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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烛中仙 第614节

      王福手往屋内一引,“请进来坐,地方有些乱,还望不要嫌弃。”
    坐下后,二人喝了几口茶,开始闲聊起来。
    “左天师,令徒年轻有为,你好福气。”
    “过奖了,我听说王天师年岁还未及甲子,便已晋升神机天师,才是真正的年少有为。”
    左旋说到这里,忍不住抱怨,“羊鼎世家规矩众多,别看我是师父,小徒有喜事,照样要送礼。”
    “也是我囊中羞涩,筹备不好贺礼,无颜来见,所以才借口不来。”
    说到这里,他看着王福,轻松问道,“对了,王天师送的什么礼?”
    王福心中一跳,符帖,对方来的目的,就是那张符帖。
    这位左旋天师,果然不是简单人物,怀疑到自己头上。
    羊鼎世家,只要稍加调查,就能知道羊鼎菀带走的符帖,是自己赠送的喜礼。
    “一张符帖。”
    王福叹了口气,“在下出身小门小户,比左天师更拮据,见识了兜率天富裕,身上的东西拿不出手,索性给了一张符帖,以苦力当做喜礼。”
    “严言重了,这倒是个好主意。”
    左旋天师呵呵笑道,然后问道,“符帖,用了没有?”
    “用了。”
    王福漫不经心端起茶,又续了一杯,边喝边说,“是出嫁个小娘子。”
    “你说好笑不好笑,她想向我询问,可有知道三元天师下落。”
    左旋天师眼皮跳了跳,“那可真是有趣。”
    “我当然说不知道了。”
    王福摊开双手,“三元天师,我到哪里知道,白白浪费了一张符帖。”
    “道友当真不知道?”
    王福坦然点头,“的确不知道。”
    ……
    “他是这么说的?”
    羊鼎扶摇皱眉,看左璇沉默不语,正要清茶,对方摆摆手。
    “不能再喝了,喝了大半夜,肚子都胀饱了。”
    左璇喘了口气,“他说不知道,我只能相信了,实在打听不出什么。”
    这是实话实说,他在王福处做客,闲聊了片刻便告辞了。
    “左天师如何看这件事情?”
    左璇竖起三根手指,“三个可能。”
    “第一,他的确不知道,这是实情,羊鼎菀的确想要帮知由世家度过难关,才消耗了这张符帖,只不过没派上用场。”
    羊鼎扶摇哼了一声,“最好这样。”
    “第二个可能,王福知道,而且告诉了羊鼎菀。”
    左旋停下来分析道,“这样就解释的通了,知由世家能解决血荒,是请动一位三元天师出手。”
    羊鼎扶摇怒喝,“胳膊往外拐,该死。”
    拿着羊鼎世家的东西,帮助知由世家渡过难关,难怪都说女生外相。
    “第三个可能呢?”
    左璇平静说道,“王福,就是那个三元天师。”
    气氛陷入沉寂,二人足足对峙一个钟头,方才由羊鼎扶摇打破平静。
    “左天师,这不是开玩笑?”
    “不开玩笑,是真心话。”
    “可有证据?”
    “没有证据,这岂不是最好的证据?”
    左璇意思很明显,如果王福是三元天师,凭他是看不出来的。
    羊鼎扶摇眉宇间如乌云笼罩,“你的意思是,一位三元天师赠送一张符帖,却被手下人误以为神机天师,送入普通库房中闲置。”
    “一个即将出嫁的庶女,别的东西都不拿,唯独取走这张符帖,阴差阳错请来三元天师,为知由世家解开血荒,是不是?”
    左璇听完算了算,“大体上,不排除这个可能。”
    “那就是我该死。”
    羊鼎扶摇捶着胸口,“三元天师的符帖做嫁妆,我羊鼎扶摇是古往今来第一冤大头。”
    这哪里是嫁女儿,这是放血倒贴啊!
    他脸色涨红,郁闷得几乎吐出血来,看别人捡漏已经足够难受了,更难受的是,漏是自己的那张符帖若在,羊鼎世家等同多出一道保险,即便现在没有血荒,往后也能度过一劫,结果白白便宜了知由世家。
    “别劝我了,让我静静。”
    羊鼎扶摇深吸口气,这件事情,注定要成为心病,起码十年内好不了。
    左璇静静看着他,目光带着怜悯,这就是为什么他喜欢独来独往。世家人多势众固然不错,总有蠢货会拖后腿,任你神通广大也不可避免。
    第729章 请客试探
    “气顺了没有?”
    半晌过后,羊鼎扶摇脸上血色稍稍褪去,左璇开口问道。
    “顺不了,这口气起码要憋十年,我恨呐!”
    羊鼎扶摇想了很多,包括羊鼎天,还有办事的管事,都有过错,但所有过错归根结底,还要落在他身上。
    “其实,你也不用钻牛角尖。”
    左璇见他冷静下来,仔细分析道,“我擅长两仪法,现在就用两仪的模式,替你分析一二。”
    “愿闻其详。”
    所谓两仪法,就是非此彼此的对立观念,将事物一分为二进行解析,也就是阴阳观。
    “王福说他不认识三元天师,只有两个可能,一真一假。”
    “如果他真不认识,那么羊鼎菀无功而返,在知由世家肯定不受待见,毕竟她身为庶女,又有羊鼎世家冷眼旁观,注定要备受冷落。”
    “反过来……”
    羊鼎扶摇反应过来,急忙派人去查,“羊鼎菀,如今在知由世家情况如何?”
    很快,就有人回来禀告。
    知由世家上下,对羊鼎菀都很敬重,无人敢不敬,夫妻俩新婚燕尔,可谓是相敬如宾。
    羊鼎扶摇一阵晕眩,差点站不稳,最糟糕的情况还是发生了,消息进一步验证了猜测。
    区区一个庶女,若没有逆天功劳,如何能有这般待遇?
    “接下来再看看,如果和王福有关,也有两种可能,第一,他和某位三元天师有关,第二,他就是三元天师,确定哪种可能是难点所在。”
    左璇停下,看着羊鼎扶摇,“羊鼎家主,你敢试探一位不愿透露身份的三元天师么?”
    “我不敢。”羊鼎扶摇摇摇头。
    “可惜。”
    左璇惋惜道,“若能接触那张符帖,我有八成把握,判断他的身份。”
    那张符帖是关键,既然是王福随手送出,他从内心里就不会太过珍惜。
    这就意味着,符帖对王福本人来说,并不算太过珍贵。
    如果服符帖是三元手书,那么王福本人,铁定是三元天师,毕竟一位神机天师绝无可能拿三元符帖送礼,哪怕是亲爹过寿都不可能。
    可符帖若是神机符帖,那就能证明,王福只有三元天师消息,或者说他背后有一尊三元天师。
    “可恶的奴才,连盛放符帖的盒子都没留下。”
    羊鼎扶摇深恨不已,若盒子还在,起码能寻些痕迹。
    叫来当日经经手符帖的几人,左璇施法回溯,结果一无所获。
    “滴水不漏。”
    左璇忙碌过后,带着几分佩服评价道。
    “家主,此人和云中道宫同行,想要试探,还需您亲自出马。”
    羊鼎世家点点头,他明白左璇的意思了,王福这边滴水不漏,可同行的云中道宫一行未必。
    “三日后,以我的名义,宴请云中道宫一行人。”
    太清殿主接到邀请,刚开始是怀疑的,这到底是为什么?
    羊鼎世家的家主,要亲自宴请他们,难道不该是亲家公真仙府主吗?
    他们云中道宫,可没拉上羊鼎世家的关系,而且先前还和二房有冲突,怎么看都不可能好事儿。
    “太清殿主,放心去吧,卦象是小吉。”
    神一卦算出,此行没什么风险,说不定还能小赚一笔。
    “对了,家主说了,还请此来的道宫宾客都到场,不可缺了云阳观一行。”
    这要求倒是奇特,众人都不知道,这是特地为王福指定的标准。
    他们也知道,王福并非也道宫中人,生怕太清殿主不带他过去
    于是,云阳老道和王福,同样受到邀请,要去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