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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毛崇之推开门,用手指了指:“那多半落在陛下那儿里了,您亲自去找找吧。”
进了屋,关了门,苗小柔就把那她抱了大半天的算盘往桌上一扔,没好气地瞪了眼盘腿坐在床上的白三岁:“不是风寒么,坐着干什么?”
白睢揉揉鼻子,明知故问:“咦,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有没有病死。”
“那要让你失望了,离死还隔了三只王八。”
“那我祝您高寿了。”
她在床前停下脚步,用手摸了摸白睢的额头:“没发烧,喝过姜汤了么?”
白睢看到她来,嘴角就放平不下去,嘿嘿笑了两声:“实不相瞒,都是误会。那个香炉里的灰扑出来,害小爷打了好几个喷嚏,正好觉得天气有些凉,就误以为得了风寒。”
有没有生病,经验丰富的苗奶奶还看不出来么。他是不敢瞒的,立马就招了,只是那喷嚏究竟打得厉不厉害,全由他说了算。
哦,没风寒就好。苗小柔啐了他一口,转身拿起自己的算盘就要回去:“呸,不靠谱的东西,害我白跑一趟。”
“哎哎哎,先别走。”少年光着脚从床上跳下来,没敢牵她的手,倒是抢了她的算盘,“头疼倒是有,要不你给我揉揉?”
“那些宫女太监都是摆设么,我又不是你天生伺候你的。”
“你是我奶奶嘛。”
苗小柔笑了,倒要跟他说叨说叨:“奶奶老了,孙子不要孝顺的么。来,先给奶奶孝敬一杯茶,再揉揉肩捶捶腿儿。”
白睢厚颜无耻地把算盘藏在身后,咧嘴露出一口白牙:“嘿,我也觉得叫奶奶不合适,你呀,这般照顾小爷,该说是媳妇儿才对。”
苗小柔怔了怔,一脚踹了过去:“我看你当真是猪油吃多,脑子糊了。谁的便宜你都想占了,滚滚滚!”
话说完,觉得还是自己滚好了,于是算盘也不打算要了,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白睢好容易才把人诓骗过来,哪容得她说走就走,一爪子抓住她的手腕:“行行行,我错了,不该口无遮拦。小爷不过是要你陪,想你了,还不行么。”
苗小柔背着身子,听了他这番不要脸的话,顿时就红了脸:“看来该给你找几个对的上眼的妃子了,瞧把你闲得。”
白睢拉着她不放手,得寸进尺又靠过来几分,那语气竟小可怜得很:“你怎么能这么说,关妃子什么事,我跟你分明是一起长大的情谊,算得上男人跟女人的事么?只是……方才呆坐着,忽然想起自己孤家寡人一个,半个亲人也没有,便寂寞得很。想着,你若是来陪陪我多好。如今你既觉得我烦,那就回去好了。”
本来红着脸,被他这么一说,苗小柔便一时黯淡了神色,暗自埋怨了自己一顿——瞧你想哪儿去了,三岁在外做了受气包,日日受尽委屈也是不容易,自己不懂什么谋略也帮不了他,陪一陪总是应该的。
遂转回身来,斜着眼睛不屑道:“嘁,大老爷们儿的,说这种没骨气的话,你害不害臊。”埋汰完了他,却没再说要回去的话。
白睢初战告捷,自是要乘胜追击,露出一脸憨笑,将她拽到床边坐下,而后揭了灯罩子,一口吹灭蜡烛。
苗小柔:“……你干什么?”
白睢一脸理所当然:“陪我说话啊。难不成彻夜亮着灯,叫那些坏心眼儿的一直盯着瞧?不如,就让他们以为咱俩已经就寝了呗——就这么说定了,今晚你得陪我聊一晚上。”
苗小柔:“哦。”怎么觉得自己脚下一个坑?不行,三岁虽然可怜,但这样子先斩后奏,便过分了,立即把脸拉下来,“我看你是想挨打,想聊天就去外面亭子里赏个月喝个酒,拘在屋子里是什么意思——你睡你的,我去暖阁了。”
哪知白睢拽着不放,与她拉扯一阵,忽而嗓子一哑,哀叹:“你……果然是烦我了。”
黑灯瞎火瞧不见表情,但能从语气中感觉出他的情绪一下子低落进了谷底。
苗小柔是个护犊子的,对她划入犊子范畴的这家伙一向心软。没有妹妹在身侧,那她无处安放的母性,更是只能用在三岁身上。
听得他这个语气,哪里还狠得下心继续拉扯。心是豆腐心,嘴是刀子嘴,苗小柔:“你别给我来这套,不好使了。”
白睢不与她争辩了,安安静静松了她的手,倒回床上一言不发,似是在用沉默告诉她——好吧,你去你的暖阁吧。
苗小柔挪不动脚,嘴里说着要走,却半晌没从床沿起身。白睢当真也不留她了,滚进角落里背对着她。
她这心啊,突然就被搞得掏心挠肺的难受。明明她才是被无理对待的那个,哪里有先斩后奏要人家姑娘家陪着过夜的嘛,结果愧疚的反而是她。
忍不住撑着手掌凑过去,想看看他半天没声响是不是睡着了,不想白睢却又刻意躲了她,抽出枕头盖住自己的脸,又往里滚了半圈。
有这么置气的么,双凤那俩小丫头都没像这样孩子气。苗小柔哭笑不得,拽了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