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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小娇媳 第110节

      原来从来这里之前钱茂就非常不喜欢褚教授了,原因也非常简单,是因为褚教授曾经在课堂上说过钱茂一句“虽然钱茂不够那么聪明,但十分踏实,也是做科研的好苗子。”
    因为钱茂是他的儿子,他也是谦虚的一句话,意在让大家像钱茂学习那股踏实劲儿,做科研的人半点不能浮躁。
    这也算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钱茂一直就觉得褚教授不拿他当亲儿子,那点可怜可悲的自尊心让他已经暗暗记在心里了。
    而被下放到这边更成了钱茂心里的一根刺,他觉得自己本该在农科安安稳稳的,像有些同学一样,结果被褚教授连累才被下放。
    过来之后他很厌烦这种日子,也厌烦被带帽子,因为褚教授曾经来这边支援过才被老首长保住了。
    钱茂也一并被分到了驻地农场,但他依旧没有心存感激,对褚教授起杀心是在他要回去之后又没能回去。
    那时候褚教授很多的研究成果都在他身上了,一旦回到农科,他的日子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结果因为意外他没能走成。
    但是那会儿陆云琛父亲和老首长已经活动好了,摘褚教授的帽子的时候钱茂自然也会被摘掉。
    结果他这个人已经走入那种极端想法里了,觉得褚教授是假仁假义,不过是想收回自己的研究成果,拿他当垫脚石,不然为什么他回不去,而褚教授他们的帽子说摘就能摘。
    一个内心阴暗的人永远都是用最恶毒的心思去揣测别人。
    就算这人是他叫了几十年的父亲,他心里只有自己,永远考虑不到别人。
    所以一个计划就在他心里展开了。
    自从有了这个这个恶毒的想法,他本来是借着送东西的时候害死褚教授,不过这样他自己也逃不掉,所以暂时没动。
    有一次他看到屋里的水槽有几颗毒果子,这才知道他们是拿来熬水煮东西来毒耗子。
    顿时计上心头,他就用毒果子熬了汤送过去。
    因为一直顶着褚教授儿子的身份,他对褚教授的厌恶都放在心里,面上一点没显露,甚至为了博个名声,会借着农场的方便,偶尔帮褚教授熬点补身体的汤,所以这一次送汤没有任何人有怀疑,包括褚教授自己。
    正好褚教授他们中毒这一次,他下午送货晚了,这个汤褚教授他们当晚觉得吃了晚饭都没舍得喝,留到第二天早晨喝的。
    当晚他离开还借机朝水槽里扔了几颗毒果子,制造褚教授他们就是熬这个毒果子自杀的景象。
    因为早晨的汤是褚教授分的,所以手上还残留了毒汁水渍。
    时间错过了一晚上,褚教授手上又沾着水渍,一切显示都和他无关了,仿佛是上天帮助他要逃过惩罚一样
    当然最后还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第一百二十六章
    沈婉枝听完感觉自己所学的那些词汇已经不足以来形容自己此时的内心。
    只能想到看过的东郭先生救的狼的故意, 想到了老农的说的话,虎狼都讲父子之情,钱茂却把毒心伸向了养育他长大的人。
    甚至他还为自己狡辩褚教授从没把他当做亲儿子, 故意在众人跟前落了他的面子。
    又狭隘的觉得自己不能回去是褚教授的原因, 当得知褚教授要回去又觉得别人拿他当垫脚石。
    倒是他是有多看得起自己,才会觉得褚教授需要拿他当垫脚石,没有褚教授能有他?
    沈婉枝越想越不对劲, 忽然紧张的问,“按理说钱茂是那种文弱书生的样子,就算在农场劳作几年他也不应该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啊?”
    陆云琛道,“知道他怎么学习的这些吗?”
    “怎么学的?”
    “他是四二年被褚教授爱人收养的, 四三年褚教授去往m国读书?直到五五年回来,这些他是在m国学来的,据他说是有人主动教他的。”
    “不会是什么敌特分子吧?”
    “这个还需要细查严审,万政委在负责这事儿。”
    沈婉枝只是撑着脑袋想不明白, 以前都说环境改变人, 钱茂从小的环境都跟在褚教授身边,结果心思是这样歹毒, 难道说他天生就是这样劣质基因?
    这些都是他们想不明白的, 其实褚教授自己都想不明白,所以自从醒来之后一直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发呆。
    李仲林到了病房,看着似乎苍老了许多的人,默默的走上前去坐在一旁,也没说话。
    实在不知道说什么。
    现实已经给老褚身上套上了许多不公, 妻子没能熬过寒冬, 钱茂成了他现在唯一的亲人, 结果费心养出个毒害父亲的畜生。
    李仲林连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 此时此刻什么样的安慰都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所以他什么都没敢说,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褚教授看着过来的是李仲林其实就什么都明白了,陆云琛离开的时候他说过想给钱茂迷途知返的机会。
    如果他知道,就让陆云琛带他过来,给无辜的人认错之后他亲自送钱茂进去,不管多久他会在外面等钱茂出来。
    结果现在来的是李仲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只是心痛得像被刀割一样。
    虽然不是亲生的,可养在身边几十年,从一岁就养在身边,早就当做亲生儿子了,却不料是这种结果,是恨命运不公还是恨人心无常?
    最后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问了一句,“人抓住了吗?”
    李仲林道,“抓住了。”
    “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吧。”
    李仲林点点头,这是自然的,如果查出他身后还有别的事情,更是不容姑息的。
    接下来的几天在医生们的努力下,几个老教授也相继清醒过来了。
    不过因为身体状况本来就不够好,至少要养一段时日了,为了方便照料和确保他们的安全,在状况好了很多就全部接回来到了驻地医院。
    钱茂依旧被关在一间狭小的屋里,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人守着,他还真的想寻死不过被拦住了。
    万柏涛联合专门的部门对他严审了几天,包括他平时接触到的人全部给排查了一遍。
    他确实没有做背叛国家的事情。
    直到他再被关回那间小屋,他还有些自鸣得意的说,“我说过了,我不会背叛我的国家。”
    这话极为讽刺了,不会背叛国家,却把毒手伸向了自己的父亲。
    万柏涛听完摇摇头,为了褚教授的身体着想,对于钱茂的公审就不放在驻地了,而是直接提到了市里。
    所有的消息都有意瞒着褚教授,他自己也没刻意去询问。
    陆云琛处理完这边的事情第二天就去了于和县,沈婉枝又是一个人,不过家里人来人往的也算热闹。
    今天她和万巧雅去看褚教授几人,他们恢复得还不错,沈婉枝又询问了赵老给几人做了一顿开胃的酸汤鱼。
    谁都没提钱茂的事情,但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褚教授还是忍不住泪流满面。
    “以后这世上就只有我一个人了。”这是褚教授的话。
    沈婉枝眼窝本来就浅,又曾是独自一个人在世上行走,但是那会儿她还很年轻,也会在生活中寻找属于自己的趣味,但却也特别能理解褚教授的这种心情。
    “褚教授,您不是一个人,您还有我们。”因为钱茂的事情,她并没有说让褚教授当她是女儿这种话。
    万巧雅也在旁边说,“对对,褚教授您还有我们。”
    听到安慰的声音,褚教授伸手把眼泪擦了,到了这把年纪,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又露出了中毒前最常有的笑说,“嗯,我还有你们,还有满地的庄稼。”所以依旧是不孤单的,心有归处就不是独自一个人,他的归处便是这一片土地。
    吃过饭沈婉枝和万巧雅又陪着几个人教授聊了许久,最后离开的时候想着过年母亲和小哥要过来,又诚挚的邀请褚教授他们跟着一起过年。
    快十年了他们没有过过年了,从来都是几个人在小木屋相依为命了。
    听到沈婉枝这么说,下意识的反应不是高兴,而是担忧的问,“会不会影响你和小陆。”
    沈婉枝看着曾经自信的人,双鬓已染白霜,眼神里透露出一些战战兢兢,心酸在心里涌动,又坚定的摇头,“褚教授,不会的,我已经和老首长说过了,今年你们就和我们一起过年。”杨姨说北京那边的手续已经提交了,过完年就会有消息了,所以这个时候并没有什么影响不影响了。
    而且这边是驻地,老首长点头了那就是可以了。
    “好。”
    他们最后也没有拒绝,大概是太想念平凡烟火的味道了。
    沈婉枝算了一下,今年她们家里真是要过一个热闹年了。
    所以回去之后又重新把正厅收拾了一下,空余出了很宽的位置。
    王雅兰知道了也来帮忙,还说,“要是到时候凳子不够,就先把我家的拿过来。”
    “谢谢雅兰嫂子。”
    “跟我说什么谢谢。”王雅兰其实偶尔也会偷偷帮助褚教授几人,有时候天冷帮忙召集几个嫂子做两件衣服什么的。
    只是更多她就帮不了了,现在看着沈婉枝能把人邀到家里过年也是替几个人开心,大概也快苦尽甘来了。
    两人正在收拾正厅的时候,万巧雅又过来了,看着沈婉枝还在家里慢慢悠悠的收拾着急的问,“枝枝姐,你不是要去接你母亲和哥哥吗?”
    沈婉枝看了一眼手表,“还早呢,是今天下午五点半到,现在还不到中午。”
    王雅兰看着万巧雅激动着急的劲儿忍不住笑道,“小雅,你咋比你枝枝姐还着急了,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接你的家人呢。”
    万巧雅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确实比枝枝姐还激动,莫名其妙的。
    对于王雅兰的打趣,笑道,“枝枝姐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枝枝姐的哥哥就是我的哥哥,我着急也很正常嘛,是不是枝枝姐。”
    沈婉枝道,“是。”
    万巧雅自从被沈婉枝救了就一直把沈婉枝当自己亲姐,所以这事儿也确实当自己亲人。
    这不还特意回家换了一件崭新的衣服,头发也梳得漂漂亮亮。
    陆云琛要今天晚上才能赶回驻地,所以接人是让席致言开车送沈婉枝过去。
    没想到着急的除了万巧雅还有席致言,他还也是中午就跑过来叫沈婉枝了。
    现在称呼也换了,“小表妹,走吧。”
    “你这着急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接我表姐。”
    席致言嘿嘿笑道,“过完年我亲自去川城接菲雪。”
    沈婉枝笑着“啧”了一声,惹得席致言还有点害羞了,忙催促道,“小表妹,赶紧的,现在路上难走的很。”
    她一听也没耽误,她也很着急,简单吃过午饭就出发了。
    结果到市里才一点多,再一看还要在等几个小时,感受了一会儿寒冷的风,三人也遭不住了,席致言又去找了车站那边,蹭了个办公室烤着火等。
    到了五点几个人又才跑出去站在站台等着火车进站,等了许久终于听到火车的轰鸣声。
    沈婉枝看着火车进站就开始垫脚张望,希望能从窗口看到母亲和小哥,结果碍于身高她只能看到前面的人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