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新御书屋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27章

      念真奋力地挣扎,同时费力地说:“放开我,我跟念寒说了,我会陪着他。”
    听他说的轻松,易萧然气的骂:“陪你大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真让你去了,你能乖乖在一边看着?”
    念真无视易萧然的话,仍旧执拗地挣扎,他有试着闭气,避免再吸入那药,可是没有用,易萧然的这种药是直接渗透的,不光让他无力,还将他灵力封的死死地。
    于是念真只能试着说服易萧然:“你放心,我不会替身法咒,我没办法帮他全部扛下,我最多为他挡一部分。”
    “你放屁,三千道雷劫,劈一个是劈,劈两个还是劈,没有替身法咒,你根本无法为他挡,不过是多一个受罪的罢了。”
    “那我也要去,我是他师父,是我让他做灵桩,我陪他受罪是应该的。”
    “你别闹了,别忘了你还有起阵重任,你不能平白损耗,念寒那边交给我们,不会让他死的。”
    因着易萧然的百般阻挠,念真在韩修经历三千雷劫时,才迟迟没有出现。
    而当雷劫结束后,念真才终于姗姗来迟。
    然后,他到场的第一件事,便是一把揪起易萧然,一手握拳想打他……
    此刻,鸿鸢台上,看到易萧然再拿出那药,念真近乎疯魔。
    “别再对我用你的药!”他悲愤无比地对易萧然低吼。
    易萧然被吼的难过,不知自己昨日所为是否该后悔,但他此刻担心念真,于是顾不得许多,复又爬起来,想再想些法子安抚念真。
    可是念真根本连碰也不愿再被他碰,心中悲痛绝望,忍不住幻想如果昨天他及时来了,是否就能早一步察觉韩修身份?
    就算察觉不了,会不会心软,不至亲手将他血祭暗渊?
    不,没有如果。
    从一开始就是自己错,怨不得旁人。
    若不是他一时软弱,将七情拔除,变成个无心无情的怪物,又怎会迟迟察觉不了,那软萌娇小的徒儿,其实就是他师父?!
    明明“徒儿”暗示过的啊,他其实自白过身份的啊,可是他麻木不仁,他竟然以为那只是一句虚妄的假想。
    所以都是自己的错,如今才会落到这个下场。
    “师父——!师父——!”
    十年了,不,百年了,念真百年后第一次哭得如此撕心裂肺。他上次这样哭,也是师父死在他手里的时候。
    两次了,两次了!
    为什么普通人一生也不会做的事情,他竟连着做了两次?!
    念真跪伏在地上,摸着韩修最后残留的那一片血迹,一边哭,一边摸,摸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疯魔了,幻想他师父就在这血迹的底下,于是奋力地用手指去抓那岩石的地面,抓的指头皮开肉绽,血一层层地染在上面。
    “师父,师父你回来……师父你回来啊……”
    第105章 无情灵尊vs小狐神50
    易萧然见他发疯,顾不得自己有多被厌恶,还是硬着头皮冲上来,用手臂挡住韩修留下的血迹,不让念真再去抓。
    “别抓了,下面什么也没有的!”他试着劝。
    可念真已理智全无,嘶吼道:“不,你让开,他在下面!他在等我救他!”
    “他不在!暗渊是另一个世界,不在这石头底下!”
    易萧然不知道该怎么阻止念真,于是只能跟他说事实,希望他不要再去抓那地面。
    念真没有用一点灵力,却是拼了全身的力气,于是指甲翻裂剥离,皮肉在坚硬的石地上剐,不一会骨头就露出来,却仿佛无知无觉,仍在那石地上抓。
    “你清醒点,他不在了!”易萧然实在看不下去了,以灵力挡住那一片染血的石地。
    他挡的严实,念真疯狂去抓却终究什么也抓不到,一腔悲痛无处发泄,全都堆在心里,像山一样重,像海一样深,他被压着,被溺着,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于是念真的手抓向自己的心口,那里面正酝酿着天崩和海啸,他的胸膛太小,根本装不了。
    带血的手指刺进胸膛里,是想把胸腔抓出个洞,好让里面堆积的沉痛有个出口。
    “念真!你疯了吗?!”易萧然本以为念真不挠地面了就算没事了,还想松一口气,结果一抬头,就见念真在抓挠自己的心。
    他亲眼看见念真把自己的胸膛刺穿,撕开,甚至看见了白森森的骨,和骨头下框住的心脏。
    直面这血腥无比的自残,易萧然才知道自己真的做错了。
    他不该把念真拦在空濛境,更不该把那玉镯藏起来。
    这样的话,至少现在念真已经跟着韩修魂飞魄散,不存于世,那此刻,念真也不必承受这撕心裂肺的痛苦绝望。
    易萧然嘴唇哆嗦颤抖,简直不敢再阻拦念真,他甚至不敢再说一个字,连呼吸都要凝固了。
    于是他就只能眼看着念真撕裂自己的胸膛,听他悲痛欲绝的哭喊,无能为力。
    是存着最后一点理智和勇气,易萧然悄悄地,在念真把自己伤的致命时,才悄悄帮他治好一点,尽力保着他的命。
    这是念真一百年的痛,顷刻间爆发出来,胸膛被撕裂的那点痛,哪里还有感觉?
    念真不知将自己的皮肉撕开了多少回,胸膛的血不知流了多少,只是一次次被易萧然治好,又一次次被他自己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