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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默整个人都摔懵比了……

      碰!!
    晏齐凝正等着对面已经完全沉默的员工们能主动开口,却没想到等着等着却等到了楼下的一声巨响……这完全得拜费尔修德所赐,他下楼前没把书房的门关好,不然在这完美隔音的环境下,就算房子被砸了,里面的人可能都还没发现。
    「……」
    很显然的,对面的人也听见了,窃窃私语的声音虽然没有经由麦克风传到这边,但影像已经说明了一切。
    「会议休息半小时,希望你们在这短暂的休息时间里能够提出更有建设性的方案。」晏齐凝话一说完,设备连关都没关就黑着脸下楼去了,一边还想着他到底是该称讚费尔修德这不随手关门的坏习惯呢,还是该叫他改了?
    不过很快的,他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拋诸脑后,起了杀心……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韩默本来就睡得不安稳,偏偏费尔修德越显沉重的呼吸声一直在耳边嗡嗡嗡的,像是怕他听不见似的,后来更是夸张的感觉到灼热的呼吸洒在自己的皮肤上面,而且越来越往下,越来越往下……
    韩默一下子就清醒了!
    睁开眼睛就看见一颗毛茸茸的金棕色大头正在自己的胸口徘徊着,准备继续往下移动,韩默吓得直接一膝盖上来想把对方的头踢走。然而这沙发本来就不是给人这么折腾的,一个距离没估算好,韩默一脚踩空就直接往地上摔了……
    费尔修德见状,非常机灵的就伸手想接住对方,那知道那手好死不死卡在了小韩默的位置,所以韩默不只让人眼睛吃了一顿冰淇淋,连带着豆腐也被人吃了……
    费尔修德也没想到自己会抓到对方的要害,当下还握了握,就确认确认自己手心里的物体究竟是不是自己脑里所想像的那个地方……
    但他这一动作,韩默当然也感觉到了,当下觉得自己毛都竖起来了!鸡皮疙瘩都站起来了!毛孔都张开了!呃不……这个没有……总而言之,韩默瞬间一个反应就是用力的推开对方……
    这一下,小韩默确实是逃离了魔爪,但韩默也失去了支撑,整个人就这么与地面来个亲密的接触──是真真正正的地板啊,不是舖着地毯的地面,韩默整个人都摔懵比了……
    费尔修德更是凄惨,被推这么一下,整个人就直接往后摔了个屁股开花,这就算了,他这旁边还摆了个水瓶子也翻倒在裤子上了,那也算了,手里也不知道从哪里抓下来一个东西,就着么死死的握着……
    再然后,他就听见了楼上传来了脚步声……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费尔修德也顾不得屁股疼还是裤子脏什么的,大步一跨就跑去抓了不远处还孤单的在地上无人问津的毯子把韩默盖上,接着又站到了楼梯边,欲盖弥彰的看着楼梯傻笑,接着晏齐凝就这么出现在楼梯间……
    晏齐凝看都没看费尔修德一眼,视线就直接落在了不远处「一坨」非常眼熟的团子在地上蹭啊蹭的,晏齐凝疑惑的挑起了眉,这小傢伙不是应该在睡觉吗?
    不过很快的,他就发现了对方不仅十分清醒,而且还红着一双眼睛,咬着嘴唇十分慌张的把自己裹成一团缩到角落去了……
    「费、尔、修、德!!」这不用想也知道,整个一楼就只有韩默跟费尔修德两个人在,谁有这个胆子敢欺负他?
    「不不不!!我可以解释的,真的!!」费尔修德双手高举,但这却让他手里的东西更加明显了……
    「你手上那什么玩意儿?」
    「……」费尔修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手里……
    晏齐凝当然也随着对方的动作看个一清二楚……
    完、蛋、了!──费尔修德在心底吶喊着。
    这手里的玩意儿非常眼熟,这不就是当初他偷窥某人的那一眼,就令他十分难忘的那朵银色牡丹花吗?!怎么这玩意儿就被他给摘下来了?嘛……要是不摘下来被他用力一扯也是可能扯掉的……天吶,光想就觉得痛……
    不不不不不,现在重点不是这个!这玩意儿怎么就落他手里了?早知道就该看一眼是什么东西,该丢就得早点丢了还拿在手里头干什么?!费尔修德一个甩手就想把东西往身后丢……
    晏齐凝当然不会就这么让他把东西就这么丢没了,「慢着!」
    但这一声说的太晚,一抹银色的弧线非常准确的就这么往垃圾桶的方向坠落,还附赠了叩!一声清脆的声响……
    「……」费尔修德外表非常镇定的回头看了一眼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那个垃圾桶,但内心的小人已经非常崩溃的扯着头发跑圈儿了。让你手贱!让你手欠!让你随便乱丢东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晏齐凝当然也听见看见了,微慍的脸立刻沉了下来,用着想把费尔修德生吞活剥的杀心狠狠的瞪了对方一眼,然后就再也没理他了,直接走到角落想把韩默抱起来。
    哪知道韩默一感觉到有人靠近,抖动的幅度更大了──这下晏齐凝算是明白了刚刚他看见的并不是这团子在角落蹭墙壁,压根就是在发抖啊!
    晏齐凝现在不只是想把费尔修德生吞活剥了,还想把他下锅炸一炸之后再拿去喂狗!
    晏齐凝索性就蹲下来,想扯掉韩默身上的毯子,看看小傢伙究竟是什么情况,刚刚看见他红着眼睛,心都揪起来了,就怕他是伤口又疼了。哪知道这条看起来挺破的毛毯还意外的挺结实的,一拉拉不动,再拉连韩默整个人都拖出来了。
    「……」晏齐凝不敢再动了,天晓得他刚刚拉那一下有没有磨伤小傢伙的哪里。不过就刚才挪动了那一小块地儿,晏齐凝看见了角落的一摊污渍,一瞬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说来这也是晏齐凝自己造的孽吧。
    在当初还不把韩默当人看待的时候,就想尽了办法折磨对方,导尿管就是其中一项。
    他还记得问题就发生在韩默高烧昏迷的那段期间,在生活无法自理的情况下,这跟小小的管子就这么又继续陪伴了他一个月,然后……这一个月的时间就被无限延长了。
    本来以为移除尿管会导致短时间有失禁的状况发生,晏齐凝当然也耐着性子等待这段过渡期,但谁知道这状况持续了一天一夜都没有改善之后,他就知道情况有些失控了。
    他找了泌尿科的权威来做诊治,对方判定这有可能是间质性膀胱炎伴随着膀胱过动症的情况,膀胱容量变小併合长期使用导尿管导致的习惯性便溺,这说了一长串也不外乎就两个字──失禁。
    长期的口服药物治疗有限,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患者训练自己,晏齐凝当场脸就黑了。
    而且一个大病未癒的人能怎么训练?那个权威也是脑筋转得挺快的,乾脆就建议了拿个什么塞着,这样还能自己控制。所以为了这训练,晏齐凝特地去订了个尿道塞,也就是费尔修德不小心拿在手里的那个。
    哪知道是晏齐凝自己捨不得,每次看到韩默痛苦忍耐的样子就直接把人带去洩洪了……这就导致了到现在韩默都还没有痊癒的状况……
    所以说,晏齐凝现在想杀了费尔修德的心都有了。
    韩默似乎也是发现了自己製造的那什么,整团毛毯就这么又蹭呀蹭的想回去把地上那摊东西「消灭」。
    不过才挪动了几公分的距离,晏齐凝直接把人连同毛毯一起往后拉住,韩默都还没稳住就直接后倒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里,他立刻就想挣扎……
    「敢乱动我就让费尔修德过来。」
    「……」
    「……」
    韩默是被吓的,开玩笑,他这副样子被那个白痴看到了岂不是被白痴当成了疯子?!……这比被当傻子还惨。
    费尔修德是躺着也中枪,好端端的他就在一边假装自己不存在,为什么还要提到他?
    见韩默登时像块石头动也不动的就维持着一个姿势,晏齐凝就直接把人抱了起来。
    上楼之前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敢看晏齐凝的费尔修德,轻飘飘的丢下一句话再度当了个甩手掌柜,「会议休息半小时,下半场你继续。」
    「……」什么鬼?!费尔修德一脸懵比的转头,但对方早就已经上楼去了,独留他一人……他忽然好想咆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