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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那个房间 之三

      今晚的月亮将照亮哪里?
    今晚的乌云还会覆盖天空吗?
    今晚的月光要洒落在谁的身上?
    今晚谁要来拨开那乌云?
    永远的谜底。
    孩子轻轻的哼起歌。
    哭泣吧,孩子的脸孔
    歌唱吧,母亲的嘴唇
    扭曲吧,人们的心脏
    寂静中,一阵脚步声渐渐传了开来。
    在画面中,一个孩子奔跑在走廊上,随即左转,拉开门进入了一个房间。
    孩子张开嘴喊了些什么。
    房间里的女人慢慢的转过头来。
    棕色的长发披散在女人身上,漆黑如夜的双眼失去了神采,那是一张白净的瓜子脸,只是在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情况下,尷尬了几秒,最后仅仅是将嘴角稍微的扯动一下。
    这是一个十分古典的美丽女人。
    女人说了什么。
    孩子也说了什么。
    但远远的,他什么都听不到。
    死寂的空气吞食了一切声音。
    而后在孩子用力的点下头的那一刻,黑暗吞食了画面。
    「看利?看利!」
    同居人吵醒了他。
    「知道了,不要一直重复。」
    将手臂盖住眼睛,他喃喃自语着。
    「妈妈,那个哥哥好怪喔!」
    小孩子天真无忌的发言招来了母亲的斥喝。
    「看,再看哥哥就会把你抓走!」
    母亲急急忙忙的拉着小孩走了,期间还看了他好几次。
    才怪,他才没有绑架小孩的习惯,但他身边的人有没有他就不知道了。
    毕竟他身边似乎没有什么正常人,都是属于就算旁边推了尸体照样能吃好喝好睡好的冷血虫一条。
    典型的s,真好奇怎么到现在都还相安无事,没有互冲。
    有的话场面一定很壮观。
    不是说同性相斥吗?
    直到那对母子消失,伉儷还在胡思乱想着。
    从重型机车上跳下,将吃完的早餐偷扔进隔壁自助餐店摆放在门前的垃圾桶,他拍了拍手转身进屋。
    走进客厅,伉儷的双手插在口袋。
    对于自己的外型,伉儷倒还不觉得怎样,但若让他那些同伴评的话,大概就是「落魄潦倒的斯文俊美型摇滚歌手」。
    最好落魄潦倒还摇滚的起来。
    他只是穿着简单些,露的部分多一些,还没到那种地步。
    基于以上的理由,他从来不想去了解同伴的脑袋。
    身为一个人类不需要去了解一堆虫,掌握的好心理就好了。
    「嗨!看利。」
    「是伉儷。」
    被一隻手拍上肩膀,他转头看着眼前精神明显有问题的同伴。
    「还有,其实如果你可以不要拿隻手拍我的肩膀,我可以不介意你乱叫。」
    他的肩上沾上了部份浓稠的液体,难闻的强烈气味让他皱起眉头。
    这条虫怎么都不会被燻死?
    真是噁心。
    眼前的男人耸了耸肩,然后将非常新鲜,才刚出產的肢体拿回自己房间,一路上,男人手上那袋不明物体还滴着水。
    水曜,他的同伴之一,也是缺乏情感的虫之一。长的很不错,阳光型,可惜是渣虫。
    「看利,我刚才去水曜那里看到很好玩的东西耶!可以拿回来吗?」
    打从他进屋就拋下电动不玩,在地上滚来滚去的外国男孩非常渴望的看着他。
    梅尔,一条幼虫,长的很可爱,目前还不知道是要朝杀人犯还是绑架撕票犯发展。
    到底他要重申多少次他的名字?
    「如果是活的麻烦跟他说声请坚强活下去就好,不要带过来。」
    因为他是屋主,所以这些虫要带什么个人嗜好的物品回来还得看一下他的意思。
    至于水虫例外,依水虫的思想来看,与其期望他会尊重屋主还不如屋主去尊重他,省得哪天被变成私人物品,然后还会有其他虫来瓜分。
    虽然他很好奇水虫怎么会让梅尔幼虫跟过去的。
    小心异异的避开水渍,他走到窗台前拿起自己明显有被幼虫动过的背包。
    「不是喔!不是活的!」
    幼虫很开心的举起双手,停止滚动,似乎认为这样就能带回来。
    「死的话就跟他讲声请安息,别让我在这间房子里看到,不然我直接火葬了让他升天。」
    说着伉儷突然顿了1下,自己反倒是先笑了出来。
    「哈!原来有升天选项?那我们就该是下地狱了吧,真好呢!」
    拿了背包,伉儷准备工作。
    「也不是死的喔!唔,是非常好玩的同伴!就跟看利一样喔。」
    幼虫爬了起来,1双大眼闪呀闪的看着他。
    装可爱也没用!
    「……是什么动物?」
    「人啊!很好玩喔!他还会协助提供意见耶!最厉害的是他还可左右水曜。」
    能够让水虫改变决定,的确厉害。但前面那个应该只是不想被变成不死不活的东西,而且还有一定的机率会让自己的身体被一堆虫分解然后个别收藏。
    「不准带来。」
    伉儷将背包甩到背上,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感谢你们还定义我是人啊,就不知道虫们对自己定义是什么。
    这里再多个神经病就真的可以成精神病院,然后他就可以开始数自己离被支解的日子还剩多少天。
    但其实仔细想想,跟他们混在一起的自己也没多少良心。
    不过,他本来就不认为自己是好人,只是也不在正常人范围内,可还是人而已。
    「那全白的可以带来吗?那个……」
    「都不准!」
    幼虫鼓起了脸颊,发出了怪异的声音作为抗议,还将尾音拖的很长。
    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
    「让我看到,无论死活都一律火葬掉。还有麻烦你拖一下地,我知道我的东西都你动的!」
    「耶!看利好过分!不同意还使唤我!」
    无视对方噘起的嘴,伉儷关门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