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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大哥,有话好说!05

      我去,才想着刚才都没人用枪,敢情是在老大手里。
    段长青没回头,顺手往旁边衝过来的一个人脖子上捏下去,那人就倒下了。
    「我没有看错,那双眼睛,真的是你……」
    头子站了起来,枪口对准段长青的后脑杓,我趴在旁边,不知道该不该提醒他。
    「王牧是谁?」
    段长青转过头来,微笑。
    我偷偷地爬到墙角,在那里摸到我的眼镜,上面已经沾满了不明的酱料,我用衣服胡乱擦了擦,戴上。
    「怎么可能,你竟然一点也没老……算、算了,既然今天我找到你,就别想活着离开!」
    头子说完扣下板机,子弹颼的一声与段长青擦身而过,击中他身后的窗户,玻璃立刻碎了一地。
    此时后方仍在缠斗,江靖嵐与胡子越联手杀出血路,连餐桌都给断成了两截,他们听见枪声也没有停下,只回头看了一眼就奋力地往外面衝。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
    段长青笑着说,我想八成是这头子的某个长辈跟段长青有过一段恩怨,这回好死不死被他碰上了,他这是要报仇。
    我不知道我该追出去来是留在这里看好戏,追嘛我刚内伤还在疼,不追嘛恐怕会被波及好像更惨。
    这时整个餐厅里一片狼藉,桌子椅子倒的倒坏的坏,其他人马早就跑不见了,就剩下我跟段长青,还有黑道头子三个人。
    我趴在地上,头子似乎没注意到我,我就慢慢地爬出去吧。
    「王牧!」头子大喝一声,又开了一枪,段长青应声跳到旁边的餐桌上,还不偏不倚地踩进一盘菜里。我看见他瞇着眼睛皱了皱眉头,嘟囔了句「可惜了这双鞋」。还不等他心疼,那头子又来一枪,这回擦到了他的衣服,段长青一个踉蹌跳下桌子。
    「你别躲,你要是个爷们就别躲!」
    头子发疯似地吼着,段长青还真不躲了,纵身一跃就到了他面前,那动作之快眼睛都跟不上。
    「娘的,这是轻功啊……」我生平第一次目睹所谓的轻功,有种自己穿越了的错觉。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双腿不停地发抖,我明白自己很害怕,害怕到连跨出一步的力气都没有。
    段长青缓步走到黑道头子的面前,伸出手捂住他的枪口:
    「黄爷爷……」
    黑道头子一时愣住了,他想把手抽回去,却动弹不得。
    「您想知道我为什么不会老吗?」
    段长青又笑了,他睁大了没有瞳孔的双眼,彷彿正盯着黑道头子看;对方已经彻底吓傻了,嘴巴不停地一开一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这时段长青的另一隻手慢慢地、轻轻地从头子的脸一路摸到下巴,最后停在他的脖子上。说时迟那时快,就是一声清脆的「喀啦」,黑道头子紧握枪枝的手松开了,鲜血从嘴里流了出来。
    杀人了,救命啊,他杀人了……!我站起来,跌跌撞撞地逃离事故现场,段长青那傢伙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竟然会下此毒手,他跟这傢伙到底有何深仇大恨?
    从走廊的样子不难看出方才的打斗有多激烈,地上到处都是血跡、不明的碎片还有鞋子和衣服。我不晓得胡子越和江靖嵐怎么了,希望他们没事。
    或许是因为恐惧,我开始耳鸣,嗡嗡声与自己的心跳声交杂在一起,好冷。这时从走廊的另一头有个人衝了过来,我定睛一看,忍不住大喊:
    「江靖嵐!」
    「妈的别多嘴!」
    江靖嵐一把抓住我:「我来带你出去的,路上别喊我名字!」
    跑过走廊拐了个弯是旋转楼梯,没记错的话原本在中央有个巨大的水晶灯,现在已经不见了,我往楼下一看,果不其然整个水晶灯已经掉在地上,下半部碎成千万片散落在黑色大理石的地板上,犹如繁星点点。
    他们是怎么打架打到水晶灯掉地上的?难不成有人开了枪?
    大厅里安安静静,一个人也没有,江靖嵐告诉我他把胡子越追丢了,现在保命要紧,先逃出去再说。
    「怎么可以──」我正想说怎么可以丢下胡子越不管,身边的江靖嵐就惨叫一声,他的手臂竟汩汩流出鲜血,我转过头,看见一个男人用枪指着我。
    我准备逃跑时被什么东西打中了后脑杓,然后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唰啦──
    唰啦──
    听起来很舒服的,海潮的声音。
    唰啦──唰啦──
    我这辈子没有听过几次海的声音,但是我很喜欢,我彷彿看见了浪花拍打着礁石,海鸟在空中盘旋的画面,好美。
    嗯?海?
    我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明亮宽敞的房间,天花板上吊着电风扇嗡嗡转着,落地窗外竟然是一片蔚蓝的海。房间装潢很简单,衣柜、桌子、电视,外加一张双人大床,而我正躺在床上。
    这是哪招啊!
    破碎的记忆像跑马灯似的闪过脑海,我努力地拼凑自己来到这里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我想起了那个拿着枪对准我的男人。
    「不对!」
    我从床上跳了起来,却感觉全身无力,维持了趴在床上的姿势好一阵子之后,我才慢慢起身,推了推滑到鼻樑的眼镜,试图使自己冷静一些。
    我昏迷前还在饭店上演生死交关的戏码,现在却在一间乾净的房间里,而且窗外是海。
    「这是怎样啊,怎么想都很不自然啊!我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言自语之后我拍拍自己的脸颊,我该出去吗?我走下床来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上,外面一片寂静。我又趴下来,从门缝往外看──
    「呜啊!」
    门缝外面的东西让我吓得立刻爬起来躲回床上,我没看错,那竟然是一双佈满血丝的眼睛!
    好的,情况变得更诡异了,依我的经验判断,那绝对是鬼。
    是鬼又怎样?我都已经看过那么多了,而且祂们也不是不能沟通,我就正大光明地开门出去吧!
    我上前转动门把,然而喀喀两声,门锁着。
    于是我把目光转向身后的落地窗。
    唰啦──唰啦──
    阵阵海潮声让我有点想吐,感觉整个房间都在海上漂浮着,我走过去把窗户打开,带着咸味的海风迎面吹来。
    我走到阳台往下看,底下是一整排的消波块,从这里跳下去是不可能了。于是我把脑筋动到栏杆上,栏杆都是连在一起的,也就是说我可以抓着栏杆从这里爬到隔壁房间。
    目测一下距离不长,但光凭我这犹如麵团般松软的身体,真的能爬得过去吗?如果不过去就是关在房间里等死,但经过一番努力之后再掛掉好像比较悲壮,所以我还是爬了。
    然后过了十分鐘,如果你站在海的另一边往这里看的话,就会看到一个男人双手抓着栏杆吊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自杀之后立刻反悔一样。
    他娘的,这是我生平第一次使出这么大的力气,可是我只勉强移动了一公尺就已经筋疲力竭,到时候还要翻上去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低头看了一眼消波块们,我一点都不想变成它们的同伴,可是我真的快要没力了。
    「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