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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机吃老子豆腐。”

    祝归宁哼哼两声,没否认。

    殷山越也不跟他客气,从口袋里面把那叠钱拿出来,数了九张塞回祝归宁的手里,端着绿茶喝了一口,被烫的龇牙咧嘴,站起身,作势就要起身往外走。

    就在这个时候,殷山越放在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发出了一声震动。

    祝归宁原本还想跟着起来拦住他,此时也停下了动作,眨巴着一双狐狸眼,盯着殷山越接电话。

    殷山越的手机是两年前出的款式,平时使用也不仔细,屏幕裂成了八百瓣,裂痕反光反得字都看不见,依然顽强地运转着。

    电话接通了,通话音量很大,还漏音,祝归宁坐在沙发上面都能把对面说了什么听得一清二楚。

    那一头的风声特别大, 听起来应该是户外。在嘈杂的背景音里面,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来,尖尖利利的,很有辨识度。

    吕庆在电话那头说道:“老大!之前约的那帮孙子已经到烧烤摊了,您来我就把人给你留着,不来兄弟们直接就解决了哈。”那种熟稔的语气,明显就是帮着殷山越约架约习惯了,言简意赅,流程都不带出半点差错的。

    殷山越一听有架打,眼睛都亮了不少,嘴角勾出一个笑容,表情看起来相当邪魅狷狂:“就留着吧。”

    挂了电话,殷山越眼神都没给祝归宁一个,匆匆把手机往口袋里面一收,眼看着就要往门外走。

    只可惜还没等殷大爷把鞋子还回去,家门口就被祝归宁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小狐狸精板着一张死人脸,整个人堵在大门口,盯着殷山越,语气要多凉有多凉:

    “……你不许去。”

    第七章

    上辈子的九月一号,两个人是在第一人民医院见的面。

    那时候的祝归宁,脾气比现在要阴沉得多。中午殷山越到天台把那几个人渣赶走以后,他冷着脸愣是一句话也没说,拿着自己的盒饭就下了楼。

    秦靳老师一如既往的负责,点名事业持续了两辈子,仍旧兢兢业业。

    只不过唯一知道殷山越在哪儿的祝归宁挨打之后精力不济,直接趴在后排睡懵了,什么也没听到。直到最后,躺在油漆桶上小憩的殷山越也没被任何一个人找到。

    另一边,冯顺冯利中午憋了一肚子气,酝酿了一整个下午,终于在放学时分爆发。

    他们多喊了几个校外的小年轻,趁着祝归宁放学刚刚走出校门的时候,把人扯进阴暗的小巷子里面一顿胖揍。

    其中有个新来的混混不太懂事,打人的时候热血过头,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搜罗出来一个空啤酒瓶,照着祝归宁脑袋上就来了一下。

    就是因为这一下,头破血流的祝归宁直接把那群人吓跑了。几个混混面面相觑,为了不承担责任,一个个的跑的比冯家兄弟还快。

    等到那群人散干净了,祝归宁才强撑着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顶着一额头的血被拒载多次以后,终于碰上一个好心肠的大叔,把祝归宁送到了县医院,没收他的钱。

    祝归宁挂了个急诊,坐在大厅里面的塑料椅上等叫号。

    小县城的医院,装修设施即使完备,上面也多多少少带着无法抹去的陈旧痕迹。傍晚来看病的人还挺多,祝归宁排队挂号的时候甚至还注意到人群里面有个大着肚子的女人,怀里抱着襁褓,站在买药的窗口面前哭得稀里哗啦。

    祝归宁一边头痛一边分出闲心想,也不知道是怀里那个生病了,还是肚子里那个有问题。

    先前已经有小护士过来帮祝归宁暂时先处理过伤口,做了简单的清创和消毒。这种啤酒瓶砸上脑袋的伤势可大可小,具体情况还得靠医生诊断。

    急诊室的两个值班医生忙得团团转,流水线作业,一人诊断一人开药,还是不能满足病人们对于治病速度的需要。

    忙活了半天,祝归宁前面还排着三个,后面暂时还没有新来的病人。

    其实这个时候祝归宁的头已经不太疼了,那个小混混没下死劲,而且那个啤酒瓶祝归宁事后看过,是劣质产品,瓶身很薄且质地极脆。某种意义上来说,制造假冒伪劣的商家救了祝归宁一命。

    说不定只是蹭破了几块皮,流的血比较多而已……祝归宁摁着额角的纱布,两只眼睛望着医院大门口定定出神。

    又过了十来分钟,急诊室里面那个小医生终于舍得探出半个头,抬着自己鼻梁上面的眼镜框,盯着挂号单拉长了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地大声念:“下一个,祝归宁。”

    祝归宁举起手朝着小医生挥了挥,医生见状,当即像一只地鼠一样,“刷”地一下把半个身子缩回了门背后。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