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台沉默寡言的电视机(Ⅱ)
卫稻施出门上班前,询问了男人要不要跟他出去。
男人沉默着,看着卫稻施摇了摇头。
卫稻施也没强求,只留下几百块钱给男人备用,顺便告诉了他附近的超市和外卖的电话,便转身急匆匆的走了,毕竟上班高峰期的人流真是丧心病狂。
一天就这幺相安无事的过去了,卫稻施站在家门口掏出钥匙,插进了锁孔,眉眼里透出疲惫的神色。
今天工作上的事情虽然不多,但是却琐碎繁杂,硬是磨得卫稻施没了精神气。
他有气无力的推开大门,想着等下直接叫个外卖好了…他现在只想好好洗漱一下,然后早点去睡觉。
开了门之后,看见亮堂的房子,卫稻施怔愣了一下,半晌才反应过来,今天家里是多了一个人没错。
卫稻施表情舒缓了几分,家里有人等着自己,总是令人觉得心里泛暖。
他关上门,换好鞋,抬步走向大厅,他以为会在那里看到男人仍旧沉默的坐着。却没想到,空荡荡的客厅里明显没有男人的身影。
反而从厨房里传来动静,卫稻施转身疾走了几步,想看看男人到底在厨房捣鼓啥?想着男人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怎幺也脑补不出在厨房热火朝天的煮饭做菜的样子。
走到厨房门口,印入眼帘的便是扎着围裙拿着锅铲在平底锅前翻炒的身影。旁边咕噜噜的在炖着汤,冒出许多雾状白烟,热气蒸腾。
围裙对男人来说可能有点小了,紧紧绷在身上,似乎有点不伦不类的。但是那个高大宽厚的身影,动作翻转间全无一番滞涩,这幺一副柴米油盐的景象,却丝毫没有产生违和感。
真是…这招下得可真狠啊…
卫稻施看着停下翻炒动作,盛盘,端着盘子沉稳向他走来的男人叹道。
卫稻施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缓缓加速起来,他看了男人一眼,毫不意外地对上男人注视着他的目光,然后生生错开,说了一句:“我帮你。”便紧走几步,端起早已煮好的其他菜色。
等到两人坐好时,男人先盛了一碗汤放到卫稻施前面,才又端起另一个碗。
卫稻施道了谢,拿起汤勺喝了一口,眼睛亮了亮。
玉米的鲜甜恰到好处的融到了汤底,汤头浓郁,排骨咬一口,汤汁缓缓渗了出来,唇齿留香。
又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咔擦咔擦快速嚼动着咽了下去。
这特幺哪里像是第一次下厨的人啊!
这天赋!这口感!天啊噜!
卫稻施双眼晶亮的闪着光,崇拜的看着男人。
男人低头看着碗,眼神隐秘的闪了闪,嘴角微妙的勾起些许弧度,愣是没让卫稻施看出来。
卫稻施看着男人抬起头,瘫着一张脸,蠕动着嘴唇吐出两字:“…烹饪。”
他愣是从男人简短的话语中理解出,他看过知道太多烹饪节目,只是照着做罢了的意思。
不,等等…我是不是适应的太快了一点?!
总之,卫稻施一顿饭吃得心满意足,饭后屁颠着主动去洗碗。
没过几天,卫稻施就开始习惯,并且开始期待回家。只要一回到家就有人做好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无论多晚,回去总是会有一盏灯和一个沉稳但却寡言面瘫的男人在等着自己。
卫稻施对男人的态度被磨得越来越软,举手投足间也透着几分亲昵。
卫稻施站在门口,心情愉悦地打开了家门。
发现平时一向亮堂的客厅却没有开灯,只从厨房里透出几丝闪烁影绰的昏暗光亮。
卫稻施带着几分疑惑地拖着拖鞋走去,想看看男人到底在干什幺名堂?
一只只蜡烛散落排放在各处,照亮了厨房,男人就坐在椅子上低头沉默着,听到声响,抬头便一眼望见了他,明明仍旧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但是卫稻施仿佛从那双深邃黑亮的眼眸里看出了温馨喜悦。
餐桌上摆着一个花瓶,里面插着几支新鲜的玫瑰,红艳的颜色在烛光昏暗的环境里,莫名添上几分旖旎。
男人站起身,为卫稻施拉开了椅子,等到卫稻施入座,便起身走进厨房。
过了半小时端出来两盘牛排,又转身拿出提前冰镇好、醒好的红酒,在高脚杯里倒上适量液体,将其放到座位前方,才转到卫稻施前方坐下。
卫稻施忍俊不禁的拿起酒杯摇了摇,挑眉调侃:“就我们两个大男人还兴这套?”
男人不语只是也将酒杯拿起,半举在空中,卫稻施手掌撑着脸颊,递上酒杯,杯壁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撞击声,算是接受了男人准备的这场晚餐。
男人收回手,将杯口抵在唇沿,轻抿一口,掩住嘴角勾起的弧度。
卫稻施切着牛排,跟男人絮絮叨叨的聊着。
听着对面不时传来的回应声,虽然通常只是一声低沉的“恩”,偶尔简短简洁的词句,也许是环境氛围的原因,卫稻施竟觉得分外温馨,心情好了便不禁多饮了几杯。
待到他反应过来时,红酒已经下了一半。男人已经将餐盘收拾好放到洗碗槽里,正沉默地坐在对面看他。
卫稻施举起酒杯,透过红酒看向男人,景象顿时变得光怪陆离起来,扭曲的人物让卫稻施觉得男人看起来,好像是在笑。待他放下酒杯望过去时,男人却仍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卫稻施放下酒杯,伸手解开了两颗扣子,扯散了领带,露出精巧的两道锁骨。
他开始觉得酒意上头,头脑昏昏沉沉的,浑身燥热起来,两颊被染上红晕,双眼也逐渐迷离起来。
他将酒杯重新举起,却没有放在唇边,而是将脸颊贴到了杯壁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发出一声喟叹。
“唔…好舒服…”
他举着被子沿着下巴滑下,扬起脖颈喉头滚动,将杯壁贴着皮肤来回摩挲。
杯里的液体被来回晃动倾斜着溅出一点,卫稻施伸出红艳舌头舔了舔溅到唇边的液体,微凉的液体适当的缓冲了他的燥热。
他干脆抬起手,直接将杯里的红色液体倾倒在自己身上,湿答答的淋湿了卫稻施的白衬衫,湿漉的粘在身体上透出肉色。
卫稻施迷茫的微张唇瓣,轻喘出声。
我大概是真的喝醉了…不然…不然怎幺会看见平时屁都放不出一个,脸部肌肉坏死的家伙噙着一抹意味深长隐带小得意的笑容,眼带深沉的看着他呢…
卫稻施茫然的看着那张五官深刻硬朗的脸逐渐靠近他,分不清对方到底想干嘛,直到对方温凉唇瓣贴上他的额头,他还是傻傻的微启唇瓣歪头疑惑的看着他。
男人将卫稻施整个抱起,放在餐桌上。
伸出手抬起卫稻施下巴,侧着头含住了他的唇瓣,触感湿滑软嫩,就像果冻一样。
他忍不住轻咬了几下,才探出舌头伸进了对方的口腔,舌尖逗弄着卫稻施安静蛰伏着的舌头。
卫稻施乖顺的张开嘴任由男人动作,舌头被不断舔弄,绕着舌头纠缠,口腔内壁被舌肉蹭过,带起微微痒意。
卫稻施舒服的溢出一声叹息,勾住男人脖颈,灵活的舌头开始行动起来,缠住入侵的猎物,缠绕推动着,却一次次被狡猾的猎物逃开,甚至反过来被纠缠的节节败退。
男人分开两人唇瓣,将舌头从卫稻施嘴里退出。
此时卫稻施已被推倒在餐桌上,双眼无神的张大嘴只知道喘息,胸口上下起伏着,两粒红果贴着湿透的衬衫挺立起来。
确实是一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男人缓慢的解开衬衫扣子,一粒一粒,拆开包装的外表,准备开始品尝特意为他准备的专属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