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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姨姚文敏,跟着她那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男朋友四处厮混,近乎无恶不作。在酒吧里成天泡着,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勾当。只有没钱了,才会想起她还有一个姐姐。
要是借钱,姚文慧也不至于这么生气。
令人生气的是,就是因为姚文敏的一意孤行,不听劝。季寒枝的外婆受了刺激,一时间接受不了原本乖乖巧巧的小女儿被混混带成了那副样子,突发心脏病,去世了。
姚文敏却没和那小男朋友分手,继续黏着。
姚文慧悄悄抹了抹眼睛。手里剁猪肉肉馅的力气也大了。徐令达面含愁容:“是。说了几句,就是借钱的意思。我没点头也没摇头,毕竟是你妹子,不好拒绝。”
姚文慧忽然抬头:“她不是我妹妹!我没有这样的妹妹。”
声音有些尖锐,客厅里的桐桐受惊吓,咧嘴就要哭。季寒枝眼疾手快,剥了一颗糖塞进桐桐嘴里。桐桐得了甜头,也忘了哭,安安静静的舔着糖吃。季寒枝也给自己剥了一颗,牛奶味儿的。淡淡的奶香在口腔里蔓延开。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心里苦,吃点甜的就不苦了。
一晚上过得并不安生。连好不容易吃一顿猪肉大葱饺子也变得寡然无味。
第二天,季寒枝是踩着铃声到学校的。
何雪怜悄悄凑过去:“你怎么来这么晚?高老师已经走了一圈了。学生会的人没查你?”
季寒枝轻微气喘,拿出早读要读的书本。她昨天晚上做了一宿的噩梦,不是爸爸的脸,就是外婆的脸,还有上门借钱闹事的一群人……季寒枝揉了揉有些发青的眼睑,小声道:“没有。我也算是踩着点进来的。”
她们两个身后的座位没有人。罗昊在趴着补眠,骆正阳根本没来。
季寒枝想起后面坐的男生,心里又是一阵七上八下。
她其实胆子挺小的,怕惹事。那天小巷子里见他领着群人打架。他应该不记得她了,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只是教室这么大,怎么就偏偏坐在自己后面了?一整天都有若有若无的目光看过来。听说昨天,隔壁班的女生还间接的要了他的电话号码。
太可怕了。
季寒枝拧开水杯喝了口水,开始晨读。
读到一半的时候觉得身后的桌子一阵剧烈晃动,有人来了。骆正阳走的慢吞吞,他昨天晚上没睡好,在外边过夜了。虽说包厢里只有他一个,还是打游戏,没怎么睡觉。他有起床气,还不小,整个人脸色阴沉,气压低。
其实按他那性格,今天不来学校也行。
怎么就来了呢?还来这么早。
这里面的原因,骆正阳自己也不清楚。桌面上空空如也,他随手摸出怀里的平板,扔进桌子里面。
没意思。
屋子里的人都在背书,乌乌攘攘,跟蚊子似的,烦。骆正阳从来没有背过书。他都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人背那些无聊至极的古文。文绉绉,读起来都拗口。
可是有一个声音就不一样。
清脆,亮。能够穿过一干乌云,悄悄飘到他耳膜里。
“独立寒秋,湘江北去,橘子洲头。看万山红遍,层林尽染……”
小声音又软又媚,却不染世俗。能把人骨头都读酥了。
骆正阳心里鄙夷自己,手却不老实,拽了拽前面坐着的女生的马尾。
季寒枝僵直身子,疑惑的回头看他:“怎么了?”
骆正阳全身上下都不自在。
“借本书。”
季寒枝视线向下,落到他光秃秃的桌面上。
一派不学无术的大少爷作风。
季寒枝正在读课文,就把自己的语文辅导书给了他。语文辅导书上也有课文,解析也全。
手掌心里那缕发丝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指尖,这是骆少爷第一次触摸到女生的头发。真软,又凉。和自己头上顶着的一截扎手的青茬不太一样。
骆正阳不免陷入了一阵幻想里。他忽然觉得自己不会说话了,僵硬的说了声:“谢谢。”
季寒枝礼貌点了点头:“不用谢。”
要是纪泽此时此刻在骆正阳身边,听见这位大佬说的话,肯定要惊掉大牙了。他居然会说谢谢?谢谢这样的话居然会从骆正阳嘴里说出来?
季寒枝转过身,继续读书。
骆正阳心里的小人儿疯狂微笑着搓了搓手,脸上却一片风轻云淡。他故作矜持的翻开书,第一页上面写着三个字。
季寒枝。
少女的笔迹清秀娟隽,隐隐可见风骨。
字如其人。
骆正阳忽然就心跳加速,面对着三个字无耻的红了耳根。鬼使神差的,他小心翼翼的把手掌心落在那字上,掌心的纹理与三个字的脉络吻合。
季寒枝。
他在心里默念了几遍。
下课铃响了,骆正阳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一直在发呆。罗昊揉了揉惺忪睡眼:“阳哥,你来了?”
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