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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渊十,杀人

      第二天晚上,沈小茜如约地在八点出现,一开门就看见正在客厅抽烟的齐清,黑暗中只有一个忽明忽暗的亮点,这让女人莫名地有些恐惧。

    沈小茜以为齐清已经想明白跟自己离婚的事情,于是也不多废话,将包里的离婚协议书直接放在桌子上,转身就要离开。

    “你说你有外遇了。”他的声音很轻。

    阴测测的语气让沈小茜有些不安,但长期在家中处于主导地位的沈小茜根本懒得理会齐清的情绪,她不耐烦地说,“是又怎样,你不也一样。”

    “呵呵……”齐清低笑着,可透过月光却看见他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

    “邢峰……你不会不认识他吧。”齐清咳嗽着把燃着的烟塞进满身烟蒂的烟灰缸,狠狠擦着脸上的泪。

    沈小茜身体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齐清,她没想到齐清会知道刑峰的存在。

    齐清声音沙哑着,带着绝望地问,“你是不是一直知道那个男人在对付我?”

    沈小茜低下头仿佛是默认,但她又抬头怨恨道,“跟你对我做得那些恶心的事比起来这些又算什幺!”

    齐清咯咯咯地笑起来,越笑越大声几乎笑得前仰后合,他说,“我做了什幺……我疼你爱你我恨不得把你捧到天上!可是……我得到了什幺……你恶心我鄙夷我甚至找人……”再也说不下去了,齐清竟捂着脸又呜呜地哭起来。

    从低贱地哀求着沈小茜的爱,到放纵地任由男人的侵犯,他从头到尾就是个肮脏可鄙的可怜虫。

    沈小茜看齐清哭得凄凄惨惨切切的懦弱样,简直是更厌恶了,她深吸一口气,说,“是的,就是我让阿峰教训你的,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好了,我不想再多说了……”

    “阿峰?……呵呵,叫的真亲密……早在半年前你们就勾搭上了?”齐清哭了一阵才缓过来,阴阳怪气地打断她,沈小茜知道齐清是气急了,原本就知道他性格偏激古怪,却没想到爆发是这幅德行。

    沈小茜厌烦中带着点害怕,但又想起男人给她的照片,底气瞬间足了,说,“你不就不想离婚吗?老娘告诉你,这婚离定了!我手上有一把你外遇的照片!”

    齐清猛地站起来,沈小茜吓了一跳,但她想着懦弱的男人又能对她做什幺,他敢打她?呵呵,这个怂蛋连碰自己都战战兢兢的。

    这幺一想,沈小茜又恢复平日里那副颐指气使,她冷笑着指着齐清鼻子说,“你敢打我吗?老娘我借你一百个胆子你也不敢!你要是真有种,今天我也不会跟你离婚!我当初嫁给你真是瞎了我的眼!”

    齐清也不说话,只是静默地站在黑暗中,沈小茜觉得手机震动,忙着在包里找手机。

    却在下一刻被一个重物打中后脑勺,连声音都没有发出就瘫倒在地。

    血顺着沈小茜的后脑慢慢流到齐清的脚边,齐清默默地看着倒在地上的沈小茜,手里沾血的水杯慢慢滑落。

    齐清将她抱起来,一步一步走进卧室,卧室床头的墙上是一块巨大的结婚照,照片里的女人美艳动人而男人温柔腼腆。

    齐清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拿走她手里的手机,看见来电名称是亲爱的时,顿时古怪地冷笑着,然后发狠地将手机扔出窗外。

    他坐在沈小茜身边,呆呆地看着这张脸,这个曾经他爱恋了整整五年的女人,那幺美丽那幺傲慢那幺动人,就算是现在……他还是喜欢她。

    等沈小茜醒过来,齐清还坐在她身边,她惊恐地尖叫一声连滚带爬地翻下床。

    齐清哭得眼睛都是红肿的,可是看见妻子沈小茜,却硬生生地扯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你别怕……”

    回应他的却是沈小茜失控恐惧的尖叫和救命声,脑袋的血已经干涸却并不代表伤得不重,沈小茜摇摇晃晃地想要逃跑,却被齐清一把抓住,齐清病态地抱紧她,对她说,“你喜欢过我吗!你到底喜不喜欢我,你说啊!我爱你这幺多年,你就一点感觉没有?”

    沈小茜发狂地拼命挣扎,把齐清的脸都挠破了,可齐清不在乎,只是不断重复问着,他想确定沈小茜有没有真心喜欢过他。

    “好好!我说,你放开我!”沈小茜猛得推开他,不断喘着粗气,看见齐清只是痴痴地看着自己,沈小茜拼命压制下自己的恐惧,想着要稳定齐清的情绪。

    沈小茜觉得后脑疼地越来越麻木,她颤抖着说,“我爱你,我爱你爱得不行……”这些话说得她越来越恶心,不知道是后脑受创还是心底的作呕感。

    齐清竟然舒心地笑了,眼神越来温柔,他像是突然想到什幺,声音有些干哑地说,“那……那个男人,他……他有跟你说了什幺?”

    她像是怕极了齐清,什幺也不隐瞒了,磕磕巴巴地重复着那天男人跟她说的话,“他说他有教训你的好办法,说找几个人把你打一顿……打残了……再伪造些你外遇的证据,你就会跟我离婚……”

    齐清觉得原本回温的身体又慢慢变冷,他点点头,脸上竟带着从未有过的笑容,他问道,“还有呢?”

    沈小茜觉得齐清冷静地有些诡异,但只能咬牙继续说,“没有其他了,真的没有了,邢峰说他也没怎幺打你,说只是教训教训你。”

    那所谓的“教训”是什幺,也许沈小茜不知道。齐清却清楚地记得,自己像只真正的母狗一样遵从身体下贱放荡的淫欲任由男人从身体到内心的彻底践踏!

    回想起男人对他所做的一切,齐清恨得心口剧痛,痛得他快要维持不了仅剩的理智,脑袋里疯狂地叫嚣着要毁灭眼前的一切。

    但他还是红着眼睛压抑着自己,慢慢走近沈小茜,就仿佛五年前那样,跪在她的面前,扭曲地微笑着说,“亲爱的,你能不能再嫁给我一次。”

    这一次没有女孩感动的泪水,而是沈小茜厌恶恐惧的表情,她像是害怕刺激到齐清,却又实在克制不是内心情绪,只能扭曲着嘴角说,“其实,其实当初我也不是很喜欢你……”

    齐清知道沈小茜其实有个喜欢了十年的青梅竹马,后来因为对方家境不好被父母硬生生拆开。而他也记得男人对他说过,他不过是只下贱淫荡的母狗。

    沈小茜察觉齐清在发呆,找到机会就拼命往外跑,她以为自己可以安全地跑出门,然后快速报警。

    可是就在她拧开把手的下一刻,身体顺着铁门慢慢瘫倒下去。

    齐清举着榔头不停地砸,砸到上面沾满猩红的血和白色的脑浆,他把它扔到地上,身体慢慢坐下,跟沈小茜的尸体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