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Episode23

      很早的时候,特蕾莎便从提姆怀里醒来,回忆昨晚的疯狂,趁床上的男人还没醒,换上男装匆匆去了楼下。
    “早,瑞克先生。”
    老板娘凯莉见到她,想到昨晚几乎坚持了半夜的女人叫声,态度明显好了很多,眼神暧昧地扫过她裤裆的位置。
    特蕾莎走得急,还没将脸擦黑,只好压低帽檐嗯了声,快步牵着希娜离开小旅馆。
    离开德贝郡之前,她又购置了些德贝郡的特产与黑麦面包填满已经空瘪的行囊。
    提姆醒来时,房间早已没了特蕾莎的踪迹,他蹭地惊坐起来,以为特蕾莎被艾伯公爵抓去当小老婆,焦急地在房间里呼唤她的名字。
    “特蕾莎?”
    他极快地穿好衣服,将小旅馆找了个遍也没找到心上人的身影,直到他发现拴在马棚里的马也不见了,才知道她是趁自己熟睡的时候悄悄离开了。
    “骗子。”
    提姆气得发笑,揉乱自己那头遗传了父亲的卷曲棕发,斜靠小旅馆的门框紧盯贝利街上来往的居民,生怕遗漏任何一个与特蕾莎有着相似外形的女性。
    直至天慢慢暗下来,他才真的相信特蕾莎‘夺走’了自己的纯洁后离开了这里。
    “别让我逮到你特蕾莎。”
    提姆的腮帮子绷得很紧,说话的语气带上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另一边,由于昨晚太放纵的缘故,特蕾莎很累,眼看天慢慢暗下来,她不得不向沿路的村民家借住一晚,好在借住的这三口之家非常善良,甚至收拾出间屋子让她度过夜晚。
    第二天,特蕾莎留下了十英镑作为他们收留自己一晚的谢礼,一人一马继续赶路。
    穿越过密林河流,六天后,她终于抵达拉蒂斯山脉,多日的奔波劳累,她那身细嫩皮肤都被吹得泛红。
    “真美。”
    她站在希娜身边,眺望远方连绵起伏的群山,迎面吹来的风很好闻,风里有着大自然的味道,树木、草地、鲜花、河流...
    高崖远处高矮起伏的山丘形成的壮阔美景让人移不开眼,崖边的风吹得猛,特蕾莎的长发与裙摆都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抚摸着身边的希娜,发现它正低头啃咬着地上翠绿的草,想来一时半会儿还走不了,索性一人一马在崖边短暂停留。
    “我们该走了希娜。”
    特蕾莎遥望远处飘来的厚重云层,扯了扯希娜的缰绳,打算趁这场雨还没掉下来,登上马背沿着记忆里熟悉的路线前往萨歇尔庄园。
    *
    奢华的府邸安静矗立湖畔,特蕾莎踩着脚下修剪整齐的碧绿草坪,在快要靠近萨歇尔庄园入口时,头顶突然降下雨水,眨眼间,瓢泼的大雨疯了似地砸在她和希娜身上。
    “我们得跑快点。”
    她跟希娜在草坪上狂奔,经过身旁那棵参天巨树时,无意间发现树根旁那本在风里疯狂掀页的书籍,可她现在被雨水浇得狼狈至极,没有功夫去捡那本不知道是被丢弃还是遗落在那儿的书,敲响了萨歇尔庄园的大门。
    “我的天,你快进来吧这位女士。”
    萨歇尔庄园里的女仆开了门,十分惊讶又欣喜地望着眼前被雨水浇透的狼狈少女,赶紧邀请她进来。
    “抱歉,我无意弄脏这儿。”
    特蕾莎脚上的泥水滴到脚下纯白的大理石地砖上,她尴尬地抿了抿嘴,眼神十分歉意。
    “没关系,我们可以打扫,请问您叫什么名字?”
    女仆已经多年没有见过陌生人来到萨歇尔庄园,见到特蕾莎,她欣喜地像个十岁的小孩子,热情地接过希娜的缰绳,领着特蕾莎前去客房。
    “我叫特蕾莎,请问您呢?”
    她静静跟在女仆身后,目光所及之处都是纯白的雕塑,还有挂在墙壁上的无数精美画作。(此处借鉴05版女主前往达西庄园时,大厅里摆满雕塑的画面)
    “叫我丽芙就好。”
    丽芙先牵着希娜去了马棚,而后领着浑身湿哒哒的特蕾莎去了客房,为她寻找干燥整净的白色印花女裙。
    “您很合适这身衣服。”
    丽芙毫不掩饰眼里的惊艳,递过干燥的棉布,让她擦拭还在滴水的长发。
    “谢谢。”
    身上的女裙材质十分柔软,类似丝绸的触感,高腰处的柔和垂褶后摆曳及地面,外层朦胧的薄纱将她纤细的腰藏了起来,隐隐约约的,引人想要窥视内里。
    “我还有些事要忙,您可以先在萨歇尔庄园里随意逛逛。”
    丽芙退出房间,留下条披帛给她。
    特蕾莎戴好披帛,按女仆丽芙带她来时的路线回到大厅。
    她游走在雕刻精致的雕塑间,伸出指尖抚摸它们栩栩如生的面孔与逼真的衣服褶皱,内心感叹这位雕刻家的技术。
    大厅里的每个雕塑仿佛拥有生命,从它们的眼里似乎能看见流露的各种情绪——喜悦、纠结、悲伤...
    特蕾莎发现,这些雕塑的眼神大都是悲伤的,心想或许是雕刻出它们的主人应该是个悲伤的人。
    “你觉得它们如何?”
    陌生男人的声音不知从哪个角落传过来,特蕾莎踮起脚在雕塑中寻找着声音的来源,视线一个个掠过,在某个雕塑后捕捉到轻晃的人影。
    “都是非常美丽的作品。”
    她直直盯着那个人影,说。
    “你好奇它们是谁雕刻的吗?”
    男人问。
    “是谁?”
    她迈开步伐,绕过跟前没有规律摆放的雕塑,步步靠近那座雕像身后的人影。
    “诺曼·卡斯麦尔基。”
    听到这个名字,特蕾莎扶着雕像停住步伐。
    诺曼·卡斯麦尔基...
    哦,记起来了,她曾在上辈子从别人嘴里短暂了解过这位王室成员。
    在德里尼亚王城的居民口中,  他似乎是个不祥之人。
    这个说法的来源源自他趋近于白色的金发、一蓝一绿的眼睛、苍白的皮肤,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他的出生。
    传闻中,诺曼·卡斯麦尔基的父亲是如今掌握至高权利的卡斯麦尔基三世,至于他的母亲...并非当年与卡斯麦尔基三世订婚的贵族之女,而是卡斯麦尔基三世的亲姐姐—温妮·卡斯麦尔基。
    血亲之间的结合是被上帝诅咒的,所以当年诺曼·卡斯麦尔基诞生时,苍白的皮肤与异色的眼睛被教皇与卡斯麦尔基二世定为不详,于是他十岁那年,卡斯麦尔基二世便将他驱赶至拉蒂斯山脉的萨歇尔庄园,从此与王室隔绝来往,独自生活在萨歇尔庄园。
    另外,他的母亲温妮·卡斯麦尔基则被她的父亲强制嫁去了遥远且寒冷的北边,勒令她终生不得回到德里尼亚,从此生死未知。
    诺曼·卡斯麦尔基纵然英俊,但那白雪一样的头发和异色的瞳孔实在是让德里尼亚的居民与卡斯麦尔基二世感到恐惧,所以他的结局必定可悲。
    “你是说,这些雕像都出自于诺曼王子?”
    特蕾莎抚摸着雕像深邃俊美的面孔,仿佛能体会到在无尽的孤独中,这位诺曼王子是带着怎样的情绪雕刻出它们的,也难怪这里的每个雕像眼里皆盈满悲伤。
    因为它们的主人,是个被家人抛弃的可怜人。
    “他是个不祥之人。”
    男人又说道。
    特蕾莎活了两世,对于这种毫无事实根据,就打定某个人不详的说法有多可笑,世上哪有什么不祥之人,这不过是那些弱者来隐藏自己懦弱一面的说法罢了。
    事实上,卡斯麦尔基二世也的确是个懦弱之人,多年前放任敌人攻进德里尼亚王城,面对强军入境,他竟然选择弃城而逃,若不是卡斯麦尔基三世有着他母亲的勇敢之心,靠自己杀出一条血路,保护了德里尼亚王城与居民,如今坐在王座之上的人恐怕不会是卡斯麦尔基三世。
    “世上哪有什么不祥之人,那都是弱者的说法而已。”
    特蕾莎快要靠近雕像后的人影了,谁想不知道从哪儿来的一阵风吹进来,吹拂起的长长窗帘模糊视线。
    “你真的...这么想的?”
    翻飞的窗帘后面出现男人颀长清瘦的轮廓,特蕾莎与他隔着窗帘对望,她的心尖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我的天,窗户怎么忘记关了。”
    丽芙惊呼出声,娇小的身影窜进飘扬的窗帘里,随后大厅响起关窗的动静,蹁跹的窗帘瞬间安静下来。
    “诺曼先生,这位是特蕾莎女士。”
    丽芙站在高大挺拔的男人身边,为他介绍满眼震惊的特蕾莎。
    “你好。”
    诺曼·卡斯麦尔基向她露出十分温和有礼的笑容,向她走过去,伸出他那双养护得当、骨节分明的大手。
    “您,您好。”
    特蕾莎收回惊艳的目光,伸出手轻轻碰了下他的手。
    “你是第一个说我并非不详之人的人,谢谢你,特蕾莎女士。”
    诺曼的声音也很动听,低沉醇厚,说话间滑动的喉结也十分性感,在薄薄的皮肉下轻轻滑滚,在特蕾莎眼里看来莫名地诱人。
    “不,不客气。”
    特蕾莎自诩见过无数男人,其中不乏恩佐、安东尼那样英俊的,但眼前的诺曼·卡斯麦尔基,却根本不像传闻中那样可怕。
    他的头发很长,顺滑地披在肩膀上,面庞轮廓更是刀削般的清晰锋利,眉目深挺,鼻梁直细,深邃的眼眶里嵌着的眼睛美得像两颗宝石,一枚蓝色、一枚绿色,薄薄的嘴唇红得像血,也像红玫瑰。
    也许是血亲之间的结合,他的头发颜色不似卡斯麦尔基家族一脉传承的金棕色,是很纯粹的白,像是都伯郡的冬雪,连带着眉毛与睫毛都是趋近于白色的金。
    若说他是恶魔,更不如说他是天使,纯洁得让人不敢靠近。
    “你从哪儿来?”
    他问。
    “都伯郡。”
    特蕾莎回答道。
    “都伯郡?”
    他似乎没有听到过这个地方,露出疑惑的表情。
    “那是个偏僻的郡城,您没听过也很正常。”
    她不敢与他对视,生平第一次产生了想要躲开他注视的冲动,低头绕着雕像避开他含笑的眼睛。
    “这样吗?”
    诺曼追寻她的背影,迈开腿静静跟在她身后。
    “是的。”
    面对诺曼,特蕾莎的心跳有些乱,耳根也在隐隐发烫。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是这样的反应,为何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面对诺曼的注视,双手都不知道该放哪儿,甚至险些忘记走路,差点踩到曳地的裙摆。
    “当心。”
    诺曼弯腰拎起她的裙摆,笑意温柔地将裙摆递给她,“小心摔跤。”
    “谢...谢谢。”
    特蕾莎感觉自己的脸烫极了,慌手慌脚地接过他手里的裙摆,躲到某个一人多高的雕像后面,不停地吐着气,安抚乱跳的心。
    ————
    搞高岭之花神马的最爽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