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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粘人精

      宋祈年拒绝和任何人当同桌,他给老师说:“我要和姐姐当同桌。”
    周书宁拒绝。
    宋祈年就站在周书宁的身边,不说话,攥着书包,眼睛泛红,也不让泪水落下来,看的让人心疼。
    于是老师就强制让两人当了同桌,因为宋祈年人小个子矮,小小的一个人儿,班主任就帮两人调了桌子,坐在教室第二排,这下周书宁想和何西棠说个悄悄话、传个小纸条更难了,做什么事都在老师眼皮子地下,很苦恼。
    体育课上,周书宁和何西棠两人拿着自己的小水壶去操场上,而宋祈年在身后跟着,因为腿短还要小跑才不能被落下。
    路上班里男孩子起哄:“周书宁你的人形挂件要丢了。”
    何西棠看出周书宁不高兴,白了对方一眼道:“管好你自己吧!体育老师说要跑八百呢?你这吨位能行吗?”
    “那你娇弱的身子行吗?”周书宁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细狗。”
    瘦长的男生直接闭嘴,向操场跑去。
    周书宁突然停下来,转身向后走了几步,来到宋祈年身边:“喂!别老跟着我,你很讨厌。”
    何西棠看着眼前的小孩有些于心不忍,碰了她一下,可是对方并不理:“过段时间你也要回你家,所以咱们还是保持距离,到时候还是陌生人。”
    宋祈年听到这些一愣,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姐姐并不喜欢他。
    “你和妈妈说的一点都不一样,你不喜欢我!”
    周书宁冷着脸说:“当然了,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
    宋祈年得到肯定回答,攥紧小手,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力气,闭上眼睛向前突然就推了一把周书宁,转身跑回教室。
    周书宁没注意,一个踉跄后退了几步,差点摔倒,转过头生气的对着何西棠说:“看见了吧,和他妈妈一样,没心。”
    何西棠望着远去的背影,小声说:“那也是你妈妈呀!”
    “我没有妈妈。”周书宁很恨向晚晚,所以从来都不承认她。
    一听这个,何西棠闭上了嘴不再说话。
    周书宁不在乎跑远的宋祈年,她想只要过段时间把这个弟弟送走,她就能回归平静的生活。
    哪想到这个弟弟会伴随她一生,再也摆脱不掉。
    宋祈年一人回到教室,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眼圈浸满泪花,不想让自己流出来。从小家里冷冷清清,爸爸妈妈也平静的吓人,他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直到遇到周书宁。
    原来人可以有那么多的表情,多么神奇。
    可是他明白刚才那么用力的推了她,她会更不喜欢不喜欢自己。
    宋祈年在学校电话亭中给向晚晚打电话,可是始终没有人接,身上    还有最后一枚硬币,他又投了进去,终于接通了电话,慌忙的叫道:“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
    向晚晚此刻在和律师一起谈论车祸的事,没有功夫和精力安慰他:“妈妈在和律师叔叔一起处理爸爸的事,比较忙,等处理完了,就马  上接你,安心在叔叔家。”
    “妈妈我想回家。”叔叔家的姐姐不喜欢他,他不想在那里呆着,说着眼泪不由自主的流了出来,落在了手背上,又划到了桌子上。
    “年年听话,年年最乖了。”向晚晚注意力都在律师说的内容上,现在她只想多给对方要点钱。
    宋祈年听着一样的话,心里渐渐沉入谷底:“我知道了,妈妈。”
    挂断了电话,擦干了眼泪。
    下课以后,周书宁回到自己的位置,旁边空无一人。
    直到上课,宋祈年才回来,脸上带着水珠,头发也湿了一点。
    难道哭鼻子去了?
    宋祈年在她困惑的眼神中坐下,期间没有说一句话。
    周书宁才懒得管他,不搭理反而清净。
    上课期间宋祈年一直静静的听课,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放学自己收拾课本,由于手太小没拿稳,书包里的书又都落了了下来,撒的到处都是,他蹲下继续收拾。
    周书宁看了一眼,拿起自己的书包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宋祈年用余光撇了一眼她离去的身影。
    果然。
    攥紧着书本放进了书包。
    ......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家门。
    周俊山已经把饭做好,把最后一盘菜端上桌,看见身后没人,便问道:“年年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周书宁烦躁的说:“后面。”
    “赶紧洗手准备吃饭。”
    周书宁在洗手间洗完手出来,就听到门开了,宋祈年背着坏了的书包进来,两人视线相对了一秒钟,立马移开。
    周俊山看餐桌上少了一个水杯,便说:“年年过来,把你姐的杯子端过来。”
    宋祈年迟疑了一下,没说话,接着把书包放下去客厅拿杯子。
    “不用,我自己拿。”周书宁起身去拿自己的杯子。
    听到这话,宋祈年转身去了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周书宁快把饭吃完了。
    两人在饭桌上一句话也不说。
    周俊山看宋祈年只扒白饭,于是就给宋祈年夹了一块排骨:“多吃点。”
    周书宁不满:“爸,为什么不给我呢?”
    “你不是都快吃没了。”接着又给他夹了一块,“你弟弟,还没吃呢。”
    “偏心。”
    宋祈年的头始终也不曾抬起来。
    寄人篱下,始终不能随心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