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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现实不是看不见就不存在的。现实这不就来了嘛。
    沈渡津觉着有些好笑,当时在夜幸刚得要命,现在危难临头了还是会怂。
    他原本在走向厨房,此时也停下脚步,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响。
    他甚至放低了呼吸声。
    可没有声音。
    是他精神太紧绷敏感产生错觉了?
    又等了几秒,没有声音。
    错觉?他脚刚迈出去半步——
    不对。有人敲门。
    沈渡津屏住了呼吸,那阵敲门声更加清晰,不疾不徐,一下又一下。他突然有种下一秒敲门声就会变急促并且破门而入的预感。
    他社交圈子小,从来没有过半夜被人敲门的经历,因此他几乎肯定了门外一定是复缙的事实。
    可钟期还在家。
    敲门声还在继续,沈渡津转而走向钟期的房间。房门紧闭,一如主人的内心。
    他敲敲门,过了两秒钟期才把门打开。经过这些天的休养,钟期精神状态明显比之前求助沈渡津时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
    可见复缙荼毒有多严重。
    “一会儿不管听见外面有什么动静,你都把门锁好别出来。”沈渡津严肃道。
    钟期一下子变得惊恐,眼神中露出深深的恐惧,像是要变回一个月前的模样:“是……他来了吗?”
    “还不确定,你把门锁好别出来就行。”
    沈渡津亲手合上房门,放轻脚步声走到大门前站定。与此同时,那阵规律的敲门声也停了。
    明明什么声音也没有,可安静到极致往往是最让人心慌的。
    盛闵行一连敲了好几下都无人应答,可里面又确确实实亮着灯。
    高贵无比的盛总脑子里一瞬间闪过扒门缝看里面情形的想法,但随即被否决,太丢面子。
    无奈之下,他只能隔着门喊了一句:“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这听在沈渡津耳朵里面是极其惊悚的。
    但等等,这似乎与复缙的声音有些出入。
    他总共也没同复缙讲过几句话,复缙的音色也早已模糊不清,但这个声音绝对不是他的。很熟悉,光是听着就有一种厌恶的感觉。
    沈渡津嘴角牵起一个颇为无语的笑。
    原来是盛闵行啊。
    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有一丝松懈下来。
    明明盛闵行与复缙同等危险才是。
    他打开门,门外赫然是那张让人生厌的脸。
    第18章 我可以进你家看看花吗
    盛闵行显而易见的愣了一瞬,他没想到沈渡津真就因为一句不算恐吓的话开了门。一种不知从何而起的心安将他包裹,随即消散在空气中。
    人没事,他就又有点蠢蠢欲动的想法。
    盛闵行:“沈先生怎么不开门?我敲了很久。”
    “盛先生大半夜的过来,是上次我的提醒不够力度?”
    沈渡津打开了房门的三分之一,只有半个身子露在盛闵行视线里。
    盛闵行疑惑地“嗯”了一声,尾调上扬。
    沈渡津:“私闯民宅。”
    盛闵行失笑:“我这怎么能算私闯呢,你有说不同意我进去吗?”
    沈渡津懒得与他废话周旋,下一秒就要关门。
    盛闵行眼疾手快,一把顶住门边,沈渡津使尽全身力气靠在门上才勉强对抗住那阵力量。
    有风从走廊外灌进来。
    好像连风都在帮盛闵行。
    沈渡津有一瞬间不解,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同一天,他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也不对,只是今天不好的事情发生得比较频繁而已。
    这期间他有些泄了力,盛闵行以为他想通了,下一秒也松了力。
    结果走向并不如盛总所料,他刚撤了手沈渡津便醒悟过来,那扇门有要合拢的趋势,盛闵行情急之下伸出脚顶在了门与门框的夹缝之间。
    疼倒不算很疼,就是有点滑稽。
    感受到有硬物阻碍关门的行进轨道,沈渡津停下手,低头看了一眼,一时无言。
    盛闵行的皮鞋正正卡得严严实实,皮鞋的侧面剐蹭出一层又花又绿还有铁锈的……痕迹。
    他没动静,盛闵行便问:“还不松开?”
    沈渡津权衡之下松开门,却还是保持着一个人通不过的距离。盛闵行的脚终于得以解放,他一边活动着脚踝一边问:“你今天怎么不去上班?”
    “夜幸似乎没有规定员工全年无休。”
    盛闵行:“可是我今天过去。”
    我今天在,他们都觉得你是我的,所以你也必须出现。
    沈渡津笑了:“所以盛先生的意思也是,你在场我就必须以陪酒的身份出现,我属于你,是吗?”
    也?还有人也是这么认为的?
    盛闵行突然有种放大手笔追人如果没到手就会被嘲笑的羞耻感。
    不,没有如果,沈渡津必定会是他的。
    “你这话问得容易让人多想。如果我说是,你大概会直接把我赶走,可如果我说不是,我又想让你是。”盛闵行自认为坦诚。
    坦诚得沈渡津下一秒又要去关门。
    “你等等!”盛闵行给足耐心,再一次扒住那扇门,“你就真的不考虑请我进去?”
    “您给我一个让您进来的理由,如果只是听您说一些无厘头的话,那还是算了。”沈渡津义正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