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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怪

      容谊发现,埃利奥斯最近行踪有些古怪,他不再留在家里,而是拄着拐杖天天往外跑。
    可是容谊无暇顾及他,小花把两只雪兽幼崽送过来了,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趁它们还小的时候教育好,将来干活的时候才会听她的指令。两个小东西天天围在她的脚边撒娇,她只好留在家里看顾它们。
    此时,两个雪团子正围在壁炉前咬着埃利奥斯做的木雕。
    这是埃利奥斯最近的爱好之一,木块是从阿雪那里捡回来的废木料。他的第一个作品是一条栩栩如生的大鱼,应该是容谊拿回来的其中一条,早已经进了他们的肚子。他在家无聊的时候,常常会坐在壁炉前拿着小刀在木头上刻刻画画,每一个成品都让容谊感叹其工艺高超,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学来的手艺。
    为了防止两个小家伙继续祸害埃利奥斯的作品,她连忙从它们口中抢出了沾满口水的木头,放在了高高的架子上。
    两只幼兽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她,毛绒绒的小身子在她腿上蹭来蹭去,还不停地发出细嫩的哼唧声。
    容谊想起小花的忠告,硬下心来,无情地说道:“不行,这是埃利奥斯的东西,不能乱咬。”
    教育完它们,她又开始了雪兽的训练课程,让他们跟着自己的指令做动作:“坐”,“站”,“抬手”,“跑”,“停下……”
    一天训练下来,两只小雪兽能听懂最基本的指令,只是服从性还不高,经常练着练着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好比现在,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小家伙们撒腿就跑到了门边。
    “埃利奥斯,拦住它们!”生怕幼兽窜到寒冷的室外,容谊叫了起来。
    她话音未落,埃利奥斯抱起两只小雪兽走了进来,他将它们放进自己亲手打造的窝里,大掌轻拍着两个小脑袋:“睡吧。”
    他的话具仿佛有某种魔力,每次下达命令,两只小雪兽都会特别顺从,此刻已经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容谊有些郁闷,自己教了那么久,还不如他的一句话呢。
    埃利奥斯脱下满是雪花的外套,坐在了壁炉前烤起火来,容谊看着他冻红的脸,连忙洗了个热毛巾递过去,问:“你去哪里了?”
    容谊偶尔想要问他在外头忙些什么,又怕他觉得自己在追问他的行踪,正好她也不希望时时刻刻与他呆在一起,否则天天被对方那种溺死人的眼神看着,她也会受不了的。
    埃利奥斯擦过脸,确认身上不再带着寒气后,从怀中掏出了一样东西,献宝似地递到她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此物一出,容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惊喜地一把抓了过去,这分明是她的项链,当时为了换房子给长老做定金了。
    她的反应让埃利奥斯觉得不枉此行,仿佛被她的喜悦感染,他面带微笑地盯着她:“开心吗?”
    容谊重重地点点头,当然开心,这是她的珍贵之物,本以为给出去再也拿不回来了。想到此事,她追问道:“你怎么拿回来的?”
    那个长老看似和善,其实心思比首领更沉深,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埃利奥斯只告诉她:“我拿了那半块金子跟他交换。”
    容谊可没有相信他的鬼话:“是吗?”她当时跟对方说星耀石可是价值半架飞船,怎么可能用半块金子就换回来。
    长老当然不会轻易答应,埃利奥斯不想让她担心,便说:“他还有些事情找我合作,我让他拿这个来交换。”
    容谊没有被说服,反而更加疑心他是不是与对方达成了什么协议,又有些庆幸自己没有把真相告诉他,要是埃利奥斯不小心被长老套了话,那就麻烦了。
    埃利奥斯见她一脸凝重,干脆转移了话题:“我帮你戴上吧。”
    他接过容谊手中的项链绕到她身后,将浓密柔顺的长发撩到一侧,露出了白暂纤细的后颈。盯着那处细腻的肌肤,他眼中的某种情绪渐浓,不由得动了动喉结。
    感受到身后的人迟迟没有动作,容谊疑惑地歪头:“埃利奥斯?”
    埃利奥斯回过神来,忍住一口咬上去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将项链系在她的颈间。
    自己的宝贝失而复得,容谊抚摸着胸前的星耀石,心中虽有疑虑,脸上却难掩笑意。
    面前的爱人浑身散出快乐的气息,埃利奥斯难以自抑地想要抱住她,他暗暗告诉自己:不用多久,他就能尽情地拥抱她。
    晚上睡觉前,容谊兴奋地给他展示起星耀石的效果。她从领口掏出吊坠讲述着它的来历,石头果然散射着微弱的光芒,犹如天上的星子一般闪烁明灭。可惜男人的视线并未被这珍贵的石头吸引,而是在借着夜色的掩护,定定地看着她。
    容谊闭上眼睛后,没有像往日那般早早入睡,当埃利奥斯握住她的手时,她没有逃开,迟疑过后也反握住他。她早就发现,埃利奥斯会在自己睡着后偷偷地拉她的手,只是他每天醒来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她也只当做自己不知。
    她难得的回应让埃利奥斯喜出望外,身体默默地向她的方向挪动,见她没有制止,他继续靠近,直到两人的手臂贴在一处。
    “容谊。”黑暗中,容谊听到他在低声喊着自己的名字,随之而来的还有男人洒在脸侧的温热气息,她不想让他得寸进尺,赶在他面前开口:“晚安。”
    说着她转过身想要背对他,却忘记了两人的手依旧交握在一起,埃利奥斯的手也跟着绕到她的身前,手臂搭在了她的腰间。
    仿佛是释放出某种讯号,埃利奥斯清楚机不可失,整个身子贴了上去,像之前那样将她圈进了怀里,嘴唇贴着她的耳朵低语:“晚安,亲爱的。”
    容谊身体一顿,这次没有推开。
    这是换了新床以后,两人再度相拥而眠,容谊本以为自己会睡不好,却沉沉一觉睡到大天亮,反观埃利奥斯激动了半宿,起床后不停地打着哈欠。
    容谊本想劝他在屋里好好休息,谁料他却干劲十足地走出家门,让容谊再度起了疑心:这家伙,
    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他一个劲地往外跑。
    她悄悄地跟在埃利奥斯身后,想要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埃利奥斯刚离家不远就被一辆雪橇接走了,容谊看得分明,驾车的人是长老。
    随着雪橇的飞快跑动,扬起的雪花遮挡了他们的身影,容谊没有交通工具,无法跟上他们的行踪,只好悻悻地回家。
    她的疑问并没有持续太久,谜底终于得到揭晓。
    这天埃利奥斯一大早就出了门,直到傍晚也没有回来。容谊有些担心,安顿好两只小雪兽后准备出门找他,恰巧小花驾着雪橇停在了门前,他高喊着让容谊上来,然后带着她一路飞奔。
    容谊正想问他是不是知晓埃利奥斯的下落,却惊讶地发现雪橇上装饰着一朵朵娇艳的鲜花,这些本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开放的花朵此刻在寒风中摇摇欲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