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十二月底。
    街道两旁的彩灯闪烁，照亮了这个冬夜。元旦假期的到来，使得空气中弥漫着节日欢欣的气息。
    窗外的世界仿佛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包围，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朦胧的美感。黎桢趴在窗户上用细长的手指画了只小猫，在朦胧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刚进家门，她身上的校服还没来得及换，放假的喜悦让她这些天有点沉闷的心情好了不少。
    瞒着与祁峥恋爱的事情，让她感到十分吃力。每天的生活都像在走钢丝，需要小心翼翼地维持平衡。
    现在在学校里，除了冯静和柯凡，再加上几个同学，没有其他人知道她和祁峥在恋爱。
    她不愿意被太多人知道，就是害怕被靳博序听到风声。
    一个月过去，她的目的看起来是成功的，但每当想到要继续隐瞒下去很久，她就越来越感到不安。
    祁峥昨天跟她说起留学的事情，他的父母想让他高三的时候就出去，带着她一起。
    仔细算算时间，最快脱离靳博序也得到明年后半年。
    幸运的是，那时候他已经上大一，到时候她可以悄无声息一点出国。
    她不能不出去，祁峥的意愿很明确，她要是不出去，他也不走。虽然说，那个时候靳博序已经进了青大，曾迟威胁她的事起不了作用，但和祁峥在一起以来，她也打听了不少曾迟的事儿，连祁峥说，不要惹到他舅舅，会很危险。
    如果她到时候出尔反尔，谁知道曾迟会做什么。
    她赌不起。
    “嗡嗡——”
    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起来，黎桢掏出手机，看到是母亲黎萍。
    她接通电话:“喂，妈。”
    “桢桢，”电话那边听着像是在机场，“我和你爸到东安了，给你说声，你和你哥晚上别出去跨年，人多容易出事，就在家里待着知道了吗？”
    “唉呀孩子想出去就让出去吧，好不容易放元旦。”黎萍一说完，靳明生在旁边插嘴道。
    知道了妈，你们玩得开心，我们不会出去的。”
    听到黎桢这句话，黎萍这才放心，又叮嘱了她几句，说晚上睡觉记得关好门窗，然后挂了电话。
    今天中午，黎萍就提前请了假，靳明生好不容易有空，就想着带她出去玩玩，看看雪。
    东安是个小城市，雪景出名的漂亮。本来靳明生还想带黎桢和靳博序去，但黎桢作业太多，假期又短，就选择就在家里。
    她都不去，靳博序更不会去，就以陪妹妹的理由留了下来。
    “要不要出去？”
    黎桢刚刚挂断电话，就听到身后传来靳博序的声音。她回过头，看见穿着灰黑色的连帽衫的他，抱着双臂倚在门框上，手里拿着钥匙。
    虽然有黎萍叮嘱在先，但她人又不在，黎桢毫不犹豫回答，“要。”
    跨年待在家里多浪费，得走上街头才不枉过这个节。
    “换衣服，我在客厅等你。”早就全副武装好了的靳博序，说完去了外面。
    他刚一走，黎桢手里的微信弹窗跳了出来，不出意外，发消息的人是祁峥。
    明天他爷爷过生日，因为他叔叔在日本有产业，目前老人在那里度假，所以他们全家都飞去了东京给老人过生日，这会儿他已经在羽田机场，没办法陪黎桢跨年。
    这是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有意义的节日，他却不能陪在她身边，他感觉到很对不起她，发了一个很大的红包，问她晚上是和冯静他们出去吗？
    祁峥不知道她爸妈去旅游的事儿，所以一点都不担心她是和靳博序单独相处。
    对于这个问题，黎桢说是待在家里，和家人过。
    祁峥回了个龇牙笑的emoji，回复说，他很喜欢她送的新年礼物。
    每每到这种时候，黎桢都会觉得自己是个很罪恶的人。她既没有办法完全推开靳博序，也不能对祁峥说实话。
    之前刚攒起来的那点喜悦，这一刻很快被冲散了。
    十来分钟后，黎桢终于换好衣服出来。
    浅棕色的牛角扣大衣内搭法式学院风及膝连衣裙，显得她气质格外温柔。复古的黑色贝雷帽下，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肩头，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小了一些。
    靳博序正在回杨昊钦的消息，听到她出来的声音抬眸，眼神明显滞留了两秒。
    站在房间门口的黎桢，垂着眸，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自己的鞋尖，“这身衣服是不好看吗？”
    他眼中的惊艳不言而喻，沉稳的表皮下涌动着某种浓厚的情感。
    他用手支着头，眼眸里是不加掩饰的欣赏，散发着沉浸的光泽:“不，是太好看了。”
    从小到大，从周围人的嘴里黎桢知道自己有点儿好看，但不觉得自己是大美人，
    他的夸赞让她脸一红，认为他在夸张，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让他对自己的滤镜有八倍厚。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牵起她的手，低眸视线落进她的眼中:“所以，公主，我们现在能出发了么？”
    经不起说情话的黎桢，脸上飞起一抹红晕，漂亮得像是清晨的樱花，点了点头。
    ——
    今天双更，下一章在中午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