”应如是勾起唇角,笑意却不达眼底。
    叶不孤皱了皱眉:“你……”
    应如是拍了拍他的肩头:“不必担心,我有分寸。”
    说罢,不等叶不孤再问,她已经腾身而起,刀光划过长空,眨眼间便遁入迷雾之后。
    叶不孤如今没了修为,自然也不可能追上去,只能轻叹一声。
    罢了,以如是现在的境界,天下应当也没有几人能伤了她,她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已是万幸。
    叶不孤猜得一点不错,应如是正是打算去找人麻烦。
    玄机楼中,玉简在她手中化作齑粉,消散在风中,站在她对面的青年几乎要撑不住笑了。
    这枚玉简里记载的并非绝密,毁了也就毁了,但这位大能的气势实在令人害怕,青年只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和这枚玉简一个下场。
    应如是想过,太上葳蕤过去二十余年的生活或许并不如意,但不曾想过会是如此不如意。
    葳蕤喜欢自己报仇,但这也不妨碍自己去收些利息。
    燕愁余没告诉过太上葳蕤,他这位五师父,向来最是护短。
    第148章
    应如是从玄机楼中, 买的正是关于镜明宗弃徒容少虞的消息。
    濮阳鸾未曾有所隐瞒,她便也知道了,太上葳蕤最初还有个名字, 叫容少虞。
    容少虞, 容氏剑奴, 镜明宗曾经的大师姐,以筑基之身斩杀天水阁阁主之子, 因而为镜明宗逐出门下,没入十万大山后不知所踪。
    应如是拿起随手搁在一旁的刀,径直向外走去, 在她身后,玄机楼的青年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 他抹了把额头,果然是满手的汗, 心中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自己怎么也是金丹修士,在这名女修面前竟然连大气也不敢出,真不知道她是何等修为。
    离开玄机楼, 应如是径直向东域去。
    以渡劫境界的实力,不过三五日时间,便足够她到清溪郡。
    碧波万顷,萧瑟秋意中, 莲叶已经败了颜色, 茕茕而立。
    应如是站在湖岸上,望着远处岛屿, 眼神微深。
    撑着竹筏的老者向岸边靠了过来,对她笑道:“仙长可是要去镜明宗?不如乘我的竹筏,去镜花岛, 只需七块下品灵石即可。”
    在湖中来往的竹筏,多是镜明宗门下杂役在驭使,除了镜明宗弟子外,若有非门中之人要乘竹筏,便需要花上几枚灵石。
    “镜花岛?”应如是看向老者。
    “是啊,今日可是我镜明宗掌教的寿辰,于镜花岛设宴,无论是何方修士,都可去讨一杯水酒。”
    看来去镜花岛,便能寻见容洵。
    应如是轻巧地落在竹筏上,开口道:“老丈请行。”
    老者面上扬起笑,撑着竹筏转身,这便向水波后镜花岛行去。
    “自前些时日起,这清溪郡大小仙门世家,先后均至,都是来为我宗掌门贺寿的。”老者一边渡水,一边又道。
    他话中难免带上几分得意,自从身为镜明宗掌门的容洵突破洞虚后,镜明宗便有三名洞虚大能支撑,声势更甚。而以容洵的资质,有朝一日有望突破渡劫,为这一点,天水阁对镜明宗也不能如往日那般轻忽。
    “仙长应当知道,我镜明宗掌教乃是洞虚大能,趁这次寿宴,他决意收二三弟子于门中,为这个缘故,无数修士都往我镜明宗来,只怕能得他青眼。”
    应如是勾了勾唇角:“看来,做镜明宗掌教的弟子,竟是件再荣耀不过的事。”
    老者并未听出她话中讽刺,点头道:“那是自然,能做洞虚大能弟子,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应如是没有说话,老者也没有在意,还自顾自地向她介绍着镜明宗各处:“……仙长若是第一次来,记得要去见一见我镜明宗日月同升的奇景,才不枉来这一遭。”
    说话间,镜花岛越来越近,抬头便能望见岛上一片热闹。
    “仙长若想赴宴,记得先寻接引弟子登记一二,说不定能得一席位。”老者好意提醒。
    “我并非来赴宴。”应如是淡淡道。
    老者显得有些意外,不为赴宴,那又是为什么?
    “寻人。”应如是不疾不徐地回答,“我师姐的女儿,曾于此求道。”
    “原是如此啊,镜明宗的底蕴的确不是寻常门派能比的。”老者笑皱了一张脸,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应如是来寻的是她师姐的女儿。“不知仙长的晚辈,拜在了哪位长老门下?”
    竹筏已经靠了岸,应如是足尖轻点,玄色衣袂在风中扬起一个弧度,她没有回头,只是随手扔出一袋灵石,平静道:“我听说,她曾是镜明宗掌教容洵门下首徒。”
    老者接住灵石,神情很是愕然,这些灵石可远远超过了渡船所需的船资……
    在听清应如是的话后,他的目光终于从手中灵石移开,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掌教首徒……不是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被逐出门中了么?!
    镜花岛上人头攒动,许多镜明宗弟子来往不停,在为寿宴准备,此番清溪郡各大仙门世家都来了人,绝不能怠慢,否则便是丢了镜明宗的脸。
    当然,镜花岛上如今有这样多人,除了为容洵贺寿,更有许多是因为容洵放出话来,想借此机会再收几名弟子入门下。
    他名下本有五名亲传弟子,但太上葳蕤和濮阳鸾如今已同镜明宗脱离关系,而泠竹的真实身份是容玦亲妹容瑾,几年前已入天水阁为质,因此容洵门下便只剩二弟子商白羽和三弟子越重霄,未免有些冷清。
    大约是这个缘故,他有意借寿宴之日,再收几名弟子。
    赵立带着一胖一瘦两个少年,神情不爽地穿过热闹的人群。
    相比五年前,他的身形高大了许多,修为也到了筑基后期。
    若非用了特殊的术法或手段,修士的外貌也会随着年纪的增加成长、衰老,只是相比没有修为的凡人,这个过程会漫长许多。
    太上葳蕤在晋升化神之后,拥有几千载的寿命,因此以她如今年纪,始终都是少女样貌。而筑基的寿命不过三百余,因此这五年间,赵立的身形相貌也就略有变化。
    “大师姐走了,濮阳师姐也走了,如今也不知情形如何,掌门倒是想着要收新弟子。”赵立踢开脚边的一块石子,语气不忿。
    过了这些年,还是瘦猴一样儿的宋文小心翼翼道:“师兄,不能再叫大师姐了,上回被姓李的告诉天水阁的人,他们可是把你狠狠打了一顿。”
    他们应该叫她,镜明宗弃徒容少虞。
    天水阁如今可是安排了人驻扎镜明宗内,不独镜明宗,苍栖州内但凡实力深厚的仙门世家,都有来自天水阁的监察使看守。
    想起之前当着众多镜明宗弟子的面,挨的那顿毒打,赵立不由恼羞成怒道:“要你多话!”
    在招惹了天水阁的人后,镜明宗弟子大都绕着赵立走,只有宋文宋武兄弟还对他不离不弃。
    “真是忘恩负义,当日若不是师姐,他们早死在云湖地宫了!”赵立愤愤道。
    宋文怕他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有意转开话题:“师兄,今日掌教收徒,你要不要参加比试么?”
    赵立的资质不错,在得太上葳蕤指点后,于阵法也有了长足进步,不是没有一争之力。
    “做掌教弟子有什么好,看看大师姐和濮阳师姐,如今都不知道在哪里,都怪天水阁……”
    宋文连忙捂住赵立的嘴,注意着左右有没有天水阁的人来往:“师兄,小心隔墙有耳!”
    敢指摘天水阁的不是,若是被发现,就算赵立是赵家家主之子,也未必能全身而退。
    近几年来,天水阁行事越发肆无忌惮,苍栖州众多势力都是敢怒而不敢言。
    赵立也知道自己失言了,他停住话头,神色黯然。就算掌门如今是洞虚大能又如何?还不是连自己的弟子都没能护住。
    他始终记得太上葳蕤对自己的指点和恩情,在太上葳蕤和濮阳鸾离开后,也只有他,偶尔会带着两个跟班去洒扫她们的院落。
    说不定什么时候,两位师姐还会回来……
    同一时间,守在镜花岛外围的接引弟子见应如是行来,向她一礼:“见过道友。”
    目光打量着应如是,接引弟子又道:“不知道友名姓为何,自何处来?”
    “你们不必知道。”应如是语气冷淡。
    这话引得接引弟子皱了皱眉:“道友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