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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甸x仙子(H)

      又是一个起风天。微风把大漠的沙尘卷入流星街。
    乌奇奇躺在由自己和飞坦初次大打出手而遗留出来的土坑里冲着橙色的天说:“要下雨了。”
    她身旁的仨孩子困惑抬头,星星问:“真的吗?这里好少下雨的。”
    乌奇奇闭眼点头,感受着身边变得浓厚的水元素:“是啊,我来这里这么久了都没见过一滴雨。空气中的水分确实变多了,按照这聚集的速度,乌云应该今天下午会形成。”
    “虽然听不懂,但感觉姐姐好厉害,什么都知道的样子。”老鼠满眼崇拜捧着脸。“我们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学会魔法啊?”
    麻雀握握拳头:“我感觉很不错,她教我们的这个冥想让我身体更敏锐了,说不定很快就可以了。”
    “怪不得你最近打架越来越厉害了。我跟老鼠进步好像都没你快,老鼠还总是一打坐就睡着。”
    听到星星这么说,老鼠拉下眼皮摆了个鬼脸:“但是姐姐教的动物肢体语言我学得最快!”
    “是,是。总之你们两个什么都学的比我快。”星星不置可否,对弟弟和妹妹二人很是宠爱。他看着万里无云的天说:“如果下雨的话,那我们今天的演出是不是得推迟了?”
    乌奇奇大剌剌摆手:“在雨中多有氛围感。咱们继续!”
    星星很是听她话,便点头说:“嗯,刚刚说到,这一幕我会飞到空中去追捕铁钩船长。”
    麻雀左手攥着金属钩子凶猛出了一拳:“我在不同的垃圾堆上跳跃、反击。”
    老鼠绑牢头上的红色骷髅头巾:“我会抓住奇妙仙子——也就是乌姐姐——的脚,然后被拖到空中!”
    “没错,现在我们就差服装了!”乌奇奇翻开彼得·潘的绘本说道:“扮演铁钩船长的麻雀可以借用飞坦的海盗帽。”
    大家对星星和乌奇奇改编的小剧本很满意,这故事曾经是星星最喜欢和父母一起读的,如今是老鼠最爱的故事了。这次改编后故事只剩下冒险、寻宝和战斗,剔除了其他文学要素。
    《小飞侠·彼得潘》——一个飞来飞去不断寻找冒险的男孩子,他选择生活在梦幻岛上,拒绝长大。他只愿整天玩乐、探索、因为长大多么无聊,你会忘记小时候所有的快乐和洒脱,变成一个生活在条条框框里监狱里的大人。
    原本计划是乌奇奇扮演小飞侠,飞坦扮演反派。但她在提出这个建议那刹那就被飞坦冰冷的目光胖揍了一顿。
    她梗着脖子朝飞坦挥舞手中的字典嚷嚷:“我查过了,Troupe的意思是四处去表演的旅行剧团!来跟我们一起演出嘛。”
    她得到的回答很酷很淡然:“你承受不起我的表演。”
    无论如何,现在乌奇奇只好扮演小仙女——奇妙仙子,彼得忠诚又调皮的好伙伴。而彼得则由星星扮演。这样的演出阵容也很合适,只是星星对于作为主演有些不好意思。
    “大家伙解散!让我们……唔,在太阳在正上方时集合。”还没来得及学习本地时间系统的乌奇奇如是指着天空说道。
    老鼠大喊:“是!”
    乌奇奇将所有看到的绿色物品统统收集起来:塑料袋、啤酒瓶、纸板箱、电子产品的电线。毕竟彼得潘和小仙子都需要绿色服装。还有一根红色的羽毛,适合做彼得潘的头饰。一本很奇怪和血腥的画册,她掸去灰尘用了回溯术,飞坦肯定会喜欢这本书。一把生锈的指甲刀,好东西,她眼睛噌地亮起。
    到了聚集的时间,大家把东西全部拖回他们的小土坑里,一起勤奋工作。有一位年迈穿着时尚的老太太看到他们,也敏捷地跳进土坑里帮他们,这位就是之前教乌奇奇‘本地时尚’的蕾卡女士。
    乌奇奇用风刃切割各种衣布材料,其余人也手握被回溯术修复的各种锋利工具。用刀切割对他们来说很容易,困难的是缝纫和拼装,但好在有手巧的蕾卡女士,小孩们只需要根她说他们想要的戏服长什么样就好了。
    老鼠挥着剪子,已经开始入戏假装自己是个海盗。
    乌奇奇曾亲眼目睹老鼠这样捅死一个人。过后,老鼠看到她咧嘴一笑,挥动小手:“乌姐姐,谢谢你修好的刀啊,没有它的话我可能就死了,嗯?姐姐?对不起……”她惊讶的目光令老鼠不自在的把沾满鲜血的手藏在身后。
    她深吸一口气抱住他:“还好你没事。真厉害啊老鼠。”
    听到她不介意,老鼠立马笑了:“嗯!还是对不起哦,我这人杀的一点都不华丽,飞坦老大肯定能干得更漂亮。”
    想起那次那次对话乌奇奇好像理解了为什么飞坦会说:你承受不起我的表演……
    随着他们对服装的制作和剧本的讨论进行到尾声,风开始呼啸,乌云聚集,缓缓将干枯的大地覆盖住。
    星星看着急变的天色赞叹:“还真像姐姐说的。”
    乌奇奇仰望天空,伸了个懒腰:“嗯,在暴风雨中首次出演吗?酷毙了~  我去叫飞坦过来,你们也准备一下,把观众叫来吧。”说完,她拎着自己的戏服如疾风骤雨狂奔而去。
    “呃,等一下,这跟我们的计划不同!”  星星徒劳无功伸出手想抓住她:“我们还没彩排过呢……”
    乌奇奇回头大喊:“没事没事,会很好玩的~”
    麻雀难得笑得很开心,她用金属钩子戳戳星星,说:“放松,随便一点,咱们自己玩得开心就好。”
    ————
    推开的门像往常一样吱呀一声。乌奇奇刻意没有去修复这扇门因为每次开关时它都会发出像小动物似的叫声,像是在欢迎她回来。
    漆黑一片的屋里,熟悉的身影盘腿坐在沙袋椅子里。
    “飞坦,你这样下去会发霉的。”她打开窗户,虽然此刻外面的天色也有些阴暗。
    “外面霉更多。”他朝她勾勾手指,她便扑了上来。他揪揪她头发,让她看向自己手中的游戏机,给她展示了两个新的血淋淋FATALITY动作,随口问:“下面试试哪个好?”
    “呃,看起来都很疼啊。”她把捡到的血腥图画书递过去:“给你,感觉像你喜欢的类型。”
    飞坦把游戏机扔到桌上,略微翻看一下画册,肠子、血、捆绑在一起的手、被束缚的裸体女人。他点头评论道:“不错。”
    “是吧?”
    飞坦朝着她灿烂又得意的笑容缓缓眯起眼。他用指甲轻弹一下书页,声音里带着一丝自豪和犹豫地说:“你……知道我是对真人这么做吧?酷刑、折磨、虐杀。”
    这样轻柔的语气连飞坦自己都吓到了。他知道自己对她太温柔了,其实她根本不是什么脆弱的易碎品,明明粗糙狂野得很,是个一点形象也没有的疯女人,但飞坦却依旧有些不知该如何对待她才不会毁了她。他轻抚她手臂上的鸡皮。他见过这双手轻轻抱起一个死去的小婴儿,然后把婴儿喂给了野兽吃。他记得初次见面时她奇怪的举动,在她那么虚弱的情况下却没有反击杀死那个想要强奸她的男人。然后她又兴冲冲来结交自己这个冷眼旁观的人。他记得她所有做过的蠢事,还有那些令他发笑的事情,不论是冷笑、嘲笑还是他憋在心中的狂笑。奇怪,他心中时常觉得有种温暖,这是一种同血液沸腾的怒火所不一样的温度。
    他盯着怀中眉头蹙起嘴唇微撅的人,看着看着自己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跟你说话呢,听懂没?”
    “唔……”  回过神,乌奇奇抬手用力抹平他眉间的褶皱,摇头晃脑答道:“大概吧,毕竟你是个很厉害的通缉犯。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飞坦表情转换成挑眉:“因为我乐意,很好玩。”
    “那我懂了,确实有很多高智慧动物把捕猎和杀戮当成游戏的。你能乐在其中就好。但是抱歉,我对那种游戏不感兴趣,所以没法陪你玩。”随即她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飞坦,即使这样,我还可以继续喜欢你吗?”
    他哑口无言,久久后嘟囔:“你真是——”
    她捂住他嘴:“不许叫我白痴!”
    他扭过头,耸肩:“没准备那么说。”
    “那你是不是要说:傻子,蠢货!”
    飞坦咂嘴。想说的词是可爱,但是算了,肉麻死了,还是白痴更适合,奇葩也可以。
    乌奇奇把脸埋在他肩膀上,拿牙摩着他肌肤:“哎,我也觉得自己超傻的,简直疯了。以前我除了在遗迹里见过遗骨,还从没见过死人,到了这里,不光见到的死尸数不胜数,还喜欢上了你这个被通缉的杀人犯,什么鬼啦。”
    飞坦觉得自己才是疯了,真是见鬼了。现在这样的他,绝对会被旅团的人给嘲笑死,这也是为什么他一直拖拖拉拉,迟迟不肯带她回基地。他深吸一口气,狠狠戳她额头:“骗谁,你怎么可能没见过尸体?是谁每次都拿人类尸体在喂动物??”
    她捂住额头,眼神清亮透彻:“可是大自然就是你吃我、我吃你啊。既然他们的灵魂已不在,那么肉体化作其他动物的能量有何不可?”
    “嚯,行啊,你这样的想法绝对能融入旅团。”
    “是吗?嘿嘿。”她盈盈一笑,抓住飞坦一直戳戳戳她的手,可怜的额头估计又得被戳出洞了,她说:“呐飞坦,我有个小小请求。”
    “说。”
    她献宝似的呈现出找到的指甲剪,口气有些支支吾吾:“那个,我想更好,呃,享受你的手指,不想每次都被划伤,尤其是被你的手插完后……”她吐吐舌头后咬住嘴唇,做好他会一如既往拒绝的心理准备,却还是很希望他能答应。
    他盯着她忽闪忽闪谄媚的大眼睛,回想起每次对她过于粗鲁时这张小脸上便会浮现出痛苦的表情。他喜欢折磨别人,看到对方痛苦,但却依稀觉得这种表情在她脸上很难看,还是傻笑适合她。所以说,某方面来讲她真的很脆弱、易碎。
    “事真多。”吐槽归吐槽,他还是对她伸出手。
    她忽闪着的双眼变得格外明亮,飞坦轻哼了一声。
    “话说你怎么老是哼哼,是小猪吗?”
    “……”飞坦面色一黑,嗖地抽出自己的手。
    “啊啊,绘本里面的小猪都很可爱的啦,我是在夸你!”乌奇奇发现这个赞扬对飞坦不起作用,便委屈巴巴趴在飞坦腿上,握着指甲剪的双手合十,嘟嘴安抚道:“小的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揪住她脸:“喂,你都是从哪学来的这些话?”
    “武侠小说啊!”她哼哈比划了几招不知道是什么的战斗招数。
    “……真是白痴。”飞坦嘴角微翘。
    瞧着他心情不知怎么就又好了起来,乌奇奇连忙陪笑着趁机拉住他手。
    少女坐在他身旁,轻握住他手细细打量。锋利的指甲规整,除了指尖粗糙,整体保养很好,苍白的手上没有丝毫污垢,只有一根根冰蓝的静脉。她把自己的手和他的放在一起,一样大,只是他手掌略微更宽、手指更粗。她将脸贴在他掌心上,冰冰凉凉,好舒服,蹭蹭。
    低头赏读画本的飞坦时而感到她在那边好奇的研究自己的手,时而听到自己指甲噼啪被剪短的声音。他卷起手指研究指甲的新形状,拿指肚摸了一下圆润的边缘。
    屋外远方雷声滚滚。
    乌奇奇惊呼一声看向窗外:“要下雨了!对了,我们的演出!”
    她收起指甲刀放在桌上,手忙脚乱扒去身上的衣服,换上绿色的小仙子装扮。抹胸的亮绿色短款连衣裙紧紧裹着她身体的曲线,腰间系了一条绿色丝带,脚踩嫩绿芭蕾舞鞋。细看便可发觉这身衣服是用各式各样杂货拼凑而成的,背上半透明的翅膀由铁丝衣架勾勒出边框,上面覆着一层透明感十足的保鲜膜。
    她将头发挽成一颗可爱的丸子,耸耸肩膀晃动着背上的翅膀,歪头问他:“这身打扮怎么样?”
    飞坦抿嘴憋了半天,一句赞扬的话都蹦不出来,可恶,说好看、性感就得了,以前又不是没夸过、玩过别的女人,怎么到她这就不会了。“也就那样。”妈的,这句话说的真屎,他自我吐槽。
    “切,就哪样啊?”她拽拽自己的裙角:“算了,也没时间调整了。走,飞坦,快来看我们表演~”
    飞坦被她兴冲冲拖着闯入那卷着沙尘的暖风中,头顶乌云密布。
    邻近目的地,她松开他手。
    飞坦找了个垃圾堆,翘起二郎腿悠悠欣赏那个奔跑的少女。他伸手想要去拉面罩,才忽的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戴,也很久没穿着那个斗篷了,总是很随意的背心短裤。
    乌奇奇迈着轻盈的步伐蹦跳到星星身旁。
    “小仙子,你去哪了?这里的冒险等了你好久!”打扮成彼得潘的星星不耐烦斥责道。
    星星身穿一件袖子被撕烂的绿色短袖,腰间绑了一根棕色腰带用来固定匕首。尖尖的三角帽上插了一根红色羽毛。周围观众的热切目光让他羞红了脸,不过红色恰好也是愤怒和不耐烦的颜色。
    “哼哼,彼得,我可是把冒险带回来了!”乌奇奇指向身后的垃圾堆。
    垃圾堆上传来一声咆哮:“冒险?呵!”
    麻雀身穿烈红长袍,佩戴极为夸张的款顶帽站在高处俯视大家,单手叉腰,另一只戴着铁钩的手梳理了一下黏在脸上的小胡子。
    雷声大作,她纵身一跃,落在人群中冷笑道:“冒险?不,这叫复仇!”
    星星抽出匕首,微笑:“妙极了,这可是冒险的最佳配方。”
    二人在人群中连连交手。麻雀高傲地仰起头:“潘,不得不说,自那天你砍掉我的手之后,我就一直对你的能力印象深刻。最近我得到了一份藏宝图,我们暂时合作来一次小冒险,如何?”
    绿衣男孩一个跟进,再次挥出匕首:“那得看是什么样的冒险和宝藏了。”
    “肯定是你喜欢的,传说常常会有许多奇妙的宝藏从天而降,落在名为流星街的地方。”
    “哦?听起来确实像我们的菜,对吧,小仙子?”
    乌奇奇点点头:“嗯!只要有人指路,我就可以带大家飞过去。”
    于是三人在人群中穿梭飞行。和他们擦身而过的人也都短暂体验了一把在空中飞行的感觉,他们惊叹,不知道这几个小演员是怎么办到的。
    落在垃圾堆上的星星说:“没想到船长你这家伙还挺有意思的,我建议你在变得更老、更无聊之前赶快加入我们这帮遗失男孩。”
    麻雀昂首挺胸,轻蔑地背诵出乌奇奇写的台词,这句也是麻雀最喜欢的:“变老是冒险的一部分,而变得无聊则是我这样的聪明人可以避免的陷阱!哈哈哈,潘,我骗到你了,这里根本就没什么宝藏,只有你必死的墓地!”
    穿着海盗服饰的老鼠跳了出来,稚嫩的声线努力装作瓮声瓮气,嚷嚷:“啊啊!去死吧!”
    星星招架住老鼠的攻击,微微一笑:“是吗?死亡是一场盛大的冒险!”
    战斗进入白热化,麻雀用随手捡到的垃圾做武器,乌奇奇则是呼吁群众加入进来帮忙。
    有些人加入了淘气的绿队,有些则加入了华丽的海盗团队。场面乱哄哄,大家嬉笑怒骂。
    “热爱冒险的人,不论在哪都能找到冒险和宝藏的~”  乌奇奇跟仨孩子击掌,老鼠则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没错——他们的台词就是这么的积极向上,土到掉渣!毕竟这地方已经有足够多的阴暗痛苦了。
    正如当年流星街那小小配音剧团所出演的超级英雄清洁小队台词也是如此阳光。
    “干得好,各位~我们要不要也给团队起个名字?”乌奇奇笑嘻嘻问道:“火箭队怎么样?”
    雷声轰鸣,一同为他们庆祝谢幕。
    一年不见几次的雨倾盆而下,人们欢呼着伸出舌头去喝水。
    观看了整场闹剧的飞坦抬头看着雨幕,耳边尽是她叽叽喳喳的声音。
    有人发现了一个看似导弹的武器,有贪玩的孩子爬了上去被清洁队的职工连忙拎走。
    破旧的鞋子和赤裸的脚丫在泥泞的地上起起伏伏,在罕见的雨水中跳舞、玩闹。
    有人没注意,朝飞坦丢了块板砖,飞坦也客气回应。
    啪——倒霉蛋被飞坦的苹果核给砸晕了。
    乌奇奇用风控制住身边破烂的家具,大叫:“混蛋,不许欺负人!”
    飞坦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个难得和蔼的笑容,却只让乌奇奇觉得更加阴冷。他一一接住她丢来的椅子腿、吹风机、酱油瓶,面无表情回击,像打保龄球一样,击倒了无数无辜群众。
    “……你这人好烦!”乌奇奇不爽地挥挥拳头,扭头对星星他们吩咐道:“你们仨把咱们的观众带去诊所吧,飞坦我来搞定!”
    乌奇奇撸起这身装扮不存在的袖子,扑向飞坦,跨坐在他身上捏住他脸颊。
    “搞定我?”飞坦似笑非笑地拍开她手。
    当下,雨滴淅淅沥沥拍打她轻薄的小裙子,沿着她脖子向下汇入那诱人的曲线里,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蛮腰,手指勾弄着缠在腰间的丝带。
    如此被他目光牢牢锁定住,她脸有些发烫。其实每次问飞坦自己好看吗的时候都是故意在调侃他,凭他滚烫的注视就知道他很喜欢她的身体了。此刻明明是自己把他压在胯下,但总觉得飞坦才是那个压得她无法呼吸的人,尤其是当他这样用手搂住她腹部时而轻柔时而轻捏,似有一股热流被他点燃。
    看到她唇微启,呼吸急促起来,飞坦勾住她下巴,说:“乌奇奇,飞吧。”
    心跳漏了一拍,她难以置信的问:“飞、飞坦,你刚刚叫了我的名字?”
    “怎么?”他懒懒应道。
    她拨开他脸颊上被雨水黏住的发丝,弯身吻住他:“喜欢听你叫我,你声音好好听。”
    他用她喜爱的沙哑声线贴着她嘴唇低语:“喂,再不走就在这把你上了。”
    “你、你你……”
    “我什么?”
    “这么说话是在犯罪你知不知道,太性感了。”
    飞坦别过头轻笑一声:“真是白痴。”他没说出口的话反倒被她先说了。
    “哼。”乌奇奇有气无力的反驳了一下,仍旧坐在他身上却觉得双腿发软,她小声问:“你要我飞去哪?”
    他手指指着天上,于是她带着二人直冲云霄。风雨中俯瞰大地的飞坦吹了个口哨:“你能飞多高?”
    “风起的地方都可以。”
    “说话文绉绉的,跟团长差不多了。”飞坦咂舌,然后指向城内的目的地:“喂,去那。”
    ————
    二人降落在犹如海市蜃楼的一座生机盈然的园林里。暴雨还没入侵这里。葱郁的绿植在细雨轻洒下连连颤抖着,如同她被他狂压在树干上的身体。在雨中瑟瑟发抖的少女看似脆弱不堪,如同她脚边被拆毁的半透明翅膀。
    “果然,这样的地方更适合你。”飞坦捏住她腰间的丝带末端,向旁轻扯,握住她裙摆,向上一撕,她就赤裸着完全呈现在了他眼前。
    他指尖从少女羞红的脸颊向下滑落,落在她胸前两点红樱上,轻轻掐住揉捏,它们便在他的爱抚下绽放的亭亭玉立。他不满于此,力气越来越大,双手直接裹住她双乳,偶尔用拇指绕着乳晕打转。
    她娇喘一声,手伸进他背心下,用力抚摸他结实有力的窄腰。她也不满足于此,抬起腿在他身上蹭着,他单手拖住她圆滚滚的屁股,手指一探,便摸到下面分泌的爱液,和雨水不同,有些粘稠。
    她仰头呻吟了一声,唇忙着去寻找他的唇,所求他的吻。
    一直吻到他的右唇角微微上扬,乌奇奇才狼狈地喘着气,迷迷糊糊从自己的饥渴中醒来。总是这样,每次都是他让她着迷,沉醉,局势总是在他掌控之下。
    她抿嘴将他推开,抓住他手腕,狠狠一个转身调换了二人的位置。被甩到树干上的飞坦闷哼一声,她把他双手举高固定在他头上,如同他常爱对她所做的那样。
    飞坦愣了半晌,微微眯起眼睛,金眸中闪过一丝玩味。
    她凑近,先是试探地轻舔他两片薄唇,然后轻咬、拉扯,直到他嘴唇发红了才满意地松口。
    飞坦舌头扫过刚刚被她啃弄过的地方,勾起嘴角一笑:“你进步了啊。”
    “嘘,让我好好研究一下怎么吃掉你。”乌奇奇把腿挤到他身子中间,膝盖半抬,不断顶触他硬邦邦的性器。她吻上他,这次将舌头探了进去,试图引导节奏,但飞坦怎会让她轻易得逞?他双腿一紧,脚踝勾住她小腿猛地一拉,她差点就失去平衡。他强迫他们的舌头按照他喜欢的节奏纠缠在一起,在她口中扫荡,她呜呜嗯嗯的,唯一能想到的反击就是贴得更近。她双乳压在他胸口处,腰间能感受到他滚烫的性器在搏动,她就这样贴在他身上,摩擦、戏弄他。
    他呼吸粗重,本能地向前挺了挺下体。她得意地向后退了半步,好让自己喘口气。
    目光灼灼,飞坦冷笑一声:“就这么点能耐?”
    乌奇奇站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妩媚一些,但结果却还是软绵绵的:“我才刚开始……你等着。”
    飞坦低低嗯了一声:“等着呢。”
    那半眯的双眼极为性感,配上他有些慵懒的声线让乌奇奇又是一时失神。她甩甩头给自己加油鼓气,暗道我可以的!
    她单手握住他双腕,另一只手穿过他被雨水打湿的蓝发,然后顺着雨滴的轨迹,沿着他瘦削的下颌,轻抚过他滚动的喉结,然后从他笔直的锁骨一端抚摸到另一端。一路挑弄他的手指来到他背心的领口处,她想要想要将他全部收进眼底。于是乌奇奇模仿着他的惯用行为,扯住他的背心想要将其撕去,怎知衣料韧性格外好。她又扯了两下,无果,有些茫然地看向飞坦,对方眉眼间却全是一副看好戏的狡黠。
    “来,继续。”飞坦嗓音沙哑,耐着性子鼓励道。
    他双手仍然乖乖被她半握在头顶上方,引诱着她继续探索。
    她聚集风元素,将它们变成一把握在指缝间的小刀,对他顽皮一笑,刀刃从中划开他的背心,露出他精壮有力的胸膛。她略微脱下他短裤和内裤,高度刚好足以露出那根蓄势待发已久的肉棒。
    她低头看着那里,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此时飞坦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在她耳边低声说:“告诉我,你现在有多湿?”
    乌奇奇双腿一软,飞坦立马将二人的姿势再次对换,将她压在树上。
    “飞坦!”她呜咽一声,想要去踢他:“等、等下,这次让我来。”
    他握住她不安分的脚丫,咬住她耳垂舔舐:“你要控制住我才行。”
    “嗯、哈……”来不及反抗,耳边酥酥麻麻的喘息让她老实重新跌回他的掌控下。
    他扫视周围悬挂的蔓藤,在少女困惑的注视下拽住一根,然后慢慢滑过她身体,冰凉,粗糙。
    “啊!”她挺出酥胸,随着他不断为她身体缠绕一根接一根的蔓藤,肌肤传来刺刺麻麻的苏爽感。
    飞坦手艺很精细,先是将她双手腕交叉,吊绑在脑后,另一根柔韧的绿藤围绕托起她双乳,把一对小奶子挤得通红。大腿根和膝盖窝处缠着的藤蔓迫使她向外曲着腿,双脚离地,把身下湿漉漉的花丛展现给他看。
    身上粗细不一的藤植如蛇一样将她紧紧束缚,每一根用不同的力度缠咬住她敏感的嫩肤。
    飞坦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少女眼光迷离,小嘴连连呻吟,身体微颤,似是对这种快感很陌生。他看着她布满咬痕的脖颈思索一番,并没有将其捆上。
    他但凡一拉扯捆在她身上的藤条,她就被勒得更紧一些,娇喘越来越急促。他有些嘲讽地说道:“没想到会有这么淫荡的仙子。什么感觉,嗯?”
    飞坦略垂下头就吃到了她嫩嫩的乳尖,舌头灵活的左右舔舐,皮肤上还带着雨水的清新。有那么一瞬他很是好奇她的乳汁会是什么味道的,应该会是香甜的,他捧着她乳房嘬了几口。
    “飞坦、啊!我、我好难受。”
    “这样呢?”他手指在她阴唇边摩擦,挑弄着那跳动不安的阴蒂,随着少女按耐不住的一扭腰,飞坦新修剪过的手指插入她小穴里,那层层迭迭的小肉穴仿佛要吃掉他似的,将他手指整根吞入,他低笑:“真着急。”便把第二根手指也插了进去。此般搅动抽插着,他又张嘴含住她另一只被捆绑到发红的乳房。
    伴着上空隆隆作响的闷雷,乌奇奇弓起身子,仰头抽搐着惊喘:“唔啊——飞——我、我不知道了,还是好难受呜!”
    听到她如此淫荡的喊出他的名字,飞坦怔住片刻,然后抽出并举起两根沾满淫液的手指,伸舌慢慢舔了一口:“不知道?你的身体可是在说它很享受。”
    “唔、唔……”身体突然间空落落的,她不满地扭动腰肢。
    见状他给了她屁股一巴掌:“真骚。”
    突如其来的新一种刺痛让她已经超负荷的感官崩塌,一声呜咽后,她双眼水蒙蒙的,飞坦却看起来更加兴奋了,他整个人所散发出的危险气息令她瑟瑟发抖。
    飞坦从一旁扯下一根粗大带刺的蔓藤,沿着她娇嫩的肌肤拉扯。
    “啊?!”她不安地瞪大眼睛,想要躲开。“呜,飞坦,不、不要这个。”
    本来也只是想吓吓她的飞坦对她的反应轻笑,然后松开了那根植物,接着折断一株又湿又软的幼苗,把它盘在手上。他手腕一挥,清脆击在她身上。
    “好痛!”她呜咽一声,蜷缩起身体,被抽打到的胸部、腹部、大腿上都火辣辣的。被这样悬挂在空中,悬挂在奇怪的快感中,时刻和痛感交替着,她终是有些委屈的撅起嘴,泪水挂在眼角,将落未落。
    他皱眉看着手中的蔓藤,已经是很温柔的选择了,他叹了口气,将其扔掉。飞坦沿着她身上被抽打出的一道红色印记轻轻舔吻着,如一头野兽在为配偶舔舐伤口。
    安抚般的温柔举动令乌奇奇莫名更加感到委屈:“飞坦,我想要……”
    很诱人,飞坦忍住冲动,只是勾起唇角:“呵。该怎么说?”
    “你好烦。”她不满地想要踢他却被束缚住了。内心一番挣扎后,她撇嘴说:“哼,快插进来。”
    “我是这么教你么?”飞坦拍拍她软糯、被紧束的乳房:“重来。”
    她下体越来越瘙痒,好想被塞满被抽插。于是她语气软了下来,有些撒娇似的说:“我好想要你。”
    那嗲嗲的嗓音和拉丝的眼光让飞坦喉咙发干,每寸肌肉都紧绷起来,但他依旧忍耐。他手摸着她大腿根内侧,玩弄着她充血肿胀到不行的小阴蒂,挑逗出她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他把肉棒凑到她小穴前,隔着自己的内裤顶了顶她,把她情欲挑到顶点后,他却向后退了半步,冷冷道:“重来。”
    乌奇奇的所有骄横在他的折磨下终于变成一声诺诺的:“飞坦,求求你,快点操我好不好。”
    飞坦瞳孔瞬间放大,脱去自己仅剩的衣物,那腹股沟处延伸至大腿的蜘蛛纹身跃入视野。
    他双手托起她臀部,紧紧捏住,猛力一挺腰,冲进她体内最深处。
    “嗯啊!”小穴里传来一股撕裂般的快感,被填满的充实感让她紧紧握住缠在手腕上的蔓藤,生怕掉下来。她双腿想要环住飞坦不断摆动的腰,却被干到无力的垂荡在空中,脚丫随着他的抽插而一晃一晃。
    体内那根每次都尽根没入的肉柱越动越快,像是非要将她贯穿,他胯部连连撞击在她阴部,二人下体发出扑哧扑哧的淫秽声。像野兽般发泄完那股憋了许久的欲火,他咬了一口她淫叫不断的嘴唇,调整角度,对着那最敏感的地方捅了过去。
    “唔——”她绷紧脚尖,身子随着飞坦猛烈的操弄晃晃悠悠,摇摇欲坠如落叶。被抽插带来阵阵美妙的酥麻感,令她身体每一处都逐渐紧绷,肉壁也无法控制地绞着他的肉棒。
    身上缠着的藤条带来另类的快感,把她每寸肌肤摩擦得滚烫。迭加在一起的愉悦骤然来袭,她眼前一白,抽搐着感受到高潮一阵比一阵强。
    没憋住跟着一起射了的飞坦面色有些阴沉。
    乌奇奇在呻吟中夹带了几丝得意的哼哼。
    还没有爽够的飞坦只是拍拍她一副满足的小脸:“我们继续。”
    她惊呼一声,双腿被他架在肩上,他俯下头把脸埋在她火热的两腿之间,含住她高潮后格外敏感的阴蒂,舌尖灵巧的时挑时抹,全然不在意那小穴里滴答漏出来的精液。
    “啊、天啊,等等——”她尖叫着向后仰头,就在她再次到达高潮时,飞坦握住她的大腿根,挺身而入。
    如此循环往复,身体不知多少次被他推到云霄。她声音破碎的咿呀呻吟着:“你、你这体力太变态了呜。”
    飞坦哑着嗓笑了。
    她合不拢的双腿大张着供他欣赏,乳白的精液汩汩涌出,沿着她发虚的大腿、臀部滴落在身下湿湿的泥土上。
    “飞……”她无力呢喃。看来这次我是没戏操飞坦了,她晕乎乎想着,但至少他似乎对自己初步的尝试和最终的彻底战败很是满意。
    飞坦一挥手掌,将她从束缚中释放出来,单手抱住她柔软的躯体,抬手抚摸他在她身上留下的一道道痕迹,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就像是个新游戏,现在还只是早期阶段,他还得慢慢训练她升级。
    那薄唇吐露出她的名:“乌奇奇。”
    少女的眼闪闪发光:“嗯?”
    飞坦抱着她坐在地上,手按压她腹部,更多的精液喷出,顺着她被操到通红的缝隙流到她臀瓣间。他将其舀起,把手指插进她嘴里。她吸吮、吞咽,舔弄着他指甲圆润的弧度,喜欢二人混在一起的淫味。
    他一边喂她一边问:“你不怕怀孕么?”
    “……呃。我不能的。”
    “哦。”他戳戳那张突然变得闷闷不乐的小脸:“方便。”
    “噗,好吧。”她咬住他手指:“积极的态度,我喜欢!”
    夕阳代替了乌云,柔和照在两具赤裸的身体上,雾水在阳光的照射下像彩虹般五彩斑斓。
    她闭上眼,细嗅空气中雨后的清香,和环绕在他们住处的味道截然不同。她问:“我们这是在哪?”
    “流星街。”
    “这里也是流星街?”
    “嗯。”
    “真好看,如果咱们家那边也有这么多绿植就好了。”
    “家?什么玩意。”飞坦有些嫌弃地揪住她脸。
    “痛痛痛。”乌奇奇抱怨道。她抬起疲惫酸痛的手臂,在阳光下观察自己,深红色、粉色的线条留下捆绑过后的痕迹,让她看起来好像块专属他的画布:“所以这就是飞坦喜欢的性爱吗?还挺漂亮。”
    “哼。”
    “好有意思,我们以后还要这么玩哦!但是求你别再拿东西抽我了,好痛的。”她独自嘀咕着,躺在他腿上打起了瞌睡。
    飞坦无言看着她,真奇怪,竟然有人能这么悠哉惬意的休息在他身旁——不对,身上。更奇怪的是他竟然允许一个人如此亲近。但过去这两个月不一直都是这样?真是见鬼。等见到那帮家伙之后他们一定会对他的处境哈哈大笑……
    他发着发着呆,夜色就降临了。
    “乌奇奇。”
    她揉揉睡意惺忪的眼睛嗯了一声。
    “我们要走了。”
    她嘻嘻一笑:“好啊,回去吧。”
    “不,我们要离开流星街了。”
    她一愣,然后笑得更灿烂了:“好啊!那我们去哪冒险?”
    “去找团长。”昨天飞坦手机上收到了集合做任务的信息。
    “你那个好朋友和老大?好啊!那咱们快回去跟星星他们说,得办个超华丽的唔,那个词叫什么?演出?总之,要好好庆祝一下!我跟你说,我已经帮蕾卡奶奶修好了好几台缝纫机,这样等我走了之后孩子们也会有好衣服穿了。然后阿凯那边的图书馆现在也很成功——”
    飞坦默默听着眼前蹦跳的少女絮絮叨叨。
    乌奇奇跟他说着自己在流星街所遇见的每一个人,从邻居到清洁队的员工再到诊所的医生。
    回到他们的街区后,她对那些朝她挥手微笑的人也一一致意,有个穿着打了许多补丁的女人走来问她能不能帮忙修好破损的床架。乌奇奇帮忙修理好之后伸出手,开玩笑道:“五个戒尼~”
    女人直接在她手掌里放了一罐火腿肉:“谢谢你啦,小乌,戒尼那种破铜烂纸在这可是什么也换不到的,还是这个实在一点,你说是不是?”
    乌奇奇笑盈盈把罐头还了回去:“不用了,姐,你有空帮我照看一下孩子们就行。还有什么需要修理的东西吗?”
    星星、麻雀和老鼠三人很倔强,非要凭自己的力量离开这座城市,这就是为什么乌奇奇一直在帮他们训练。她尊重他们的决定,每个人的节奏都不同,大家都有自己要经历的冒险,有时这些冒险的轨迹会交叉,如此人们便很幸运的有机会相识、相处。随着轨迹的延伸,彼此又会分离,去到不同的地方。留下的记忆便是最珍贵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