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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但还没等匕首的尖锋触碰到凤揽亭的皮肤,一只手突然紧紧地握住了宋伶拿匕首的手。
    凤揽亭狭长的双目在黑夜中慢慢张开,隐约闪烁着苍白火焰的双眸,看向了宋伶的方向。
    “你在干什么?宋伶。”
    【作者有话说】
    想杀你啊,哥哥。
    【作者重新换了一个封面,自己画的,可能有点怪,等以后技术好了,再画个更好看的。】
    第43章 演戏
    脑海中属于自己的思绪被丝线紧紧缠绕, 阴沉的压迫感就像有人抓着他的手臂,亲手向凤揽亭刺去。
    宋伶控制不住自己,自然不可能去回应凤揽亭, 他的目光专注地注视着凤揽亭的脖颈,仿佛那里就是他无比渴求的解药。
    凤揽亭见宋伶没有回应, 冷厉的眉峰皱起, 抬起眼看向宋伶,而那瞳孔已经被白焰染成了苍白明艳的颜色:“我再问你最后一次, 你这是在做什么?!”
    宋伶的手推不进去,竟然张嘴咬上了凤揽亭的手背, 凤揽亭嘶了一声, 抓着宋伶的手一松,差点被他直直刺向面门,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躲过了宋伶的攻势, 宋伶再次一击不成, 竟懂得及时止损, 退远了距离。
    凤揽亭此时眼中的迷茫褪去, 有的只有被背叛的愤怒和恨意:“宋伶, 你也要背叛我?你跟在我身边就是为了找机会刺杀我对吗?”
    宋伶没有开口,他也没有机会开口, 两人在沉沉夜幕下对立, 却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个站在弟子堆里的古怪弟子, 其他人也没有被他俩的动静惊醒,他们都像是中了什么昏睡术一般, 无法控制地一直沉睡着。
    凤揽亭的身边亮起了苍白火焰, 但就在火焰即将要点燃宋伶时却又强行停住了, 像是爱而不得的雄狮, 又像是失去配偶的孤凤,他愤怒的瞳孔中染上了几分悲哀,声声泣血:“那你对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吗?”
    宋伶看着凤揽亭的神色心中一痛,但下一秒他依旧被迫举起那把匕首向着凤揽亭冲过去,凤揽亭看着他逼近却并没有再用白焰阻止,而是眼睁睁地看着宋伶快速逼近,然后毫不留情地将匕首刺向了他。
    凤揽亭坦然地张开双手,脸上带着几分释然的洒脱:“罢了…既然你最大的愿望是取走我的命,这条命给你又有何妨。”
    宋伶的匕首刺穿了凤揽亭的腹部,凤揽亭却卸下了一切防备,苦笑着伸手摸了摸宋伶的头发,随后嘴角画出一丝鲜血,原本明亮的眼睛暗淡了下去。
    “他死了。”宋伶收回手往后退了两步,又退了两步,像是不敢置信自己干了什么一般,想要逃离这个地方。
    但那如影如随的丝线却牢牢控制着他的一举一动,他脑海中有个不属于他的声音想起:“你做的很好,非常好,现在还有最后一步。”
    “只有完成了最后一步,你就解脱了。”那道声音在宋伶脑海里蛊惑地说道,随后他操控着宋伶去抱起凤揽亭的尸体,一步一步走向那片冰冷寂静的湖泊。
    “扔下去。”那道声音在他脑海中说道,宋伶抱着凤揽亭的尸体,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衣物,面上神色狰狞似乎在与那道声音争夺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但他太弱小了,这具身体太弱小了,他根本无法反抗这个人,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伸出手将凤揽亭扔进了水里。
    碧绿色的湖水如同细小的触手一条又一条交织在凤揽亭的身体上,将他一点一点蚕食掉最后温柔又残忍地将他拖进湖泊深处。
    宋伶站在磐石上胸口剧烈的起伏,他瞪大了双眼,看着凤揽亭消失的地方,脸上麻木的表情中出现了几分扭曲的沉痛来。
    但最后他闭上眼缓慢地调整了呼吸,随后看向那个一直站在原地看着他的假弟子。
    那人冲他露出一个笑容,嘴里吐出的声音却是诲先生的声色:“你做的很好,你帮我们完成了最重要的一步。”
    宋伶目光阴沉地看着他:“你们到底想要做什么?”
    “这就不是你该知道的事了。”那名弟子边走边露出了自己原本的模样,属于诲先生的那张寡淡刻薄的脸完全展露在宋伶面前,但此时他的神情带着几分轻快,任由宋伶向自己靠近。
    他瞥下眼看着宋伶脸上毫不掩饰的仇怨与愤恨,有些稀奇地扯了扯嘴角:“难道你这只蝼蚁还真爱上了你不该爱的人?”
    荒唐,真是太荒唐了,诲想起自己这几日以来看到两人相处的一幕幕,嘴角的笑容越发讽刺:“蝼蚁还敢望苍穹?清醒点吧,他本就不该是你能奢望的,这一剑刺下去,想必他也恨透了你,不如归顺我们,以后还能捡条命。”
    诲那高高在上如同施舍一般的语气让宋伶有些反胃,他隐忍了自己脸上真实的神色,有些麻木地垂下头,松开双手,仿佛真的像一只听话的傀儡一般任由人摆布。
    诲先生笑容更得意了,他伸手去触碰宋伶的眉心,想要彻底销毁他的个人意志,但没想到下一秒他腹中一痛,那把原本该刺进凤揽亭腹中的匕首,此时却原原本本地插入了他的腹部。
    该死,这是怎么一回事?
    诲想向后退,但是匕首上涂抹的毒药太过强劲,一瞬间就让他失去了力气,这原本用来对付凤揽亭的手段,现如今却用在了他的身上,而他的身体素质则根本比不上凤揽亭的千分之一。
    宋伶此时一改脸上的悲愤,神色变得冷淡而从容:“这匕首上的毒滋味如何?啊,这毒是你亲手抹的,应该没有人会比你更熟悉这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