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神色如常：“不关你的事。”
    “卧槽，没否认！”王明哲激动得又差点站起来，“没否认就是承认了！”
    顾昭语气不咸不淡道：“我看你的脚没问题了，走两步试试？”
    王明哲不上当：“别想转移话题！”
    “顾哥，这是好事啊！我们都以为你会孤独终——”周阳紧急刹了个车，“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都以为你永远不会谈恋爱呢！”
    顾昭沉默了几秒，薄唇吐出两个字：“没谈。”
    “我懂我懂，网恋还没奔现的阶段是吧？”王明哲自以为懂了，又开启查户口模式，“你俩怎么认识的？妹子长得漂亮吗？多大了？是哪个学校——”
    “你问题太多了。”顾昭直接打断他的话，拿起手机往阳台方向走。
    “哎你别走啊！”王明哲急得直招手。
    顾昭转身看向他：“有本事，你就走过来。”
    “顾哥你你你……”王明哲一脸悲愤地抱住腿，“你竟然欺负一个为集体荣誉英勇负伤的人，你的良心呢？”
    “良心？”顾昭冷笑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说完后，他不理会背后的嗷叫声，拉开阳台门走出去。
    点进尚未关闭的微信对话框，才发现萌萌又发了条消息。
    萌萌：［等明天穿了新裙子，再拍给学长看，好不好嘛？］
    g：［好，我等着。］
    萌萌：［学长今天干什么了呀？］
    g：［没什么特别的。］
    萌萌：［怎么会没有特别的呢？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新的太阳，所以每一天都是特别的一天！］
    顾昭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了好一会儿，突然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萌萌：［如果学长觉得今天很普通，那萌萌送学长一个特别的礼物吧～］
    顾昭微一挑眉，向来没什么情绪的黑眸里难得浮现出一丝兴味。
    g：［什么礼物？］
    几秒后，萌萌一连发来了好几张表情包。
    萌萌：［给你看个东西.jpg］
    萌萌：［稍等我找下.jpg］
    萌萌：［掏出中指.jpg］
    g：［？］
    萌萌：［哈哈拿错了.jpg］
    萌萌：［掏出一朵花.jpg］
    g：［……］
    萌萌：［学长，你就说这个礼物特不特别？］
    g：［嗯，特别。］
    萌萌：［开玩笑啦，真正的礼物在明天哦！］
    g：［那你为什么今天就告诉我？］
    萌萌：［因为想让学长今天也开心呀～］
    萌萌：［希望学长每天都开开心心！］
    顾昭靠在阳台上，手机屏幕发出的光倒映在漆黑的眼眸里，像细碎的星辰漂浮在无边无际的宇宙里。
    初夏夜风微凉，拂动他额前的发，似乎也轻轻拂动了别的什么东西。
    良久后，顾昭唇角微扬，勾出一抹笑来。
    *
    周一，纪苏上了一整天的课。
    吃完晚饭后，他回到宿舍，还没来得及坐下休息片刻，身后就传来乔锦的催促声：“苏苏，黑丝！”
    纪苏无奈道：“你就不能让我先歇一会儿吗？”
    “我是为你着想，不然待会儿赵子云跟李由回来了，你就没办法穿了。”乔锦考虑得非常周到，“快快快，早穿早了事！”
    纪苏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抬起眼眸：“小乔，你为什么这么积极？”
    “因为我就是想看你穿——”乔锦嘴巴比脑子快，反应过来后又迅速改口，“我这不都是为了让你早点拿下渣男，为学姐报仇吗？”
    纪苏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他：“真的吗？”
    “当然了，这还能有假？”乔锦越说越有底气，“再说了，你白丝都穿过了，多穿条黑丝怎么了？”
    纪苏：“……”
    乔锦：“说不定渣男就好这口呢！”
    “好。”纪苏打开衣柜，从最里面翻出昨天买的白裙和黑丝，心情相当复杂。
    身为直男，他当然知道很多男人都喜欢黑丝，但没想到有一天，他要自己穿上黑丝，拍照给别的男人看……
    纪苏拿着裙子走进浴室，脱掉身上的衬衫和牛仔裤，试图研究这条裙子的穿法。
    几分钟后，他不得不出声寻求帮助：“小乔，你进来帮我一下。”
    乔锦应声：“来了来了！”
    推开浴室门，乔锦猛地顿住脚步。
    纪苏背对他站在浴室里，白色抹胸裙露出平直瘦削的肩，漂亮的蝴蝶骨半隐半露，不堪一握的细腰往下连着圆润饱满的臀，再往下是一双又白又长的腿……
    “小乔？”纪苏捂着胸前侧过身，“帮我把拉链拉上去。”
    “哦哦哦！”乔锦倏地回过神来，连忙上前帮他将拉链拉到顶。
    “谢谢。”纪苏坐到椅子上，弯下腰开始穿黑色丝袜。
    丝袜很薄很透，他穿得很小心，生怕把袜子勾破了。
    乔锦不着痕迹地咽了下口水，拉开浴室门：“走，我们去床上。”
    经过这段时间的培训，纪苏拍照时摆起姿势已经很熟练了，没过一会儿就拍出了乔导满意的照片。
    “苏苏，你要是在蓝鸟上开个账号发这些图，绝对会火。”乔锦翻着照片，“我关注的那几个博主的图，比你的质量差远了。”
    “嗯？”纪苏微微扬起脸，“什么是蓝鸟？”