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96章

      他倒是想将小家伙养在屋子里,哪也不去才好。
    但又不愿折断了小鸟的羽翼。
    玉奚生默不作声,将他近乎偏执的占有欲不动声色地压下去。
    栾青词根本不知道此刻抱着他温声细语的玉奚生,究竟在压抑着怎样汹涌激烈的心思。
    第056章 .龙神
    玄都太大,若只是玄都城内有邪物作祟,自然归三重雪宫管,但偌大的玄都还有许多世家宗门,譬如灵剑门和之前的九幽谷,他们分散在各个城中。
    兰城在玄都山脉之外,再往东去,便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草原荒地,那些地方游荡的妖族更多。
    田连阡陌,尽头便是一座靠山的村庄,青衣翩然的身影轻盈落在村口处,而眼前的村庄已经相当破败,房屋倒塌,遍地狼藉,甚至还有不少已经干涸的血迹,而且道路与残存的屋子上,都有密密麻麻的深坑,排列甚至有些规律,可以看出一条行动轨迹来。
    栾青词观望了片刻,便从容地走入死气沉沉的村子内。
    这座村子不是荒废许久的,因为他知道就在七日前,此地还安定祥和,这会儿却已然没有活口,甚至连村民的尸体都没留下,只有遍地渗入泥土中的大片血迹,血迹已经干涸,但依旧散发着浓烈的血气。
    因为留下的血太多了。
    栾青词有些嫌恶地蹙眉,他瞧着破落的村庄暗想,这样多的血迹,不仅死了不少人,而且这些人恐怕死得异常惨烈,但是没有尸体。
    来之前栾青词就已经了解过了,兰城是距离这个兰花村最近的城池,就在近半月前,兰城百姓都听到了一个声音——龙神降世,迎娶凡女,七日后接亲。
    没说要娶几个,但明明白白地交代了日子,
    兰城没有驻守的仙门,城中的乡绅富户还真当是有神,立马从城中选了个正当妙龄的美貌姑娘,打扮成新娘送到城外去,结果那龙神还真来了,狂风骤起,等着看龙神的百姓们什么都看不清,却听见那新娘发出极其凄惨的叫声,等风沙过去,持续的、声嘶力竭的惨叫也消弭,花轿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新娘也不知所踪,唯有残留的血迹,没人知道新娘经历了什么才能发出那样凄厉的叫声。
    众人这才觉出不对劲了,结果虚空中又传来那古怪生涩的声音——依旧是所谓的龙神降世,但这一次他要十个少女,时间依旧是七日后。
    也正因如此,兰城的几方乡绅这才想起来向仙门求助。
    在村子里稍稍转了转,栾青词并未寻着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嗅到了些许还没散干净的妖气残留。
    别人或许察觉不到,毕竟凡人对气息的感知不如他。
    “是妖干的。”栾青词笃定,又莫名地有些失望。
    果然如玉奚生所说,什么有神现世,千年来人间也没人见过神,无非就是什么作死的妖族糊弄糊弄凡人罢了。
    “罢了。”
    栾青词轻叹口气。
    古凤一族早就该与其他神族一起湮灭在旧时,追寻也无用,至于长生天……也着实无迹可寻,何况来都来了,不如就瞧瞧哪来的妖孽如此胆大妄为,公然在玄都境内自称为神,还敢杀人。
    栾青词没再久留于这座已经没活口的村子。
    .
    送亲的地方在城外,栾青词路过时还瞧见散在地上的红花轿残骸,周围的确有不少血迹,而且他嗅到了和村子里同样的妖气残留,比起村子里要浓郁不少,想必是数日前才留下的。
    地面上也有那足有三尺之深的坑,与村中一模一样。
    只是那深坑只在花轿周围百丈之内才有,想是妖物留下的,难寻源头,否则栾青词都想直接杀过去,省事。
    或许是因为妖邪作祟的缘故,兰城也十分安谧,还未入夜,街上便已空无一人,栾青词进城后本打算先去寻谢庭兰等人,他们应当昨日就已到兰城。
    而且一进城,他就感觉到这城中有不少修士的气息,想是各方都有所耳闻,来凑个热闹。
    还没走多远,便迎面遇上一队人,栾青词略微一顿,瞧见过来那人倒还有点眼熟。
    是灵剑门的灵缈君赵玉竹,她仍是干净利落的箭衣,腰间佩剑,长发也英气地束了个高马尾,跟在她身边的除了寻常弟子外,还有个身着淡紫色宽袖罗裙的女子,身量娇小,容貌也娇俏,束了个简单的发髻,钗环精致。
    “青鸾君?”赵玉竹瞧见栾青词也愣了片刻,随即与他做了个仙门的平辈礼,“没想到你也来了,昨日见谢公子他们,还以为这次你不会出手。”
    两人见过几次,虽说如今栾青词已远超平辈,但还是回了礼,淡淡道:“来看看而已。”
    不等赵玉竹说话,她身边那女子便轻慢地哼了声,“不就是头畜牲而已吗,兰城先向我灵剑门求援的,用不着旁人插手。”
    “住口。”赵玉竹当即呵斥,随后不太好意思地对栾青词说,“这是本门匠师陈宗之女,陈沅儿,之前不曾出过山门,失礼之处,还望青鸾君包涵。”
    匠师陈宗,栾青词有所耳闻,应是灵剑门中铸剑术仅次于赵元明之人,而且此人于炼器颇有天赋,不仅铸剑,也时不时地鼓捣出别的东西来。
    他倒是没有多大的肚量,但陈沅儿于他而言同蝼蚁无异,拍死也就拍死了,所以不甚在意,甚至权当没这个人似的,仍旧淡漠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