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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怪胎嘎嘎征服异能界 第129节

      “谈不上好,也谈不上不好。”柏德文转头看了眼盛欢,“见面再说吧。”
    第122章
    柏德文挂断电话,走过去拎着盛欢的后脖颈提溜起来。
    盛欢的表情有点儿木,他虽然个子不矮,但还是东亚人的修长身材,在高大魁梧的英伦老绅士跟前有点儿像个小鸡仔。
    只见他可怜巴巴的攥着军大衣发牢骚:“头疼死了。”
    “知道你头疼。”柏德文轻轻吸气,自言自语,“可这头疼该怎么办呢……”
    他似是思忖了片刻,折返回湮灭号,从机舱里取出来一个铝合金的巴掌大的便携壶。
    “喝点儿头就不痛了。”他言简意赅。
    盛欢此刻的脑子不带转的,闻言接过,仰头就“咕咚咕咚”,柏德文重开机舱坐进去,湮灭号改造过,底下有个小仓,盛欢就囫囵钻进去,后知后觉的觉得刚刚喝的饮料辣舌头,脑袋也晕乎乎。
    柏德文关闭驾驶舱,顺手摸回他的壶,随手一荡,诧然道:“光了?盛欢,这可是高浓度的朗姆——”
    他半晌没得到回应,回眸,发现盛欢早已经歪着脑袋睡着,不省人事。
    柏德文顿感无奈,但也无法,起飞湮灭号。
    -
    湮灭号驰过滨城上空,未几便抵达了目的地,柏德文直接将湮灭号停在了馆顶。
    他下地后就看见了瑟瑟发抖的袁助理,还有维持着提刀姿势的顾沨止。
    顾沨止的神色冷峻,他的刀锋正插在一座纯黑的雕像胸口,似是在对峙,那雕像的造型十分畸形丑陋,但看起来却是个死物,顾沨止与这么一件死物剑拔弩张,乍一看是有些古怪的。
    柏德文走进了些,道:“小东西长得真别致。”
    “校长。”顾沨止回首道:“您来了,开心呢?”
    “在舱里休息。”柏德文说:“这就是你说的奇怪的东西?”
    “您不要靠太近。”顾沨止说:“他是个活的。”
    “如果是活的,你这一刀插进去就已经了结了。”柏德文挑了挑眉说:“而不是现在这样。”
    “不瞒您说,不是我不想拔,而是我拔不出来。”顾沨止说。
    他松开手,刀直挺挺的固定在雕像的胸前,大有融为一体的阵仗。
    这画面古怪的很,柏德文歪了歪头道:“刀是你图腾的一部分,他在干涉你的图腾。”
    顾沨止默了片刻道:“他能干涉的似乎不止是我的图腾,校长,你敢相信吗?”
    “化不可能为可能的力量,改写客观现实的力量。”柏德文缓步上前,淡淡道:“我相信。”他倏地举手遮住了雕像长在侧方的那只眼睛。
    “来,试试拔刀。”
    顾沨止举手将刀拔出,刀在他的掌心化作绿色的火焰消弭。
    “这。”他诧然。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柏德文说:“精神类图腾被遮住双眼就一无是处。”
    这个结论让顾沨止骤然间瞪大了双眼。
    这么久以来,从维克托·卡拉尔的地下室里邂逅这个古怪的雕像开始到现在,他们经历的一切古怪的事件悉数汇聚到了眼前,扎成了一摞相册。
    莫名其妙走不出去的地下室,凭空出现的梯轨坐标,本该位于赤道却被挪至华盛顿的梯轨,频频突兀转移的位置……
    在这一刻,顾沨止顿悟,生出一种醍醐灌顶之感,但同时,他又陷入了更深一层的疑惑和骇然之中。
    “什么样的精神类图腾能改变这么多既定的现实?!”
    柏德文摇了摇头。
    “这大概只有异种研究部能给出答案了。”他沉然道:“这东西似乎很喜欢杀戮和死亡,而且……他似乎有些针对盛欢同学。”
    “什么?!”顾沨止道。
    “刚才市中心凭空出现了一颗地狱岩古龙的头,很难想象这种爬行类异种居然有本事在百米高空飞,场面别提多反人类了。”柏德文说。
    “是它,是它改变了地狱岩古龙的空间位置,就像当初挪用梯轨一样。”顾沨止说。
    “我猜也是。”柏德文说:“那颗头一出现就对盛欢同学穷追不舍,目标相当明确,我不明白此举背后的意图。”
    “那开心现在怎么样!”顾沨止面色骤变,急声道。
    “放心,他没事。”柏德文道:“他现在睡得像个宝宝,你最好不要去打搅他,起床气可是很可怕的哟。”说完他在顾沨止肩头拍了一下道:“他暂时无法加入接下来的行动,他能躲懒,你可躲不掉。”
    顾沨止阖了阖眼,道:“知道了,听校长安排。”
    柏德文轻轻挑唇,他转头对着犹自发呆的袁助理道:“这位先生,方便过来搭把手么?”
    “什,什么?”袁助理茫然失措道。
    “我需要你持续帮我捂住这只眼睛。”柏德文说:“待会儿会有人来接收这具雕像,你等到那时候就可以了。”
    “啊?!”袁助理十脸懵逼,“我为,为什么要……”
    “你没得选。”老绅士文质彬彬的说:“如果你不听话,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反正你本来也是要死的。”
    袁助理:“????”
    袁助理屁滚尿流的冲上去接手了。
    柏德文满意的收回手,掸了掸掌心。
    顾沨止道:“待会儿会有人来?我以为学校被锁定了。”
    “是被锁定了。”柏德文说:“通讯条款和保密条款失效了一半,别说飞机票,连个牛车都雇不起。”
    “那他们要怎么——”
    “你忘了吗?我们所有条款的执行基础是什么。”柏德文说。
    “是……无损伤原则。”顾沨止说。
    “对咯。”柏德文说:“我跟他们说了,如果我二十四小时内没有回斯宾塞,就让他们有战斗机开战斗机,没战斗机就开坦克下山。”
    “去……做什么呢?”顾沨止道。
    柏德文抬了抬下颌,神秘道:“跟我走就知道了。”
    他转身走向楼梯,顾沨止道:“湮灭号?”
    “我们要去的地方不需要开战斗机。”柏德文说。
    “我们不是去狩猎吗?”顾沨止不太明白:“地狱岩古龙还没有完全被镇压——”
    “傻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埋头做好事。”柏德文冷笑了一声说:“我们现在需要的不是雷锋精神,而是谈判筹码。”
    顾沨止微微凝眸,他不再置喙,而是跟着柏德文一路下楼,离开了新城市规划馆。
    十多分钟后,俩人旁若无人的跨进了滨城市政府的大门,又十分钟后,俩人踹开了市政府会议室的大门。
    滨城市政府被专门的武警部队保护的很好,地裂和岩浆尚未波及此处,因此市长还体面的待在宽阔的办公室内,一切看似太平,但市长本人已经很不淡定了,他正在四处打电话呼叫支援,各部门的部署都需要他签字授意,但滨城目前发生的事情远远超过市长世界观的范畴了,他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四处理不清头绪。
    顾沨止和柏德文的破门而入让市长整个人饱受惊吓,旁边儿陪同的秘书尖叫一声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进来的!!”
    柏德文懒懒的一抬下颌,意思是让顾沨止报家门,顾沨止就像教父手下的头号打手,淡然道:“斯宾塞人。”
    听到“斯宾塞”三个字,市长直接从办公椅上跳了起来。
    或许那些在下部执行的低层人员还不知道“斯宾塞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他作为滨城市的市长,作为与上面对接的较高层,有关“斯宾塞人”的会议他近期开了没有一百场也有七八十。
    上面明文告知斯宾塞人是高危群体,他们不满于与人类社会和平共处的现状,正在寻找契机夺回各方各面的统治权,没有超能力的普通人类在他们眼中是低等生物,就像牛羊猪狗,是可以轻易拿捏和奴役的存在,所以在被他们全面控制之前,必须拉响警报,提前对他们采取一系列的措施,包括不仅限于收回曾经对斯宾塞全面开放的各项权限。要知道这群超能力者若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进出各个区域,知晓机密的资料和部署,一旦要做些什么,人类想要自我挽救就太迟了!
    因此“斯宾塞人”这个词对于市长而言其恐怖程度不亚于“哥斯拉”,他的第一反应是,这群超能力者在这个时候突兀的上门,怕不是应了上面的担忧——乘火打劫来了!
    “保安!!保安!!”秘书在尖叫,顾沨止上前去一手肘击晕了他。市长吓得钻到了桌子底下,他在桌肚里隐藏了一个紧急救援的按钮,按下这个按钮这片区域会出现自毁式的封闭,是他们前段时间特意安装来专门应对传说中有反心的斯宾塞人的。
    不等他的手碰到那个按钮,他的手腕骨被抬了起来,柏德文不知何时翘起足尖来抵住了他的大鱼际,下一秒整张办公桌被掀了,市长暴露在柏德文·道森的视野之下,老绅士垂着手,微微笑着,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武警都不能在我们跟前怎么样,你凭什么觉得,你能够怎么样。”他说。
    市长盯着他青色的眼珠子,面色僵硬。
    “专员,有话……有话好好说。”他挤出一个笑来说:“现在的滨城水深火热,专员们都是救世主,现在应该跟我们齐心协力救民众于水火,怎么能窝里横呢,对不对?”
    柏德文的眼珠子骤然间透明化,随后,他冷冷的哼笑了一声。
    “我的善心偏在这时候不管用了。”他说:“你嘴上说的真是动听,但心里好像完全不是这么想的,你在想,这群斯宾塞人果真是天大的祸害,他们这时候来是要争夺主权,要让我们臣服吗?简直是卑鄙!尤其是这个老东西,长得就是一副心机叵测的样子,偏偏还要伪善的笑,我为什么没能按下那个按钮,让他困死在这里。”
    柏德文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市长心里实时更新的念头,他惊呆了,表情一片麻木,片刻后,他如放弃了一般低声道:“你们不会得逞的。”
    “我们会得逞的。”柏德文轻松道。
    顾沨止咳嗽了一声:“这是打算把人设坐实了是吗校长?”
    “不装了。”柏德文说,他猛地弯下腰一把将瘦小的市长拎起来,狠狠的抵在旁边的书柜上,慢条斯理道:“给你一通电话的时间,我需要滨城对斯宾塞人门户大开。”
    “混蛋,你们果然野心勃勃!”市长咬牙切齿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不同意?”柏德文说:“地底下的那个怪物有九个脑袋,目前为止复苏了五个,我跟我的弟子们斩杀了四个,还剩一个,我不介意让它舞到天荒地老。”
    第123章
    盛欢感觉这一觉睡了很久。
    他起初毫无意识,后来渐渐地,一部分意识苏醒了似的,他开始做梦。
    梦不是新的,都是一些旧时,他身处其中,非常确信。
    梦里他站在虞城的江边,永远的送走了盛长泽。
    此举意味着他终止了没日没夜的担忧和揣度,但却并没有因此而感觉到轻松。
    江水滔滔向东流逝,昏黄,泛着白沫,一望无际的像是不得上岸的辛苦人生。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家庭,那么多的父亲,为什么偏偏是盛长泽?
    盛长泽臆想,发疯,盛欢总觉的他那瘦削的身躯是个容器,里面储存着无处宣泄又滋生暗长的古怪力量,最终他是被那力量撑爆了,才这样糟糕凌乱的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